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玉总觉得总有一道熟悉的眼光注视着自己,所以当他转头的瞬间隔着白纱的红眸,两两相望,谁湿了谁眼,谁惹了谁的泪。
萧明丽盼到了相见的那一刻,可是早已物是人非了,不是吗?
独孤玉强忍着内心的冲动,转过头不去看萧明丽的泪眼,袖中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说好了不见,为何要见,不过平添一段愁而已。本不愿扰乱她的生活,却还是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纵使我们两厢情愿,怎奈我这般模样岂可见你。
萧明丽早已泣不成声,怎么会这样,他为什么不愿认我,他明明已经认出了我,为什么,为什么?
无视萧明丽的哭泣,独孤玉和白云飞带着涵月和碧水离开这个,没有温情的皇宫。
冷子凌和叶雪凝自从太后离开后,两人便静静地对视着,皆不语。叶雪凝杏眼微眯,眼眸中流动着几多感慨。冷子凌阴鸷着寒眸,脸上带着摄人心魄的玩味的笑,似乎是在嘲笑着对方的无知。
叶雪凝突然开口道:“子凌,你……”可是她还没说完就被冷子凌打断了。
“雪妃,注意自己的身份,本王的名讳岂是你可以直呼的!”冷子凌毫不客气的反驳道。
这句话像无情的锤子击碎了叶雪凝抱有幻想的心,原来他和她已经形同陌路了,再也回不去了吗?也对啊,他如今已是代政王,整个天月都是他的,还有什么不是他的?可笑自己竟然希望他会帮她,原来他早已恨透了她,既然如此还有何话可说?
叶雪凝脸上流露出那种悲痛之情在冷子凌看来就是故意做给自己看的,这么虚伪的女人,皇兄得势时亟不可待地爬上皇兄的床,纵使他告诉她他也可以给她最好的。现在皇兄失势,她便迫不及待的想要以这样的假象骗取自己的同情,还真是个十足的戏子!
叶雪凝再抬眸时,恰好看到冷子凌眼中那抹厌恶与鄙视,这令她心里更痛几分。纤细的指甲已经快要嵌入肉里,可是她能说什么呢,不能,终究是她负了他。
叶雪凝忽然有种想要离开的冲动,她不知道自己再待下去会发生什么但是她必须离开。这样只会让他们之间的伤痛越来越深,她只愿报仇后,眼里他的世界,已经错过了的,便不可能在回到当初,所以没必要再纠缠下去。
叶雪凝心里这样想着,也确实那样做了,可是快步离开的她被一抹紫色的影子紧紧追着不放,她知道是他,可是她却是不想听他说那些话。
两人一前一后,直至到了御花园,冷子凌才快速一步闪在叶雪凝的面前,挡了她的去路。
叶雪凝只要一换个方向,冷子凌总是第一时间再次阻断她的退路,这让叶雪凝不得不停下来,放弃无谓的反抗,面对着他。
见他不语,叶雪凝道:“夜已深了,代政王,意欲何为?”
淡淡的语气带着明显的疏离,但与此同时也压抑着一些堵在胸口的情绪。
“你就这么着急离开本王吗?”冷子凌伸手抓住了叶雪凝冰凉的柔荑,很大的力道痛得叶雪凝使劲想甩开他的禁锢。
叶雪凝的挣扎反倒引起了冷子凌的强烈不满,遂又道:“是欲擒故纵吗?”
叶雪凝很是气愤,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反击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慵懒的语气隐忍着怒气,“是吗?”
语毕,冷子凌大臂一收,叶雪凝在毫无防备中撞上一堵结实的墙,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叶雪凝,便挣扎着要挣脱他的怀抱,无奈她越是挣扎,他越是搂的紧。
纠缠的两个人,渐渐停歇,因为冷子凌狠狠地吻上了叶雪凝的双唇,他将满腔怒气化作惩罚,肆意蹂躏着叶雪凝的娇唇。唇早已被咬破,两人空中皆充斥着鲜血的腥甜还有丝丝咸涩,分不清是谁的血,谁的泪,谁的苦,谁的痛。
良久,冷子凌才猛地推开泪流满面的叶雪凝,叶雪凝踉跄几步后,跌坐在地。冷子凌头也不回的离开,只留下叶雪凝独坐在双寒露重的御花园……
碧水终于在三人的担忧中,悠悠转醒。
当然最为高兴的莫属白云飞了,只见他由之前那个一脸深沉的落魄秀才模样转眼间变成一幅花花公子摸样。看来一个人的心若失了,变便成了没有灵魂的落魄鬼。
辞别他们,涵月回到了自己的院落。一路上涵月在想这次的计划本该成功的,可是竟然成了这样的结局,她终究是忽略了其他人的存在。
“碧云,碧云。”
“涵月,你终于回来了。”碧云赶紧扶这涵月走到桌前,给她斟了杯茶水,递上。
涵月接过茶,便问道:“碧云,王爷可曾回来?”
碧云听她如此一问很是吃惊,暗想,难道王爷把小姐一人留在了宫里,怎么会这样?
“涵月,你不是应该和王爷一块回来的吗?”
“自从宴会开始,我就没见到他,还以为他先回来了呢。”
“什么?”
“不用惊讶,这天月已经易主了。”涵月似是感慨道,原本的计划落空,冷子萧又消失不见,真是的,那自己的逍遥日子还有多久才能实现啊?
不过他失踪了,怎么会失踪呢?这事情肯定有蹊跷,会不会真如双妹所言?想到这儿,涵月的心已经静不下来了,他真的会有事吗,他会回来吗?
第二天一大早,冷子萧才匆匆赶回来,浑身邋遢不堪,衣服有几处已经破损,还有淡淡的已经凝结的血迹斑斑。
涵月见她这幅模样,不自觉想要开口问他,可是冷子萧却先寒月一步拉她进屋,关好房门。
冷子萧看着涵月道:“昨日发生了什么?”
“昨日皇上被刺,又身中剧毒昏迷不醒,众人推举二王爷冷子凌为暂代王,代理朝政。”涵月答道。
冷子萧只是静静地听着,面上没有任何情绪,眼眸里也不起任何波澜,薄唇紧抿着,似乎在尽行严密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