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圆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子,不禁有些害羞。加上阿采模样青春美丽,清圆更加不敢直视。到是陈厉,找尽一切机会揩油。
“采妹妹,小心脚下!”
“采妹妹,当心树枝!”
阿采早已识破陈厉的鬼心思,机敏地一次次躲过陈厉意图摸上自己手腕的“猪手”。
“你给我老实点!”阿采比出拳头。
陈厉悠悠道:“啧啧,似海师兄可是喜欢温柔的姑娘。”
“你说什么?”阿采听到陈厉提起似海,眼神立刻放出光,“你刚说似海小师父喜欢姑娘了?”
陈厉故意撇撇嘴,不再理会阿采。这下换阿采对他紧追不舍,“你倒是说啊!”
“嗯?我刚才说什么了?不好意思,我这人记性不好!”
“找打!”说着阿采朝陈厉挥出粉拳。陈厉迅速闪身躲过,他的身手已经在阿采之上,明着比划,阿采还真未必能碰到陈厉。
“你!”阿采打了个空,更加气愤,拾起地上一根枯枝朝陈厉挥来。陈厉时而侧身时而俯身,绕着阿采转圈。清圆眼看着这两个人竟然打了起来,赶紧劝道:“别打了!别打了!厉海师兄!”
就在二人还一追一赶时,周围的灌木丛突然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清圆警惕地说:“师兄,好像有东西!”
只听灌木被撩动的声响越来越大,阿采也不禁停下脚步。三个人朝声音的方向看去,陈厉取下背后的麒麟弓,做好了攻击准备。
面前的灌木终于被拨开,先是一颗圆滚的蛇头露了出来,继而是一具矫健的身体。阿采吞吞口水,瞄着陈厉小声道:“这只狡虎不是来找我们报仇的吧?”
陈厉微微牵起嘴角,看向那只狡虎的双眼。没错,这正是当日在青玄村的狡虎,也是在白悟寺替陈厉解围的狡虎。陈厉自然是不害怕,但他觉得吓唬吓唬阿采是件有趣的事。于是给狡虎递了个眼色。
狡虎本就聪明,加之现在与陈厉产生了默契,一下子便心领神会地朝阿采扑去。阿采“啊呀”地叫着转身跑向陈厉。陈厉如愿以偿地张开怀抱,抱得美人。
别说,阿采这丫头不仅看着有料,抱起来也是有料的,而且皮肤细滑,手感极佳。
镇定了下情绪后的阿采只觉头顶两道目光直直扫向自己的胸部,她顿时用力踩上陈厉的脚。陈厉吃痛地松开阿采去抱脚,埋怨道:“你怎么总偷袭啊!”
“你个淫贼!”阿采大骂。
“我呸!明明是你跳进我怀里的好嘛!”
“你!你不要脸!”阿采气得涨红了脸。
一旁的清圆此时被狡虎逼到了树下,见状,陈厉喊道:“喂,那是我小师弟,你别伤他啊!”
在清圆和阿采惊讶的目光中,狡虎脚步停顿了一下,继而竟然双眼眯起,趴到了地上。
“它怎么会听你的话?”阿采难以置信地问。
陈厉挠挠光头,“那天在青玄村,我故意没射中它,所以它可能觉得跟我是朋友吧!”
虽然陈厉明确表示这只狡虎对他们不具有攻击性,但清圆还是恐惧狡虎妖兽的本质,始终不肯与狡虎走的太近。反而是阿采,好奇地观察着狡虎。
想着妖兽尸地被描述得如此凶险,陈厉决定一路带着狡虎同行。万一路上再遇到其他妖兽,也好叫狡虎去沟通。
越往灵玖山深处前行,雾越稠。周围的树木都十分粗壮,看样子皆不下百年。古木参天,加上浓雾,肃杀之气由中而生。连一向嬉皮笑脸的陈厉都不觉有所收敛。阿采站住脚,指着前方的浓雾道:“前面的山谷就是妖兽尸地。”
陈厉极目看去,咂舌问:“你眼睛穿透力那么好吗?我怎么啥也没看到?”
阿采翻了个白眼,“我不知道什么穿透力,我只知道这叫猎人的经验。从小我就随阿爸在山上猎兽,就是把我眼睛蒙上,我也能行动自如!”
“既然这样,我信你。我们继续往前走吧!”
“等等!”阿采拉住陈厉,“再往前走,可不单单是雾气了,里面还有瘴气。每次我和阿爸差不多都走到这儿就不往前走了。听阿爸说妖兽尸地的瘴气有毒,我们什么措施都没有就贸然前行,还不找死?”
“对对!”陈厉拍了下额头,差点忘了这事。陈厉感叹,要是有防毒面具就好了,如今只有靠屏息。
陈厉立即往丹田运气,使空气先储存到体内,之后进入尸地,再慢慢输送到身体各处。但陈厉简单估算了一下,凭他现在本事,这样屏息至多只能维持一刻钟。一刻钟的时间,恐怕他都还未找到血芒。再者,阿采和清圆都没入武道,根本连屏息之法都不会。陈厉眉头紧锁,这下可好,尸体进都进不去。
陈厉烦恼间,望向一旁无所事事直跺脚的狡虎。“虎兄弟,你去尸地会不会死?”
狡虎看向陈厉,甩甩头,仰天长嘶了一声。
陈厉好奇起来,“你的意思是,你去尸地没事儿?”
狡虎点点头,跺跺脚。
阿采和清圆互相看了眼,对狡虎的反应更加惊奇。
“快问问它,它怎么进的!”阿采忙说。
陈厉立刻道:“虎兄弟,现在我们几人要去尸地找血芒,你能不能帮我们想出避掉瘴气的方法?”
狡虎再次长嘶,前爪忽然亮出锋利的指甲使劲插入地下。清圆吓得后退。
只见狡虎的爪子再次一抬,一条手臂粗细,大腿长短的褐色肉虫被甩到地面上。
阿采“啊呀”大叫:“啊!我最讨厌影蛇了!”
八等妖兽影蛇,常年居于地下,食腐肉毒菌,身体软弱无攻击本领,但因毒性最强,因而排行第八。
“这东西是蛇?”陈厉摸着下巴,还以为是蚯蚓成精呢!
阿采还在尖叫时,狡虎一爪按住扭动的影蛇一爪从影蛇头顶划下。一股腐臭的血腥气瞬间弥漫在空气中,地面上影蛇的尸体抽搐着被狡虎抛开两半。
陈厉捏着鼻子,看着狡虎从影蛇腹中掏出一串内脏。内脏上的腥臭味道更大,陈厉扭头正想躲,那串内脏却被狡虎甩到了陈厉面前。
“这臭东西有什么用啊?”陈厉跳开几步,生怕染上臭气。
阿采不禁说:“它不会是让你吃了这些东西吧?”
“乌鸦嘴!”陈厉骂道。因为狡虎已经再次跺脚,抓出了第二只影蛇剖腹,自己将那串内脏示范性地吞进了肚子里。清圆见状干呕起来。
“吃下这虫子的内脏就不怕瘴气了?”陈厉十分怀疑。
阿采思索道:“阿爸说过影蛇毒性最强,或许可以以毒攻毒呢!”
“那你先吃!”陈厉指着那串内脏随口说。
没想到阿采这丫头竟一下子提起那串内脏吞了下去。
“你傻啊!万一有毒呢!”陈厉赶紧走到阿采面前,这个世界的女人都这么鲁莽吗?
阿采勾起嘴角,“肯定有毒。”
见阿采将那串内脏吞下,狡虎又捉了两只影蛇。陈厉捏着鼻子将血淋淋的内脏送入口中。清圆含着泪将内脏吞下。不一会儿,陈厉便感到一股热流淌便全身,阿采和清圆也有同样的感觉。
三个人静静地站了片刻,确定身体再无其他变化后,朝妖兽尸地走去。
妖兽尸地终年了无人迹,地面的落叶积了半人高。陈厉和狡虎在前面边走边拨开落叶,露出脚踏的地方。地,暂且这么称呼。实际上都是妖兽的骨骼。死去的妖兽骸骨一层层累积,铺就了整片尸地的地面。踩上去甚至能听到骨骼因变脆而发出的声响。
尸地的瘴气沉在下处将浓雾托起,周围景物看起来比外面清晰许多。布满落叶的尸地上,开着几株一人高的妖艳花朵,那花朵鲜嫩的似能滴出水,叶子苍翠欲滴。
陈厉回头确定道:“你们有没有感到不舒服?”
清圆摇头。阿采感叹:“狡虎这个方法好啊!回去我就告诉阿爸!”
“你不是怕影蛇吗?”陈厉故意说。
“我不怕!我,我是觉得那种妖兽模样实在太恶心!”
“哦?”陈厉撇嘴。
“你——”
“嘘!”陈厉蹙起眉,做出噤声的手势。
阿采也立刻警惕起来。清圆忙躲到阿采身后,只见一旁的狡虎呲出牙齿,看向不远处的落叶堆。
那堆落叶很快被一个黑影撞散,一只长着好似象牙的鹿兽摇摇晃晃地朝这边走来。
阿采小声道:“四等妖兽,禽鹿。”
“看它那样,受伤了吧?”陈厉轻声说:“应该杀伤力不大吧!”
阿采摇摇头,“这些妖兽,只要不到最后死的那刻,都还会反抗。”
果然,禽鹿突然怒气汹汹地奔过来。阿采和清圆迅速扑倒一旁的落叶上,狡虎迎着禽鹿而去,两兽缠斗在一起。陈厉趁机取下后背的麒麟弓,搭上竹箭。
好不容易狡虎让出了禽鹿的脖颈,陈厉赶紧发出一箭。狡虎听见弓响,迅速闪身,竹箭正中禽鹿。禽鹿两个前腿抬起,跃向一旁,狠狠砸向“地面”。
“噗通”一声重响过后,落叶下传来“嘶嘶啪啪”的裂响。只见周围落叶迅速沉降,阿采跟着落叶陷了下去。清圆及时抱住一根骨架,好不容易悬在一旁。原来禽鹿跳下时,砸碎了铺在下面的一片骨骼。陈厉跃身过去将清圆拉到高处,狡虎早已矫健地蹦到了安全地带。
陈厉回身冲下陷的地方大喊:“阿采!阿采!”却没听见任何回应。
“狡虎,你留在这儿保护清圆,我去找阿采!”
狡虎嘶鸣一声,踱步到清圆身边。
清圆担忧地说:“厉海师兄,你这么下去太危险了吧?万一下面再有什么猛兽怎么办?”
“唉!我会小心的。”陈厉低头看了眼下陷成一处洞口的地方。阿采那丫头虽然脾气不怎么样,但她随自己一路到此,要是让人家出了什么事,就太说不过去了,这不爷们儿。再者,陈厉心道:好不容易在这个世界碰到了位美女,岂能让美女有危险?
综合考虑,陈厉小心翼翼地攀着周围的骨骼向洞内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