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
秦晓晓激动地一时说不出话来，刚刚还觉得彷如世界末日，现在却已柳暗花明，幸福来的太突然，还真有点措手不及。
“你刚刚不都看见了，我还能骗你不成。”周信笑道，“不信你现在就去做道菜出来，自己尝尝有没有味道？”
秦晓晓愣了一下，呆立了三秒钟，然后话也没说，疯魔了似的一头扎进了厨房，另一边的秦老汉也忐忑地跟了进去。
周信笑了笑，回到座位上座下，倒了一杯水刚刚抿了一口，袁胖子在对面坐了下来，瞪着一双小眼睛，像是看着一个怪物似的打量着他。
“看什么呢你？”
“小周周，你什么时候会捉鬼了？”
看着袁胖子疑惑的眼神，周信只能编故事来糊弄他，说自己在睡梦中遇见了一个老神仙，那老神仙说自己与他有缘，非要收他做徒弟，教了他一身捉鬼的本事。
这一套说辞直把袁胖子听得一愣一愣的，嘴巴张得老大，足足愣了半分钟，突然一巴掌狠狠拍在了周信的肩膀上。
“卧槽，小周周你牛逼了啊！”
周信捂着肩膀痛得龇牙，真想画个引雷符劈死这货。
袁胖子兴高采烈地道：“小周周，咱要发财啦！你有这本事，以后给那些有钱人看看风水驱驱邪什么的，一次怎么也得挣个万八千呐！哈哈哈哈，咱们终于要翻身啦！”
“等会等会，什么叫‘咱们要翻身了’，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周信翻了白眼，原本还怕这死胖子不相信自己编得故事，结果可好，这丫觉得捉鬼能赚钱，马上顺杆爬，角色代入那叫一个快哟！
袁胖子一脸媚笑地看着周信，不顾周信嫌弃的眼神，舔着脸坐到他的旁边，一脸巴结地道：
“哎呀，小周周这你就不懂了，俗话说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你就算再牛，身边也得有个打杂拎包的不是？”
周信斜眼：“你给我打杂拎包？”
袁胖子拍了拍胸脯：“对呀！我祖上八辈都是打杂的，血管里流的就是打杂的血，而且我爸都跟我说了，我家祖传拎包，专业拎包一百年，绝对是拎包界的泰山北斗！悄悄告诉你，我太爷爷就是给慈禧太后拎包的，皇室认证，人品绝对可靠！”
“你太爷爷给慈禧太后拎包？你太爷爷是个太监吧？”周信满脸黑线，对袁胖子的无耻已经无力吐槽。
“呃，这个，哈哈哈，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的意思是，像你这样的牛人，总不能事事都亲力亲为吧？有我跟着你，那些小事我就帮你挡了，你好集中精力干大事嘛！”
周信翻了个白眼，再次吐槽本主交友不慎，不过转念又一想，他刚刚还阳，对人间的种种事情还不是很熟悉，身边有个跟班倒也有点用处。
“看你这么积极，那好吧，你这个跟班我就收了，不过这钱嘛……”
袁胖子立马接道：“小周周瞧你说的，就凭咱俩这关系，提钱多俗啊！这钱啊，你就随便给，我就不信咱俩这么铁的关系，你还能亏待我？”
一句话把周信噎得够呛，看着袁胖子那贱兮兮的媚笑，他忽然觉得和人比起来，鬼真是单纯的多啊！
说话的工夫，秦晓晓已经从厨房里出来了，手里端着一盘红烧茄子，双手颤抖的走了过来。
周信和袁胖子看着这盘红烧茄子，眼睛都直了，每一条茄子都切成了几乎完全一样的长方体，外面裹着一层金黄色的外皮，在阳光的映射下闪闪发亮，若不是外面沁出的香浓芡汁，怕是被人误认成金条也说不一定。
“乖乖，我从来没见过颜色这么好看的红烧茄子，简直是艺术品啊……”袁胖子狠狠吞了一口口水，喃喃道，“这是怎么做出来的……”
“其实也没什么复杂的，就是掌握好火候而已。”秦晓晓怯生生地说了呀一句，又提醒道，“颜色什么的是小事，你们赶快尝尝味道呀。”
袁胖子早已按捺不住，周信也被勾起了馋虫，二人各自夹了一块塞进嘴里。
茄子刚刚入口，尚未咀嚼，周信的味蕾就被那股浓郁的芡汁占领了，唇齿之间溢满了无法言喻的味道，他忍不住狠狠吸了一口，将嘴里的芡汁全部吞下。
这还不过瘾，当他一口咬下茄子时，酥脆的外皮和濡软茄子，再加上唇齿间遗留下的芡汁的香味，三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就像一股喷泉，将味蕾的快感直冲巅峰……
当周信和胡大宝吞下这口茄子后，两个人默默交换了一下眼神。
看见二人久久不说话，秦晓晓急了：“难道、难道还是……”说着跺了跺脚，眼圈一红，就要哭出声来。
“实在……实在太特么好吃了！”
袁胖子终于忍不住发了声，几乎是喊了出来，“这是红烧茄子？我的天，我觉得我前二十年都白活了，跟这道菜比起来，我之前吃的彻底就是猪食啊！”
周信也是赞不绝口，又夹了一筷子，边嚼边点头：“难怪你会引来十只食灶客，你做的美味简直……简直好吃的不像话啊！传说中的龙肝凤脑也不过如此吧！”
二人几乎只用了半分钟就消灭了一盘红烧茄子，对秦晓晓的手艺赞不绝口。
秦晓晓喜极而泣，对周信千恩万谢，连忙回到后厨又忙活起来，说要请周信吃她最好的手艺。
看了看面前空空的盘子，二人舔了舔嘴唇回忆着刚才的美味，袁胖子十分没出息地端起了盘子舔了舔上面的芡汁，周信鄙视地看着他，同时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
二人闲着无事，又开始聊了起来，袁胖子问道：“小周周，这世上真的有鬼啊？”
周信点了点头：“对啊，你刚刚不都看见了么。”
“鬼都长那样？圆圆的身子几十张嘴？”袁胖子身子抖了一下，“这模样也太丑了吧，我死了可不要变成那样。”
周信摇了摇头：“食灶客不是人间的鬼，不是人死之后的鬼魂变成的，它来自鬼界。鬼界是一个和人间平行的世界，那里的鬼就像人一样，会工作，会结婚，会生出小鬼，而食灶客就是其中的一种。”
这些显然超出了袁胖子的认知，他张大了嘴：“鬼和鬼还能结婚，还能生小鬼？乖乖，可真了不得，这些鬼会害人么？”
周信道：“鬼界里绝大部分的鬼都是不会害人的，有时候甚至会帮助人类。比如食灶客，它贪恋人间的美食，同时对烹饪时火候的控制颇有心得，因而有些懂阴阳术的厨师就喜欢养一只食灶客，在他做菜的时候帮他控制火候，同时相应的，食灶客可以吸取每道菜十分之一的味道。”
袁胖子一脸吃惊的样子：“乖乖，人和鬼居然可以互相协作……不是传说鬼有阴气，对人有伤害么？”
周信点点头：“人和鬼长期相处，身体肯定是会受影响的，所以食灶客一般不会在同一户人家里驻留太久，如果实在是这家做的饭菜太美味，食灶客就会把自己修为送给这家主人，用来抵消阴气对他的侵蚀。
这间包子铺之前聚集了十只食灶客，阴气重的连正午的阳光都照不进来，可是你看那店老板，五六十岁了还红光满面，身体怕是比你还硬朗呢，想来是那些食灶客送了不少修为给他啊。”
袁胖子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想不到这些鬼虽然贪吃，但也算有情有义啊！对了，刚刚你画的那个五鬼运财符是什么意思，他们明明有十只鬼，为什么是五鬼运财，剩下那五只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