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灵儿则没发现琴来的异样,听得此话,激动地跺着脚道:“爷爷没看错吧,确定他便是凌霰大哥哥吗?”一双凤眼满含着期待地望着琴来先生。琴来叹道:“怎能忘记,又怎么才能忘记呢?”鬼灵儿又转眼看着紫衣男子,又问道:“他为甚从那座石门里走出来呢?”琴来先生沉吟了一会方才道:“据爷爷猜测,此门多半是众妙之门了,传说众妙之门能洞穿一切有形之质,破碎虚空,任意来去不同世界,另外还能当做兵器来用,可谓无敌。只是爷爷猜不透为何此门会到了凌霰身上。”
紫衣男子提着血刀,从空踏步而下,石门随着其身后溃压下来,虚影逐渐暗淡无光了,最后化为一道乌光隐入了紫衣男子的身体。紫衣男子飘落在祭台之上,群雄虽对他不甚了解,但一来忌惮血刀,以免他狂性大发,伤及己身,二来男子身畔的石门给众人造成了无形的压力,不得不让围在祭台边上的人,后退不迭,只将眼珠盯着紫衣男子。
紫衣男子站在祭台之上,紫衣男子四下望了望,便锁住了人群外围的两个人,两人正低着头瞧着一幅画卷,不时地发出感叹。此二人正是不成器与玉不琢,原来当鬼灵儿被琴来先生带走之时,玉不琢正好听到了不成器说得那句话,“可惜这妞难以说话,不然叫她给小爷笑一个,小爷就是死也心甘情愿呀!”
玉不琢一听,心里顿时乐翻天了,暗想自己一生浪荡,风流成性,为人所不齿,今日竟然有人与自己所好相同,所谓志同道合,是为同道中人了,遂挨近不成器去,二人于是就惺惺惜惺惺好汉惜好汉了,相互通过姓名之后,方知连姓名也是天作之和,求不来的缘分,二人欢喜不已,于是就在画轴之下,义结金兰。
誓词倒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二人同时念的是:“玉不琢,不成器,愿结为生死兄弟,不求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但求有佳人共赏。”二人誓罢,颇嫌众人吵闹,遂将画卷悄悄摘下卷起,找了一个距离祭台很远的地方,方才将画卷展开,指手画脚的谈论了一番,其中不免带有争议,争得面赤耳红。是以对周围发生的事都不管不问。
紫衣男子一甩长袍,飞身一跃,直接越过众人,抵达玉不琢与不成器身旁,大手一挥,一道神虹飞出将画卷摄取了过来,紫衣男子手握画卷,虎目含泪,自顾出神半天,喃喃自语道:“纵有丹青妙笔,又怎能画及她的万分之一。”不成器与玉不琢突见画卷不见,都站了起来,大喊道:“何人大胆,竟敢偷小爷(老子)画卷?”二人在原地转了半天,方才将目光瞧向身边的紫衣男子,紫衣男子食指与拇指相擦,食指上便燃起一朵紫蓝色的火焰,火苗吞吐不息,男子将画卷挨近火焰,画卷就着火了,男子面容凄然,静静地望着画化为灰烬,不成器与玉不琢大喊一声“哎哟”,便双双抢近画来,但画一着火就燃了起来,瞬间消失了。
二人又指着紫衣男子大骂了起来,紫衣男子不理不睬,半响才道:“今日凌某不想杀人,不然你们都得死,识相就滚远点,别来烦我。”
紫衣男子说这话双眼冷光泛出,脸披寒霜,不成器与玉不琢直打了个冷噤。一股微风吹来,画卷的灰烬被卷上高空,无尽的画灰逐渐泛着金光,相互聚为一片,其中出现了极为淡淡地四个字,“众妙之门”,笔画纤细,灵巧秀气,应是出自女子之笔无疑。紫衣男子猛一看见那四个字,身子仿遭雷击一般,双眸神光湛湛,失声大喊道:“是她的笔迹,一定是她。”欣喜若狂,忙飞向空中那几个字去,伸手去轻轻拂动,那四个字一阵抖动,忽而开始扭曲起来,最后便消失不见了。玉不琢甚是愤怒,只见其眉间竖开一只眼睛,眼珠不断眨动,只听得玉不琢喊道:“一眼万年。”
一道七彩神光柱从其眉间射出,直往紫衣男子,男子望着四字消失的方向,怔怔出神,根本不理会玉不琢,然而手中的血刀挣脱出手,划过长空,一条血色长河顿现苍穹,横亘千里,奔腾咆哮,中有白骨无数,怪兽万千,吼声如雷,争相爬出血河河面,血河上空墨云层叠,将一缕一缕的阳光遮住了。七彩神光扫过湖面,引得无数血色淋淋得白骨兽跃出血河,神光立时顿穿其身而过,所向无敌,毫无阻挡。血刀又飞回了紫衣男子的手中。
紫衣男子猛然回过神来,眸绽冷光,七彩神光业已到达紫衣男子身前,然就在此时,男子周围幻象迭生,山峦倒退,四季更迭不休,最后诸想尽灭,混沌出现,七彩神光无论如何追赶,始终与紫衣男子距离颇远,中间似乎永远不可跨越,紫衣男子身上金光闪烁,石门冲天而起,气势熏天,体积不断暴涨,怒轰云汉,弹压山川,如一座山岳般压将下来,玉不琢只得将七彩神光移向石门,石门一路压了下来,碎光破云,七彩神光纷纷四散,被石门溃压成五光十色的带光粉末,飘散空中。
石门一轰而下,砸中一座悬浮的锥形山体,山体上的危楼高阁顿时烟消云散,锥形的山体亦瞬间化为尘埃,直发出“轰”“轰”“轰”“轰”的惊天巨响,玉不琢的竖眼神光一敛,竖眼内流出一股一股的鲜血,煞是恐怖。此时,紫衣男子身悬万丈高空,头顶上方,石门高高矗立,巍峨云端。
只听得玉不琢尖叫一声,双手急忙捂住了额头,不成器一边朝紫衣男子挥了挥拳头,意思是咱们走着瞧,一边扶着玉不琢,玉不琢失魂落魄,自语道:“一眼万年,竟然让我看到了他得过去。”
不成器闻言,惊道:“啊,这么说来,哥哥你定是知道了他的过去,他姓甚名谁?”玉不琢双眸失神,一睁一闭,慢慢地说道:“我不知道他是谁,我只看到了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还有……还有那把血刀,它饮了数百万人的鲜血,我还看到了一个石人,一只鸟不停地用喙在其身上挖啄一番,足足啄了五百年。”
不成器好奇的问道:“那后来怎样?”玉不琢道:“后来那只鸟飞走了,从石壳中走出来了一个人,那人也走了。”这时鬼灵儿已凑到两人身旁,鬼灵儿一把抓住玉不琢双臂,一边摇一边焦急问道:“从石块中走出来得人是不是他啊。”说着顺手指向了高空中的紫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