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着好好的男人不做,没事做什么男宠?这种人,活着就是浪费粮食,死了,还污染土地。
“你,再说一次。”
声音凉凉的,狭长的眸子微眯,晚风吹起依乔的裙边,傲世而立,恍若绝尘的仙子。
“丫的,你就一男宠,别得瑟。”
“你,找死。”十五月圆的晚上,空气中,弥漫着暴虐和嗜血的气息。
转瞬之间,本离她有十米之遥的张易之,宛如一道血色的闪电,一下子,就出现在她的面前。他那双修长而苍白的手,正紧紧的掐住她的脖子。
这样也好,方便她试试,身边到底还有多少的人,在盯着她。
他们不会轻易的让她死的。难道不是吗?她的利用价值,还没有完全体现出来。
张易之狭长的眼眸,在月光下,宛若死寂一般。周围一片寂静,只听到彼此浅浅的呼吸声。他最恨别人说这两个字,恨!
念及此,手中的力道明显加深,依乔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苍白的小脸,浮现出猪肝般的红色。
张易之的嘴角勾起一个残忍的弧度。
“多美的一个人儿啊?可惜你的美,只能,留给阎王去欣赏了。”
他反手扣住了依乔的喉咙,让她连张嘴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要肺里面的空气一耗尽,那么她,就必死无疑。
她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安静的,最大限度的将肺里的空气,用到极致。然后,等别人来救她。
可是她凌依乔焉是认命之人?
樱唇亲启,用微弱,还略微颤抖的声音,说:“你,不会杀我的,你,也杀不了我的。”
张易之手中的力道加深,他想不通,为什么此时的她,不是乖乖的等着别人救她,或是,向他求饶,何必要再一次的激怒他?
“看你,倒是,一心求死。”别过头去,不想看她那张狂傲倔强的脸。“我会马上的,了解你。”
“我说的,是……实……”
“住口。”
依乔的脸色,已经瞬间的惨白,如同一张白纸,随时都会消失。
“住手。”
暗处一个悠悠的声音,传了过来。
一抹紫色的倩影,就像被晚风带来的一样。
腰间的铃铛微微作响,就像小溪,从青石板上流过的声音,煞是好听。
依旧是那套不绣任何花纹的浅紫色宫装,依旧是高高挽起的墨发,依旧是一样的恬然带媚。
“她,该死。”
“没有什么人是该死的,放了她,为了我?”
“为什么?”
“我不想,你的手上,沾满鲜血。”
空气一下子的凝住了,这个上官婉儿,和张易之,有什么关系啊?
“不。”
可是,依乔明显感觉到,他手上的力道,明显放轻了许多。
“为了我,放了她,为了你,放了她。”
“婉儿,为什么,要这么逼我?”
他愤怒的把依乔,忘右边一推,回看了上官婉儿一眼,他漂亮的眼瞳里面,有很多,很复杂很复杂的东西。她看不透,也不想看透。
上官婉儿在沉默,她却自己站了起来,刚刚张易之一推,她的胳膊好像被蹭破了,幸好,是浅蓝色的长裙,看不出来,否则,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个,谢谢。”依乔对她友好的笑笑。上一次,如果不是她的提醒,或许,那封信,早就被太平公主看过了。
“谢谢你,救了我两次。”
可是,为什么?她可以,百分百的肯定,她们俩,上一次,才是第一次见面。
“没有,为什么。要一个解释,有什么用?我,反正不会害你就是了。”
两人一起走进旁边的小亭子,上官婉儿问:“刚刚张易之,有没有弄疼你?他呀,力气挺大的。”
依乔摇摇头,抿着嘴角,说:“还好。”
“其实,他也是一个可怜人。人,做的事,不一定,都是自己想做的。他身上背负的,往往不是,那我能够想象的。答应我,下一次,不要再去揭他的伤疤了。好吗?”
上官婉儿的语调,柔柔的,就像邻家大姐姐,给人温暖,和阳光的感觉。让依乔,再一次的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面对绒儿和可儿,她要好好的保护她们,面对太平,她要当心,她的下一秒,会不会把你丢进圈套。
直到遇到上官婉儿,第一次,有种找到依靠,找到亲人的感觉。
“如果受伤了,就要说,知道吗?不要憋着藏着,要对自己好一点。”
“上官大人,我可以,叫你一声,姐姐吗?”
“其实,我也有一个,和你一样大的妹妹。”
依乔站了起来,抱住上官婉儿,道:“姐姐,以后,我就是,你的妹妹。”
每一个人的背后,都有她自己的故事。
片刻之后,依乔看着上官婉儿,说:“既然,婉儿姐姐,我有一些事,也要告诉你。”
婉儿,不管,你是不是真的真心待我,我都把你,当成了姐姐。成败,愿意一赌。
那晚之后,生活又变得一成不变,还是那么的平静。只是,太平公主,再也不像以前一样了,她开始有意无意的疏远她。或许,那晚,她又派了人过来,看见了她和上官婉儿在一起。或许,她马上,就会准备除掉她。
有一句话,就叫屋漏偏逢连夜雨。她本是去御花园里采一株百合,却没想到……
“大胆奴婢,竟敢采陛下亲自种的百合。”
依乔的脸,就像苦瓜似的,焉了。这些人,真是的,这株百合,就是张昌宗和武则天亲手合种的,寓意就是,百年好合。
然后,无巧不成书的,站在她身后的,就是张易之。
“走吧,我们一起,去见陛下吧。”
“不要!不就是,一株百合吗?”依乔的嘴嘟了起来,要是见了武则天,那一切,还不都完了?
张易之走了过来,邪魅的对她一笑,说:“我不会杀了你,自然,会有人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