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里有的不只是平静、和谐、温馨,同时还有着社会里应有的一些东西。
一天中午,下课后的王德高早早来到食堂,排在打饭队伍的前面,正为自己排位靠前,能打到即便宜又可口的饭菜而高兴。
忽听到后面有争吵打骂的声音,王德高回头看时,几个人正围打一个人。
“吃个饭也能打起来,简直就是闲的。”
当被打者在反抗的过程中偶有抬头时,王德高才发现,被打者就是他的同桌--郭新民。
而且旁边还有两个农学班的学生,不敢上去帮忙。王德高气血上涌,拎着饭盒就冲了过去,照着其中一个学生的头部就削了下去,饭盒反弹后飞起老高,再嘭的一声落到地上。那个同学“妈呀”一声,捂着脑袋跑开了。另几个人见势也一愣怔,郭新民才有机会直身抬起头来,反过劲来的郭新民与王德高一起追击这几个外班的学生,饭桌接连被撞倒,食堂一片混乱。
学生们都忘了打饭,看着这场打斗。做饭的几个师傅从后厨冲出来,喝住双方才算了事。
当张洪月把饭盒捡起来交给王德高的时候,原本是个白漆小盆的饭盒,已面目全非,不能用了。
“我多打点饭,咱们一起回班里吃吧。”
“算了,你先吃吧,我不想吃了。”
王德高叫上老郭,回到宿舍。
最上火就是郭新民了,为了打饭,产生磨擦,最后还让几个人打了一顿,同班的两个学生在旁边看着,居然没有帮忙的。
“咱俩出去吃吧,我请你。”郭新民从内心感谢他这个同桌,不至于让他在全校同学面前颜面扫地。
两人到校外的小饭店吃了点包子。
下午上课时,学生科的老师把郭新民和王德高叫去了。当王德高进到学生科办公室里时,才发现,那几个学生早已先他们站在那里。
“都全了吧,说说吧,你们为什么打架,性质如此恶劣?”
打架时勇猛的劲头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蔫头耷脑。班长吕锐找到班主任宫长义,告之此事,把事情的原尾说了一遍。
“怎么弄了,郭新民让好几个人打了,咱班除了王德高,其它的学生都不场吗?打架固然不对,但也不能让人家欺负成这个样子。一会,我去学生科看看。学生科不能把他们怎样,顶多也就是吓虎吓虎,我去了,学生科科长还是能给面的。”做为班主任,自己的学生挨打,心里也不痛快。
“怎么整的,没事打什么架呢?我才知道这事,张科长,你不用照顾我的面子,该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让他们都长长记性。”宫长义正话反说,用这种方式给自己的学生求情。
“我听说起因不在我班学生,我班学生被好几个学生围着打,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宫长义说着,看看站在一边的几个陌生的学生。
王德高与郭新民站一侧,对方四个学生站一侧,看着力量如此不对等,宫长义向王德高投去赞成的一瞥。
“张科长,我的学生,我有义务管教,我让他们回去写检查,一定让他们深刻检查。”
说着,冲王德高两人说,
“听到没,回去好好写检查,写完交到张科长手里,现在就去写吧。”宫长义回头把话题叉开,笑呵呵的坐在办公桌上与张科长聊起来。
张科长本想说点什么,倒底碍于宫长义的面子没有说出来。王德高扯扯郭新民衣袖,悄悄出门而去。
“你们几个,事是你们挑起来的,四个打一个,太不象话了,面壁两个小时,反醒一下,然后再写检查。”张科长在宫长义面前对那几个学生故显权威,区别对待,也算给足了宫长义面子。
王德高两人回到班级,同学们问长问短,很是关心。
“宫老师给我们解救出来了,让我们回来写作文。”郭新民笑呵呵的说。
“写作文干什么?写什么题目,给谁写?”朱庆生当真了。
“写什么作文,写检查,做深刻剖析,剖析为什么鸦片战争后,英国区区四千人的部队到中国来就能如入无人之境,圆明园被付之一炬;剖析为什么小小的RB也能将泱泱华夏践踏于铁蹄之下,烧杀抢掠,无恶不做。”王德高自嘲的说。
“挺能整啊,还上纲上线的,要我是学生科长啊,你刚才的口头检查就合格了,哈哈哈。”朱庆生不知道王德高的话有所指。
其实王德高是对班里两个在现场地的男同学,只观战,不敢参战的一个嘲讽。
闲扯一通后,两个人开始埋头写检查。第一遍交上去,不合格。
王德高知道是学生科长故意叼难,其实就是一种变项的惩罚,也不生气。回来再写,交上去,
“嗯...,有进步,不过还不够深刻,再深刻一点。”
回来再写,交上去,
“你看,你的作文水平上来了吧,这检查写的多好,多深刻啊,你得感谢我,让你多写两遍是有好处的。以后好好学习,没事多练练文笔,别总惹事生非。”
“真得谢谢张科长,要不我回去再多写点,投到报社看看能发表不。”王德高调皮的开着玩笑。
“呵呵,你小子要是没写够,就再让你写十遍。”
“够了够了,谢谢张科长宽宏大量。”王德高赶紧抽身离开。
事情过后,一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