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什么,走嘞。
转角处,忽然眼前一黑。
“唔……唔……”
一片黑暗,尽管依乔努力的瞪大眼睛,可是除了一片黑暗,便也再也找不到什么了。
男子直至日暮,月影照在水里,清晰的描绘出了一个清廖的夜景时,才缓缓的提着酒壶,走出了。灯光下,可以很清晰的看到男子暗紫色的长袍上,全是零散的酒渍,一身暗紫,莫不是武三思么?
“呵……呵……何以、何以解忧?唯有、唯有杜康!”
三步走,有两步都是摇晃的,路人不知是梁王,只认为是哪儿来的贵气的酒鬼,一个个唯恐不及,只剩他张狂的笑声,在寂静的长安街道上回荡。
平常一盏茶的功夫,就可以回到的梁王府,今儿个却足足走了两个时辰!是不敢回去面对那个现实吗?
望着漆金的三个大字,武三思的酒也醒了一半。随手将酒壶丢开,堂而皇之的推门而入。
不必长安街的凄清,武三思的梁王府是异常的热闹,异常的灯火辉煌。
走进去,雨纤正端坐在厅堂上,对面的一张桌子上,摆满了山珍海味,真当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看着她盈盈的笑容,武三思不觉眉头一皱。
“我不是让你好好地呆在别院吗,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冷冰冰的语气让雨纤绝美的容颜微微一愣,满脸不可置信?可是,她不得不的扯起笑颜,道:“王爷,妾身是来服侍王爷的,王爷可是饿了,这儿有些晚膳,妾身等着王爷回来一起用。”
武三思满脸暴虐,一把的推开桌上所有的东西。
“我不是要来吃东西的,我只要知道,你怎么在这儿?”
“我不在这儿,应该谁在这儿?凌依乔那个贱蹄子吗?哼!你还是不要做梦了,她,怕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在出现了!”
雨纤别过脸,迅速的抹去脸上的泪水。凌依乔,你就是该死!众人都不知,可是她知道,浅墨有一间密室,曾经有过两个进去过,便是在也没有出来了。
等着凌依乔进去了,她,就不用活了,有着那张漂亮脸蛋有什么用?
武三思走了过去,一把掐住雨纤的脖子。
“她刚刚来过?又不见了?”
雨纤黑白分明的眸子垂了上去,一滴泪水悄然无声的落了下来。武三思心里一阵慌乱。
“把侧妃娘娘带去别院,没有本王的吩咐,要是他踏出了别院一步,你们,就把脑袋摘下来吧!”
说罢,匆匆离了屋子。
“传本王令,全城禁严。一日不寻到凌依乔,一日便不许放行!”
“……是。”
御林军统领顿了一下,领命而下。
“哥,哥!”
武三思的脏衣服还没来得及换,匆匆的骑马冲向了魏王府。武承嗣正与上官婉儿用晚膳,见着匆匆赶来的武三思,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哥!依乔,依乔不见了!”
“哐当”,清脆的一声响,是武承嗣手中的瓷碗滑落在地的声音,武三思的满脸着急,绝不是开玩笑。他现在居然要来找自己,那便是严重到他以解决不了的地步。
“三思,慢慢说,别急。”
能在这时好沉得住的起的,也只有上官婉儿了。
武三思扫了一眼上官婉儿,吸了一口气,道:“今儿个我一回王府,发现雨纤回了王府,言谈中,我知道依乔一直在王府门口等我,可是我……我……却……”武三思又开始语无伦次起来,见他也是说不清楚了,上官婉儿便借过话柄,开始问道:“你的意思是,依乔的失踪不是偶然,与雨纤有关?”
“不,不仅仅是雨纤。或许他只是有关帮凶,真正的知情者和主谋,是……”
武承嗣顿了顿,看了一眼上官婉儿,聪明如她,应该明白他说的那个主谋,是谁了。
“三思,你继续派你的御林军去找。我去一趟望君归。”
一袭白衣,在人群中,渐行渐远。武三思也不多留,自是加入了上街是搜查的队伍。
“全部都听着:凡是看到可疑的人物,抓!放过一个,那么就等着明天见阎王!”
为了一个女子如此的劳命伤财,怕是武氏兄弟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激起民愤不说,要是着了什么有心人拿去胡言乱语什么的,那……
迷迷糊糊中,意识逐渐恢复了些微。
虽然看不清什么东西,周遭是一片黑暗,但是,声音,却听的格外的清楚。
“王爷有幸驾临我望君归,还真是有失远迎啊。”
女子柔柔的,夹着点魅惑意味的,不是浅墨,还会有谁?
“浅墨,你最好说明白些。”冷淡如斯,武承嗣。“本王不喜欢说话拐弯抹角的,姑娘还是直接告诉本王,依乔的下落吧。”
武承嗣,你是寻到了这里,看来,她是不用死在这儿了,太好了!
“王爷这话有意思?既然王爷不喜欢说话拐弯抹角的,那浅墨也就把王爷的一些事直说了,可好?”
武承嗣的一些事?他的什么事?浅墨是知道他在里面的,就是他将自己抓了进来的,看来……这事,是铁定的与他有关了。
依乔索性放弃了挣扎,安安静静的,听着两人的交谈,就像是一出哑剧,她是唯一的听众。
也是最重要的听众。
“王爷既然要和浅墨话家常,那浅墨自是很乐意的奉陪。”
武承嗣的脸色一变,浅墨笑的更为张狂。
“前些日子芷柔姐姐失踪前,说了这么一句话:‘他一定出事了。’这个他,即是慕将军。芷柔姐姐就是慕将军的义妹。慕将军听说是因为接到了什么消息,连军令都不顾的,要求回京。结果在路上遇敌埋伏。死了。昨儿个正是慕将军的头七。”
死了。
就是这两个字,很清楚的映在了依乔的脑海里。
浅墨却不要停:“据说,那消息,是魏王爷传去的。莫不是与凌大人有关?哦,对了,说起凌大人我又想起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