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明白了这中间的一些事情,也了解了为什么霄儿会不辞辛苦地跑来,将血祭这件事情这么草率地决定。
“雷灵……血祭的事情你们定好了?”
“哦……娘娘……”
“按照你们自己的意思去做吧,我相信你。”
不要相信我,我都不知道自己该相信谁呢……
老花的香薰的确可以让人忘却烦恼。人为什么总是有这样或是那样的烦恼呢?从很小的时候我就开始寻找烦恼的根源。那个时候学会了德国影片里的小调,唱着“小小少年,很少烦恼”,就开始寻找自己烦恼的影子。童年的无忧无虑恰恰正符合了寻找烦恼的条件,我总是在想,如果每个人做什么事情都顺心如意,是不是大家就都不会有烦恼了呢?后来我又想到,假如每个人都顺心如意,是不是会有谁来满足大家呢。再后来,每当我想起烦恼这回子事情,就会得到相同的结论,因为这个世界的空间有限,不能满足所有人的愿望,所以只能委屈一部分人,假如你自己不去争取的话,往往会被拨入受委屈的那一群之中。于是我时不时地告诉自己要奋斗,只有这样才会尽量地少一些烦恼。
但是事实也不全是这样。烦恼是无处不在的。最近我的烦恼往往不存在于空间上,而是在感情上。时间太短,但是烦恼入账却很多。
我能理解霄儿,真心地喜欢一个人,假如有朝一日两个人并不是因为感情上的矛盾而分开,而互相深爱的话,真是一件十分残忍的事情。霄儿从不更事到现在这个样子,这中间的辛酸又有谁试着去了解过呢。至于莫来跟霄儿之间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我也不得而知。
他们在分开以后又是怎么碰到一起的,莫来看到霄儿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还能心安理得地接受,而不是采取什么行动……也许做过什么吧,只不过我是个局外人,我不知道。
“娘娘正在休息,还请莫公子留步。”是素秋的声音,看来我今天晚上的收获还真不少。
“让他进来吧。”我自从看不到以后更不计较这些了,没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
“是。”
推门进来的人步伐很急促,像是有事情要赶紧跟我商量一样。
“莫来见过娘娘,我深夜来访虽然……”
“先找地方坐下来吧,慢慢说。”我扶了扶衣襟,反正他来的目的我大概也猜到几分。
“娘娘,其实我是……”
“坐下来说,不要着急。”
“好。娘娘,我坐下了。”莫来的情绪一度被我压制。
“坐好了就说吧。”我心中暗笑,莫来,你是来跟我讲故事的,站着说多累啊。
“娘娘,其实,血祭的事情……我想跟你说一些事情。”莫来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试探道,“假如,我是说假如……有人可以代替霄儿去血祭,而不影响血祭的效果,不知娘娘是否……”
“你是说你吗?”我笑道。
“娘娘,您知道……多少?”莫来想了许久才缓缓地问。
“我知道的并不多,只是我猜到你来找我一定是为了霄儿的事情。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我能帮的都会帮你。”
“娘娘既然这么说,那也应该知道我是谁了。没错,我是东天母娘娘波亚的儿子。我跟霄儿……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娘娘应该知道,我也是有资格去血祭的人选。如果我自愿替代霄儿的话,还望娘娘可以成全。”
我看不到莫来的表情,但是我能想象他现在的一脸认真,我能想象到他对霄儿的那份感情。
“霄儿……她是不知道吧?”
“娘娘无须担心这一点,只要我略施计策,霄儿就会错过血祭,这样,对娘娘也没有什么损失。至于清扬王子……我想娘娘已经在竭力保护他的平安了。”
莫来一直都是个聪明人,他给我的印象总是那么地充满谋虑,什么事情都处理得很通透。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管这个魔界的事情,也许是身为王子觉得这个魔界他有责任吧。他能够了解那些个天石,能够一个人将这些都弄明白,足以见得他是一个有能力的人。至于感情上,他跟霄儿,我并不好说。但是我可以肯定他很爱霄儿,是男女之间的爱,并不是兄妹。他爱她,所以,她变了之后,他仍然顺着她,但是不会介入她的生活。
“娘娘……”
“莫来,我一直都把你当朋友。这次的事情的确是出乎我的意料。不对,其实自从来到这魔界,很多事情都出乎了我的意料。我认为你是这魔界中可以跟我谈心的人。你的事情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但是,你对霄儿的情意我多少明白。作为朋友,我尊重你的选择。”
“谢谢你,雨颜。”
“莫来,我倒是希望有可以代替血祭仪式的事情出现。”
“……”
“怎么了?真的有吗?”我想到了之前大学时候去吃自助餐,如果你只是吃完简单付账的话,人家也就正常结账。假如你问一句“有发票吗?”或者“有优惠吗?”,人家还会跟你说不要发票的话就送一瓶饮料。不知道这次的事情能不能通过追问而得到什么“优惠”呢。
“没有,没有商量。”莫来叹了口气,“雨颜不愧是来自人界啊,计算的能力可真是不赖。可惜这件事情上并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不过……你跟老板娘还真的还像……”
“你是说魔来城的老板娘?”我脑海里立即浮现出那张SD娃娃的脸庞,老板娘,她对我的好,我一直都记得。
“呵,是啊,你们都来自人界,有人那般经营的头脑。希望你以后能得偿所愿吧。”
“我……我想回家。”我想了一下,回家,这还是我最想实现的愿望。
“会实现的。”
“但愿吧。莫来……”
“恩?”
“谢谢你,有你这个朋友真好。”
“我也很开心,能交下你这个朋友。”
“什么朋友?”刚进门的那个人显然什么都不知道,他是个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