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轩转头问道:“隐菊,你看怎样?”
“老伯,那人以什么为生?平时都与什么人交往?”
老伯笑道:“小姐放心,四年前我帮过他,这几间房子还是我帮他筹集钱财盖的。他以卖茶卖洲为生,平时接触一些南来北往的客人,这对我们也有利,可以趁机打听一些事情,也来的方便。”
隐菊笑道:“老伯心思细腻,隐菊与老伯结识以来,深深佩服老伯的学识,如果没有老伯指点,隐菊也不能将佳城的字体,练的这么好!说起来我们还是师徒!老伯既然已经心里有数,隐菊全听老伯安排!”
老伯笑道:“小姐,不要再说这话,小姐聪慧可人,学起东西来也快,你要敬我,还是我们以前说过的,称我一句老伯就好!”
凌轩道:“好,我们就听从老伯的安排,老伯办事稳妥,对这里也熟,我们就先在悦来客栈吃过饭,再搬过去。”
很快饭菜上来,一个小厮匆匆从外面跑进来,隐菊抬头,道:“欧德,怎么了,这么匆忙!你可查清楚了哪里的酒楼生意最火!”
欧德自从客店里认识了隐菊,就跟着隐菊去了隐菊园,顶替了伍儿的工作,伍儿才能按安下心来跟着比目练武。隐菊为人随意亲和,欧德跟着隐菊几日,性子也活了,不再拘泥着原来的看人脸色吃饭,处处小心谨慎的做法,在隐菊面前渐渐学会了平等的概念。
他惊讶道:“隐菊,你猜刚才我和宝儿看到什么了?”
隐菊纳闷,转眼看向宝儿,手里端着一杯茶,道:“宝儿,刚才跟着你的欧德哥看到什么了?”
“姐姐,你不是告诉我爹爹回家了吗?你说爹爹的家在北地,为什么我刚才好像看到爹爹了,而且我叫他,他都不理我!”宝儿眼睛微红道。
啪!隐菊手腕轻抖,茶杯落地。刚才的从容不迫,消失殆尽,脸色的红润褪去,变成苍白色。拇指和中指拿着茶杯的手,再也拾不起半点力量,心中头痛难忍,转头看着欧德,道:“欧德,你跟我说句实话,那真是佳城吗?你没有看错吗?他怎么会是佳城,他去了佛参大师那治病去了。佳豪说,他病好后会回擎国。他怎么又会来到江南?”
欧德眉头皱起,嘴唇紧抿,道:“我也不太确定,我远远看着他的背影像,刚才宝儿眼尖的喊道,爹爹,我才抬眼看去,他身子一掠,没有转头。宝儿急道,爹爹,我是宝儿呀,你怎么连宝儿也不认识了呢?宝儿挣脱我的手,跑向前抱住他,大喊道,爹爹你怎么了,你不是一向疼爱宝儿的吗?我这才走进仔细打量他,他像佳城公子,又不像,虽然长得一样,但是我看不到在客店时,他眼睛里流露出的悲伤和温情。所以我又怀疑,他只是一位和佳城公子长得像的人。”
比目道:“欧德,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长得像的,也有可能不是一人,只是一个人的容貌可以模仿的来,一个人身上流露出来的气质是别人模仿不来。你说你在他的眼睛里看不到情意,可对?”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老伯捋着胡须,眼睛微眯,道:“有没有可能是失忆了,或是受到什么打击了,脑海里不得已忘记一些痛苦的事情!或者美好的事情!”
欧德道:“会有这样的事吗?”
比目看着凌轩,桌布下,拿脚踢了凌轩一下,挑挑眉,继续道:“怎么会没有?我觉得就有!这种事见少了,才叫稀奇,见多了,就不是惊讶了!”
桃雨心中焦急,嘴唇微张了张,不知道该说不该说。眼睛求助的看向凌轩,凌轩眼皮低垂,抬眼看了她一下,微微摇了摇头,桃雨会意,只好把话吞回肚里。
凌轩抬眼看了比目一眼,拿起茶杯,默默饮着。
比目叹气道:“隐菊,要是他不是出于本心了,也许他不知道这个结果,也许他认为他不会忘记任何人呢?或者也许他认出了大家,故意不相认呢!也许他有什么隐情呢?”
隐菊抬眼看着凌轩道:“哥哥,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不希望那是佳城吗?还是你不认为那是佳城,佳城一直在佛参大师那看病,或者已经回到了迦罗城!哥哥,你到说话呀!”
“隐菊,哥哥也不知道!”
比目抬眼看了凌轩一眼,抬脚又踢了他一下,道:“隐菊别急,等我们联系上了佳豪,在做打算!”
“哥哥,你每到遇到大事的时候,都会选择沉默,还是你本身就知道什么,故意瞒着隐菊!”
比目抬眼看了看隐菊焦急的脸色,拿脚在桌布下狠狠的踢了凌轩一脚,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茶杯,凌轩叹息道:“隐菊,我也希望那是佳城,据我所知,这次花神节,是佳豪去了京城祝贺,佳豪只是说佳城留在擎国处理内政!不便分身。”
“隐菊不觉得很奇怪吗?”
隐菊不说话。眼睛看着茶杯,默默不语。
石子入水,卷起一池春水。本来平静的心田,因为心中始终不曾忘记的那个人样子,荡起丝丝涟漪。是想念,是焦急,是害怕,是盼望。从来没有过的矛盾纠结,从来没有过的惆怅满怀,一并涌上心头。怕得怕失。
江南的烟雨朦胧,朦胧里增添里一份想念的味道。随风潜入夜的,何尝只是湿漉漉的春天,那曾经流动到心田的欢乐和悲伤,那曾经交融到心田的点点滴滴,如缠缠藤蔓,不经意间爬满心田,纠住经脉。
“欧德,你说的可是这个地方?”吃过午饭的隐菊,匆匆拉着欧德出门来,到欧德说过的佳城出现的地方寻找。她希望欧德看错了,但是难道宝儿也会认错人吗?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小姐,你别急,我刚才和宝儿在这里买糖葫芦,对,小姐你看,那个卖糖葫芦的老翁还在这里呢!就是这里,我就是在这里看到公子的。”
白隐菊一身淡蓝色衣裙,她疾步行走,在欧德说过的地方,四处寻找,哪里还有一点线索,除了来往的行人,找不到半丝记忆里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