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妃娘娘所说的也有道理,太后娘娘的病最重要是少操心忧虑。”冯太医还不至于是个庸医,医德在青龙国也是有口碑的,他说的话,耀羽会相信不少。
“这样吧,我先把太后娘娘救醒过来如何?”我说,不露露真本事,他们是不会相信的。
“嗯。”耀羽淡淡一应,表示许了。
我进入纱帐内,看着太后娘娘,心一横,俯下头去,口对口地把她喉中的痰吸了出来,吐开后,然后冲出来,倒了一杯茶喝下去,又吐了出来。事实上,吸别人的痰比我想象中要恶心,尤其是我不喜欢的太后娘娘。
不一会儿,太后就咳嗽了几声,醒了过来,茫然地醒了过来,见大伙儿都在,神色一下子就威严起来。
“母后,你觉得如何?”耀羽惊喜地问。
“哀家刚刚只觉一口痰涌上来,然后哀家就眼前一黑,如今好了很多。”太后抚了抚心口,对耀羽笑着说。她还不知道我如何急救的,不知道她会不会觉得两个女人嘴对嘴恶心呢?尤其,是她的对头。
“是洛妃刚才急中生智,才救得太后醒来。”耀羽帮忙邀功,我只觉身边一道道眼神有意无意地射了过来,狠辣辣的。
“那口痰如果不吸出来,它是不会自己出来的。”我稍微觉得好些了,恢复了镇定,古时候对这种情况没有多少描述,说什么虚火上升,一日接一日,只会让病情越来越复杂:“太后娘娘可允许臣妾单独与您说几句话?”就算皇帝下旨,她也未必肯出宫,她不肯,皇帝也拿她没有办法。
“退下吧。”她摇摇手,示意众人退下。
经过刚才,耀羽已经不怀疑我懂得医术了,只是出门前,他依旧是担忧的眼神。我的天,这也太明显了,这下子我不知道会被多少眼光给射死!我无奈地低下头来,无视他的担忧,这分担忧,我都不知道真假。
“你救了我?”太后娘娘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也不全然,我不这样做,你迟早会醒来的,只是,这痰若我不吸出来,你永远也吐不出来,只会卡在喉里,然后攻入心内,时日一久,我也无法医治。”我只淡淡地说,跟她解释现代化的词语,怕人当我妖孽也不定,这样一说,好像也没什么破绽。
“你想说什么?哀家听听。”她也不再探究,这个人情让她对我,仿佛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臣妾恳请太后娘娘离宫治病。”我说。
她一气,却没有立即发作:“你就这样容不得我?”
“不是,臣妾已跟皇上和太医院的人说了因由,他们也觉得这是再好不过的办法,只是,臣妾不想皇上为难,因此求太后娘娘自己下旨,出宫一年调养身体。”我跪下,说。
“哀家若是不同意呢?”她冷冷地说,看来,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怕是冯太医也跟她说过,不得劳心忧虑。
“太后娘娘必定同意。”算吧,我还是不跪好些,于是我又站了起来:“臣妾想,如果太后娘娘出宫一年,可换来欣昭媛登上后位,又能调理好身体,何乐而不为?”
一年,只要一年的时间,林家怕也自顾不及了,再说,后位从来不是我所要的。
“你竟以后位来做交易?”太后惊讶地问。
“怎么,太后娘娘以为臣妾就这样在乎皇后之位么?”我冷冷一笑,如果可以,我情愿在宫外与爹爹他们过着平民百姓的日子,只求安稳静好。
“哀家自是知道你不在乎,不然,哀家会留你到现在么?”太后自信地笑了笑:“皇后之位,本就应该是离心的。”
“可是,如果皇上不下旨,林离心永远都不会是皇后。”我也一笑,说:“而且,只要臣妾不同意,臣妾一定有办法让她登不上后位。”
“罢,哀家这老人家也管不着你们了,一会儿,哀家会下旨出宫祈福一年,只望你说到做到,好好扶持离心登上后位。”太后眼眸一垂,无力地说:“离魂魄心一事,你必须保密。”说到底,这还是一个交易。
“太后娘娘只要这一年内身体好好的,臣妾自当保证臣妾所言非虚,也必定会保守该保守的秘密。而且,臣妾只不过想给我父亲一个荣宠,他生前臣妾未能尽孝,死后,臣妾不想他就此孤零零地去。”后面,我还假装了几分哀悼之意,让她以为我只是为了我父亲,这个理由再好不过,有时候人是自私的,为了保住林氏一族的利益,太后又怎会先想到国家?
太后点点头,不说话了。
我出门,耀羽和众人皆在外面候着,我对他们点了点头说:“太后娘娘请皇上和各位姐姐妹妹进去。”
待众人皆进门后,太后宣布了谕旨,如我所愿地说要出宫祈福一年。当然,众人皆知,这一年实际上是为了调养身体,祈福,说的好听不过是为了争些面子。
我一笑,首先告退。
后面,耀羽也跟着我离开了坤宁宫,走了一会儿,他上前握住我的手,没有说话,我看了看他,他也看着我,只笑了一笑。
到了洛花宫,依旧是遣退了宫人,我们坐了下来,如今,没有人的时候我已经不用跟他客气,在后宫之中,宠爱只会招来横祸,从来都不是一种保护。
“月隐,我有时候希望你能单纯,再单纯些。”耀羽一把拉过了我,把我置于他的膝盖上。
“很多人很单纯,只是你们看复杂了。”我淡淡地说,若我真的什么都不去计算,如今,我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任凭我或许还能投胎穿越,可是,我不想死,不想这一世遇见那些人死,就这样简单。
“对不起,朕不能好好地保护你,还让你遭受这么大的罪名。”耀羽滴滴地说。
“皇上,你要知道,有时候对敌人的仁慈是对自己的残忍。”以后,我怕是树敌更多了,手里必定要沾染些鲜血,就如战争。
“朕只想这一切早些结束,天下早些安定,然后,跟你离开这紫龙城。”耀羽抬起头来,直直看着我说,有那么一刹那,我几乎要相信他对我是真的能放弃一切了,但转而一想,只觉自己可笑。欲望这个东西一旦开始,就无穷无了的,皇帝这个位子一旦坐上,又岂能这么容易放手?就算是二十一世纪,多数男人都希望自己是皇帝,能只手遮天,一呼百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