“令玉庭?”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想必你也听过次,当今我朝二皇子。”他笑了笑,很明显,他即是令玉庭。
“你为什么告诉我,就不怕我将你身份暴露出去么?”虽然我们的谈话声音门外应该听不到,可此时过于暴露自己的身份,对令玉庭来说,并无好处。
“只是为了让你更加信任我罢。”令玉庭说:“这次出使青龙,是我执意要来。一来想为皇兄求得云宁公主,二来,也是为了报答娘娘上次的恩情。”
“你可以继续装神秘。”
“若要考你的聪慧,太费神了,倒不如直接点好。”
“这也是啊,我未必能想得到你们想要什么。”
“怎样,你的答复还是不愿意么。”
“你说他们在朱翎,有什么信物?”
“相信此物,娘娘必定认得。”说完,令玉庭从怀中拿出一件锦囊,递给我。
我接过来一看,那是我尚且年幼时刚学女红便给爹爹缝制的,手工极为差,但爹爹视为宝物,一直随身携带着。
看来此事没有我最初想象得简单,原先我只想保住爹爹他们的命,以安享晚年,却没有想到慕容止会如此安排。这可怎么是好啊!如今爹爹在朱翎手中,若然我真不答应从中周旋云宁的婚事,这后果,我无法想象。
“月隐,十三会处理好赤炎那边的,现在问题是皇兄这边,我们使不上劲,不然也麻烦不到你。”耀昕说。
“前两日,我还想着九王爷你是月隐这生难得的知己,但今日,九王爷让月隐确确地明白了皇家乃是无情地。”惨然一笑,我虽不曾问他可知道多少关于我的事,却也未曾想到他亦对我有这么多隐瞒,不能坦荡:“你怎么可以,连十三都利用上呢?”
“月隐,我……我……”耀昕有些悲伤,直看着我,又什么都解释不来。
“罢,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如今说什么都没用了,事已至此,无论当初相识多单纯美好,亦回不去了:“自古以来,皇家本就薄情,只是我太单纯了些。总想着即使再阴暗,也会有光。”先帝先后有十三个皇子,如今剩下三个活的好好的,怎么会是简单的人物呢?
“月隐。”耀昕还想说什么,却被我一口打断了:“还是叫我洛妃娘娘吧,或者嫂子。”
“洛妃娘娘,你又何苦如此?耀昕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我们只能解决当下的问题,至于来日怎样,你我心里清楚,早就不再我们所能决定的范围内。如你所说,皇宫薄情。”缓了缓,耀昕又说:“可你又是否知道,耀昕此生所追求的,也不过是一个情字罢了。什么皇权,什么金银财宝,相比情义,算得了什么!”
“两位要诉衷情,也请日后慢慢约个时间慢慢来诉,玉庭只想知道,洛妃娘娘的决定。”令玉庭插入话来。
“你觉得,你们有给过我选择的余地吗?”我冷冷看了他一眼,说:“我不能保证我的劝说有用,我会尽力一试。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如果因为此时,赤炎出兵犯我青龙,朱翎责无旁贷,必须支援。”
“这没问题。”
“那好,二皇子,九王爷请回,本宫累了。”没有多说话,好吧,我妥协了,未能始终如一地坚持己见。
他们相互看了看,然后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李全,替本宫送九王爷他们离开。”打开门,喊开了嗓子,没有精力再应酬其他,我直接绕过了他们,回到房间。
细细想了好一会儿,并无头绪解决此事,又走出房门:“李全,皇上如今在哪里?”
“应是御书房吧。”
“带本宫走一趟罢!”
“可是,娘娘……”李全有些惊讶,我已经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主动找耀羽了,或许应该说从我入宫计起,都没有几次:“好吧,娘娘请随奴才走便是。”李全许是知道事情的轻重,没有多问,而是领着我往御书房里走去。
“你怎么来了?”耀羽果然在御书房批阅奏折,行过礼后,见是我,他亦有些诧异:“可是非儿出了些什么事么?”
“不是,只是臣妾突然想起些事情来,想来问问皇上罢,不打紧的。可是在忙?”我试着缓和一下气氛,当然这是徒然的,很多时候,我们之间的淡漠彼此之间都清楚得很。
“哦?”耀羽摇摇手,吩咐李全他们退下,整个御书房便剩下我跟耀羽两人了:“说来听听。”
我寻思着应该怎么样跟他开口,但想了好一会儿,都不知所以然。
“朕才听李全说,刚才翎大人和耀昕去拜访过你呢!可是与此事有关?”耀羽停下手中的朱笔,说。
想了想:“臣妾想知道,关于陵寝一事,朝中有多少人知晓。”如果朱翎王朝知道我爹爹未死,那么拿我作为文章修建陵墓一事,他们怎么会不晓得当中蹊跷呢?可到底又知道多少?他在赌,我亦只能奉陪下去。
“在操练中的兵马不得离陵寝,消息应该难以传出去。目前为止,朝臣中除了慕容止,齐蘅,应无他人知晓。”耀羽说。
“九王爷呢?”
“皇弟也许会猜出些许,不过他从来不问,我也没有刻意去说。”
“也许朱翎那边已经开始怀疑了,方才他们的使臣不断地在试探臣妾呢!”想了一想,决定说出一些实情,又不想勉强自己说谎,只好先理清各种的利益关系,似乎稳妥些。
耀羽皱了皱眉头,陷入了沉思当中。
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前些日子,朱翎来使告诉朕,他们的太子对云宁公主颇为倾慕,有意两国联姻以示友好。”
“皇上怎么回答的?”
“你是知道的,朕跟赤炎的约定。”
“嗯,刚刚翎大人亦跟臣妾说过此事。”
“你呢,有何看法?”
“臣妾并无看法。”我答曰:“后宫不得干政,臣妾乃妇道人家,又岂有什么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