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还挺聪明的,不过应该是涵轩教的吧,一个妇道人家哪会知道朝堂的事。约法三章,他倒想知道怎么个约法。
“你想怎么约法三章?”
“第一,你我只是表面夫妻,人前做戏即可。第二,把王府以后的管理权交给我,我出府自由。第三,等威胁解除后,你我和离,从此婚嫁迎娶各不相干。”
王爷您看,这是约法三章书,若您同意就在这儿签字。
接过纸后,涵月赶紧递上笔,用极其期待的表情,赶紧签吧,签吧。
可有人偏偏不如她所愿,盯着那三条对他来说芝麻绿豆点的事,若有所思。恨得涵月牙痒痒,真想咬他一口。
夜,已近二更,月儿正出奇的亮,银色的光洒满整个府邸。即便如此,该有些活动的人,终究是会来的。
冷子萧,目光如炬紧盯着涵月口中所谓约法三章,眉头轻蹙,但脸上没任何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
这般的沉寂,倒急煞了一旁的涵月,只见她脸上带着因为达到目的而不满的表情,嘴里还嘟囔着一些絮语。
冷子萧突然的抬头,看向涵月的眼神不觉愈发深沉了几许。
涵月没想到他的突然抬头,倏然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反觉有些不适,但为了以后只能与他斗眼神。看什么看,要比谁眼睛大吗?努力瞪了瞪乌黑发亮的水眸,带点俏皮和可爱的表情就那样直直落在了某人的眼里,或是心里。
冷子萧努力撇开自己的片刻失神,不再看那双似会说话的灵动瞳眸。当目光移至窗口时,眯了眯危险的眼睛,随后衣袍一闪,原本应垂泪到天明的龙凤红烛瞬间灭了。
还没适应黑暗的涵月,只听到一声,“爱妃,夜深了。”自己的身子便落入一个有力臂弯,随即两人滚落到软软的木雕床上。
用手推了推,压在自己身上的某人,怎料对方竟如大山一般,刚想开口,话被两片薄唇挡了回去,只是轻轻的碰触,两人均是神情一震,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令涵月飘飘然起来,忘了周围的一切。
“不想死的,别说话,要我答应也行。不过先过了眼前这关。”冷冷的声音,打断了涵月恍惚的神情。
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好像真有人对他们的洞房感兴趣,不自觉心里有了主意。狡黠的笑了笑,涵月道:“要我配合,可以,但你得先答应我,不然明天朝堂上该传出怎样的话就不知怎样了?是吧。”
比平时更冷的声音传来,“你敢威胁我?”
无视某人的愤怒,“这对你有没有损失,你为什么不答应,我只是想自由一点,又不会坏你的事?”
意思很明显,不是我威胁你,这本来就与双方有利,是你自己不识趣怨我吗?
“你,好,我答应你。”黑着脸,咬牙切齿的答应。自己竟然在到小女子手里。只能无奈的答应,怕明天成为焦点。因为太受关注的人,不好,而且很不好。
两人低低絮语,在外人听来却是,闺中密语,室内气息无比暧昧啊。
“啊,嗯,王爷,你好坏啊,嗯,不要啊……”一阵阵暧昧的声音传出,羞的月儿藏进了云里。
窗外树上一道白影,听到涵月的叫声后,锥心的痛更甚于五岁时亲眼见被灭族时的痛。你为什么,为什么,月儿……
室内,冷子萧一脸黑线地摇着木床让它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涵月满脸通红地嘴里叫着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没办法呀,只能这样,要自己真跟他洞房,还真是不行。
再也无法忍受的南宫逸寒,带着满心的创伤毫无留恋的离开了这个暧昧的房间……
然后,窗外的黑影,一个个相继离去,从同一个地方出去,却奔向不同的地方。
眼见大功告成,两人都瞬间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次联姻确实触犯了不少人的利益啊。
涵月自顾自的爬到床上,躺下,背对着正在沉思的冷子萧道:“夜深了,王爷请便。”
下逐客令了,冷子萧还纳闷了,这究竟是不是女人,别的女人在他面前羞得连头都不敢抬,她倒好,不仅不怕他,竟敢威胁他,命令他。难道故意欲擒故纵,以此来吸引他的注意,思及至此,对涵月瞬间的好感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见他没有要动的意思,涵月便不耐烦的道:“你怎么还不走啊?”
冷子萧听后不禁怒火中烧,竟敢三番五次触犯他,“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命令本王!”
哪知某人根本不在意,慵懒的道:“别忘了,你之前答应的,我们只是表面夫妻,别忘了。”
“本王的爱妃还真是健忘啊,虽然本王答应了,可你别忘了这个王府的主人是谁。”威胁,纯粹的威胁啊。
好吧,为了以后,我忍了涵月在心里道。
走下床来,“亲爱的王爷大人,您先请。”涵月一边弯腰,一边用手指窗做邀请状。
不明白涵月什么意思的冷子萧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腰酸的涵月终于爆发了,不禁脱口而出:“你究竟想怎样吗,我都把床让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吗?”
看到某人暴怒,某人心里顺畅许多,“噢,呵呵,那本王就多些爱妃美意了,恭敬不如从命。”说完,便如涵月之前一样,自顾自的走到床边,和衣而睡。
哎,真没骨气,自找苦吃啊。边叹气,边收拾着桌子,残羹冷炙和酒壶杯子均被涵月,桌布一卷扔在地上。收拾停当后,轻轻一跃便躺在圆桌上,幸好圆桌够大,自己蜷缩着可以凑和一晚。
折腾了一天的涵月早都困了,如今一挨桌子便熟睡了。听着不远处传来的细微呼吸声,本来装睡的冷子萧睡意更浅了。这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啊,不过我会弄清楚的。不知不觉,两人都睡了。夜更深了……
紫宸宫内,冷子琪还在思考着刚才暗卫打探来的消息,三弟和李涵月洞房了,是真的假的,虽然是他亲耳听到,但三弟的性子自己又岂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