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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羲皇故里喜漫游(2)

谷愈深山色愈美,我如行在山阴道上,目不暇接,一边赏景,一边往里走。不知又走了多远,眼前突然开朗,两边山向外弯去,与远远的横在谷口的山连在一起,中间的开阔地竟是一池碧水,有几十亩大,云雾缭绕的山头时而现出怪石嶙峋,时而现出高傲的松柏。那一池碧水平的像一面镜子,清的可以看到水底的彩石,池中央有三块巨石,中间的稍高一些,每石丈余宽长,似连非连,如同三个小岛。一群一群的不知名的青鱼围着巨石游来游去,单个足有尺余长;湖面好像比进山的道和溪高出很多,可池水好像总是不满,只有一小股水溢出成为谷中的小溪,小溪中也未看见有池中一样大的鱼。这样的美景令我高兴得不得了,我立于池边,举目远望,池的左方里面,有几只鹿,大的雌雄一对正在饮水,看到我后又抬头相望,呦呦轻唤,全无害怕的样子,又像在向我致意,一对小鹿却在水边跳来跳去,是那么天真顽皮。也许是我的光顾,惊动了立于山松上的野鹤,它们呜叫着从松上飞下,在池上盘旋后,又在池浅中起舞,像在欢迎我的到来,使池水翻出一圈圈的涟漪,把山的影子弄的歪歪斜斜的,别有情趣。宽阔的池面上,不时还有彩虹飞起,使人产生更多的遐想。

“对此山光水色,我努力在想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像泰山?不像!像华山?不像!像峨眉?不像!像青城?不像!象崆峒?不像!是武陵溪?也不像!此山居天下名山灵气,有华岳之险,泰山之雄,峨嵋之秀,青城之幽,武陵之巧,崆峒之壮,加之怀有一池碧水,平添了几份黄龙、九寨的美姿。真是人间仅有,天上不多的去处。

“此时,随着谷风吹来,我听到有瀑布宣泄的声音,我循声寻去。谷溪是从池的西边的一个低口处溢出的,溪上有石桥一座,巨石成墩,石板为面,都也显得古朴大方,过桥即踏上相连的木制栈桥,弯弯曲曲循山而进。瀑声越来越大,栈桥湿润,我不敢快行,只得小心翼翼的慢行。离山脚近了,栈桥连着一个亭子伸入池中些许。那亭原木为柱,树皮为顶,拙中见古,朴实无华。那亭面水的一边是无栏的,似是人垂钓之处。回首再望山上,山的拐弯处有大缝,缝中有水泻出,三叠成瀑,泻水入池,声如轻雷。缝之正中有一木桥横卧,把两山又联系在一起,桥那头好有什么去处。此亭既能垂钓,又可观瀑,选址之人颇具匠心。

“栈桥尽头与登山石级相连,我观景心切,也顾不上多想,拾级而上,至山缝桥上,这才把瀑布看了个一清二楚。这山原为一体,前缝而后连,缝里窄外宽,贯通全山,半山中有口,泉水喷涌而出,似巨龙喷雾,泻水逢崖成叠,形成三级瀑布,如素练随风而飘舞,这神工鬼斧造就的奇景,让人不敢相信是真的。

“渡桥而进,见一山洞,洞口有一块石碑,上书鸟文,我反复看,怎么也认不得。此时洞中走出一个半大的小男孩,布褐麻鞋,眉目清秀,道童发式,颇显机灵。他问我为何事,为何观碑。我答:因拜谒娲皇庙不知何故竞走到这里,因不识碑文故而久看。他说,来也缘分,娘娘知你来,令我迎接。此碑文乃字圣所书,故凡人不识,是“娲皇行宫”四字。我一听说娘娘,忙问是那位娘娘。童儿说,你不是来拜谒女娲娘娘的吗,那还能是哪位娘娘!走吧,请进洞内。

洞不深,里面非常明亮,原来经过过道,中间是一个大厅,四面石壁,左右手两侧塑有十余个塑像,洞顶有一个天窗,直通山顶,阳光能照到厅中,对天窗有一个巨石,墨黑墨黑的如同墨玉,石中有龙形图案雪白雪白的,象玉龙欲腾飞而出。石之周围,摆满了盆栽的奇花异草,幽香袭人。我随道童傍石而过,经厅又进入一个洞中,洞中幽暗,但有烛燃,能看清轮廓。洞不甚大,有二丈长,一香案面对洞而设,案后一人,慈眉善日,端庄安详,极像陇城女娲庙中塑像形象,所不同的是今天看到的却是盛装的真人了。我不知施什么礼节,诚恐诚惶的不知所措。她看到我的窘样,微笑着说:不必拘以礼节,来也缘分,理当尽兴。当知你欲问成纪古事,然今人唯物,吾也毋需多言。幸有几位前贤今日来谒,汝可一睹其风采,岂无益乎?”她说完后令我躲于幕后,嘱我不必出来,只可窥视。

此时,童儿来报:“诗仙求见。”

女娲道:“有请诗仙。”我藏于幕后,见里面还有洞相连,可见烛光。窥之。

说话间,李太白飘然而至。他一领白色长衫,纤尘不染,粉底皂靴,头戴学士冠,三柳长髯飘洒胸前,蚕眉凤目,朱唇胆鼻,显得潇洒俊逸。微红之容,尚伏醉态,似有旧时天子呼来不上船的傲气。令人有几分羡慕。他长揖施礼。

女娲问道:“学士今在何方流连。”

白云:“仍在十里桃花,万家酒楼处。”

女娲道:“景果美否?何至学士留恋至今?”

白云:“白非恋景也,恋汪伦情深也!”

女娲道:“学士复有佳诗乎,可诵于吾听?”

白云:“白不复咏诗。咏之,有辱于后人,人疑后无人矣。白也蒙羞也。”

女娲道:“诗仙言也极是。今将往何处游?”

白云:“小游成纪,将往岷山深处小居耳。”

女娲道:“学士喜于山水,乐于山水,善为也。望莫纵酒,保重贵体为宜。且去游也。”

白谢辞即去

白方去,忽闻洞外有马嘶之声。童子上前禀云:“李将军一行拜见。”

女娲才道:“有请”,即听得铁甲环响,脚足敦促有力而至。四金刚般的将军鱼贯而入。依次是李广、李蔡、李敢、李陵。

四将拱手道:“广等甲胄在身,不能全礼,望娘娘恕罪。”

女娲笑曰:“来即一叙,何必多礼。将军真飞将军也,来之何速!”

我窥之,四将皆身披铁甲,束装整齐,似从沙场初归。李广、李陵祖孙眉间虽有怨气,仍是气宇昂扬,虽鬓发华然,犹不减名将风采。

李广道:“闻娘娘钧旨,何敢不速也!”

女娲道:“将军兄弟与侄与孙,现何贵干?”

广日:“习武健体耳。国可无战事,武功不可废也。”

女娲道:“吾观飞将军祖孙眉间尚有怨气,今犹恨于刘郎乎?”

李广道:“吾祖孙尽忠报国,有功不封,有过家诛,心难平也,为臣不敢有恨,只有怨也。”

女娲道:“刘郎待汝祖孙不公,刘郎过也。然有奸佞作祟,察事难明。刘郎军国万事亲躬也实不易,尔等当谅之。李陵当知为尔辨是非,司马子长受大辱,犹发愤著书,尔当效子长也。尔等今归故里,可去石马坪一游,可消尔等怨气也。”

广四人谢道:“尊娘娘旨意,望娘娘钧安。”谢毕即去。

女娲问童:“大唐天于来否?”

童儿道:“吾去请过,门人言李渊父子去宋谒祖未返,待返后再来觐见娘娘。”

女娲道:“谒祖善事也,择暇见之无妨。可唤铁汉进见。”童儿即去传唤。

不时,进来一位道人装束的老者,长髯垂胸,倍增刚强精神。他施礼:“安维峻与娘娘施礼了。”

女娲道:“免礼。吾近读大作《请诛李鸿章疏》,知尔真铁汉也。当时国积弱已久,奸臣当道,妖皇专权,尔敢为国之呼,为民呼,真忠臣也。虽生不逢时,然无疾风,何知劲草之心乎。尔为陇上铁汉,当佑子孙世世不泯忠国爱民之心也。”

维峻道:“遵娘娘教诲,维峻将尽心尽力。”

此时,童儿报娘娘:“羲皇有请。”

安维峻告退。女娲召吾出幕。

娘娘道:“吾意欲多见前贤,后瞻吾立‘成纪群贤堂’,现羲兄传唤,事难尽意。今闻成纪有志,前贤尽录,尔可一读。恕未久留,请回。”说毕,眼前事物皆无,余也醒矣,见天已明。”

柳先生梦醒之时,已日照楼窗,他想起梦境,自知梦为虚幻,但他梦游了佳山佳水,拜谒了娲皇,见识了成纪前贤,也是一个让人痛快高兴的梦,所以他虽然一夜未睡实,但精神和心情仍然很好,他兴致勃勃地把梦境说给正在起床的姬主席和昨晚新来投宿的一个景泰人听。景泰人是搞土建工程的,来五营结工程账,天晚了回不去了就住进了我们住的旅舍,所以也就相识了。柳先生详细地把梦情介绍了一番,这位景泰人不听则已,一听则笑,他“哈……哈……”的大笑,笑的让我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愣地看着他。他笑的都喘不过气来了,好半天他才止住笑声,捂着肚子说:“这个梦如果继续做才让人发笑,才做了一晚就把人笑的肚子疼。”他又说,柳先生你不要多心,我不是笑你做的梦不好,这个梦好,可是这个梦若不是伏羲请走女娲,你的梦做三天三夜都做不完,我笑的是伏羲可能心疼你,所以让你做了一夜就止了,你说这不可笑吗?”

我们不明白的是,梦怎么能三天三夜做不完呢?问他是怎么回事?他说,他在天水时间也长了,为不少人干过活,里面不乏耕读传家的农户,不少的人是有学问的人,有时饭后茶余或是工作累了休息时也听过他们谝,所以也对天水有所了解,天水是个地灵人杰的地方,出的名人太多了,据了解,仅秦安一县见于二十四史记载的人物有247人,编入县志的历代名人达2000余人。据统计自隋唐至明清出翰林5人,进士32人,贡生142人,举人197人,秀才149人,可以说是名流林立,你说整个天水市会有多少?

如果女娲在你的梦中把这些人都接见一遍,你说三天三夜能不能见完?幸好神仙不行摩顶礼,如果行这个礼,恐怕女娲的胳膊都会肿的。所以我笑的是柳先生要感谢伏羲,否则,你三天三夜的沉睡恐怕连我们也吓坏了。”

景泰人又说:“听天水老百姓讲,天水有六多,就是政界显赫人物多,军界名将多,文坛文豪多,学界进士多,高校学生多,现代名人多,应该是事实。”

我们听他说话中,感到他就像是一个天水通,情不自禁,就请他给我们介绍一些古今天水的名人。

景泰人说:详细的我也说不上,刚才说的一些,也是平常听当地人讲,灌了些耳音,就在这里卖弄,你们不要以为我知道的多。

我们不甘心,敦促他讲一些。他就说,天水籍的名人,我知道听说过的,有石作蜀,听说是孔子弟子七十贤人之中的;汉将赵充国,蜀汉的姜维还有像苻洪、苻健、苻坚等,唐代的权德舆等。现代有邓宝珊省长,还有霍松林、冯绳武,是著名的大学教授等。我就听说过并记下了这些,详细情况也说不上,你们要听详细的,就得找知道情况的,懂得天水地方历史的人才行。我还要去办事,也不能陪你们了。

景泰人走了,我们送他到楼下,看他上车的背影,望着拖着烟尾巴疾驶而去的汽车,我们想,一个外乡人,在天水打工不长时间就得到了这么多的学问,如果我们拜访到熟悉情况的当地人,那我们可真得要听三天三夜才能听个够。天水说不完的灿烂历史,数不清的像银河里的星星一样的杰出人物,真让我们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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