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惜命走出了门,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柳叶刀还是在床上盘腿闭眼打着坐,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看着他背后的银针,我很想问他疼不疼。
“喂喂!我兄弟的伤还没治呢!你丫的竟然去洗澡!”萧狼的声音又从屋外传来。“我是大夫听我的,不想治可以走啊!”陈惜命淡淡地声音传来:“小月,我要沐浴更衣,去烧一桶水。”“好嘞。”“你!”“算了算了。”“他这么做一定有理由,还是听他的吧。”在张泓秋程二九两人劝说下,萧狼在作罢,不过想来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原来去准备就是去洗澡啊,他的性子确实古怪。
我们几个人随便吃了些东西回医馆等着,但始终不见陈惜命的影子。萧狼忍不住嚷嚷起来,也不知等了多长时间,陈惜命终于回来了。他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袍,小月也在,她很乖巧地帮陈惜命把袖子绑了起来,看动作甚是熟练,想来干过很多次了吧?
陈惜命神色有异,现在的他表情严肃,一副异常认真的神色。他又让小月去烧水,然后又从屋子里拿了一只蜡烛出来点燃。对我们说道:“跟我来。”我们互相看了看,不知什么意思,但还是跟着陈惜命进了他的病房。柳叶刀还在床上打坐,一动不动。陈惜命关上门,然后走到左手边第一张床前,对萧狼说道:“把床移开。”我们还是不知是何意,不过萧狼还是照做了。移开床后,陈惜命跺了跺脚,“吱吱吱。”声音过后,地板移动,竟然出现了一个暗道!
“哇哇哇,你这是要干什么啊!”萧狼忍不住问道。“走。”陈惜命拿着蜡烛,顺着暗道走了进去。“什么都别问,什么都别想,照着他说的做就是了。”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柳叶刀开口了。“走吧,他还能吃了我们是咋滴?”萧狼率先跟了上去。我们也缓缓跟上,我们一路向下,本以为这种密道会很昏暗,但是没想到光线还不错,而且陈惜命走在前方还在不停的点燃密道两旁的蜡烛。
我们大致向下走了一丈左右的青石台阶,当我的脚踩在了地面上,我的心也安稳了下来。我笑了笑,不知自己在害怕什么。密道大致只能容两个人并排行走。我摸了摸两次的石壁,不是什么天然的洞窟,这密道是陈惜命自己挖的?得了吧,他这么有钱,请些人挖个密室还不容易?不过说是密室,头顶却时不时有光线透下来,而且一点也不闷,说明通风做的也很好。
“嗞嗞,厉害了啊。”张泓秋说道。“就是不知道是干啥用的。”程二九颇有些好奇。“快点。”前方陈惜命催促道:“最好在太阳落山之前能搞定,要不然就麻烦了。”我们跟着陈惜命继续向前走,走了大概十来丈,周围豁然开阔,一间极其恐怖的密室出现在我面前。
之所以说是很恐怖,是因为我看到了一张铁床,铁床的四个角带着镣铐。这房间顶部有一束很强的阳光透了下来,正好将这些照了个一清二楚。“这这这···加个老虎凳来桶辣椒水,这就是大牢啊!”程二九颤颤巍巍地说道。“王···王青松是吧?过来躺下。”
这是要干嘛?脑海中响起柳叶刀的话,一步一步走了过去,躺在床上,这铁床冰冷异常。“躺好了,别动。”陈惜命说着,然后“咔咔”两声,我感觉我的双脚被铁拷禁锢住了,然后又是“喀喀喀”三声,两个手腕也被锁住了,最恐怖的是我的脖子也被铁拷锁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天知道脖子哪里怎么也出现了一个铁拷,刚刚我竟然没发现!现在岂不是任人宰割?
“喂喂喂,你弄什么名堂?”萧狼又忍不住发声。“你们也被闲着,过来帮忙。”陈惜命说道。“帮什么忙?”张泓秋问道。“摁住他,尽量不要让他因为疼痛而乱动,要不然,后果自负。”陈惜命说道。“大夫,你别吓我啊。”我忍不住说道。萧狼过来双手死死摁住我的肩膀,程张二人一人摁住我一条腿,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阵仗,心中慌张的很。
“呼~”陈惜命深呼一口气,之后却闭上了眼睛。一向急性子的萧狼现在也是一声不吭,生怕打扰了陈惜命一样。良久,陈惜命睁开了眼,说道:“开始吧。”他从怀中取出一块干净的白布,蒙上了自己的鼻子和嘴,又取出一块布叠了起来,塞进了我的嘴里。他从腰间取出了一个用布做的卷轴,手一抖,卷轴打开,这一打开吓了我一跳。卷轴中卷着各式各样的小刀,还有银针,最长的得有三四尺。
“你真的准备好了吗?”陈惜命又问我,看这阵势,心里突然有些发虚,他到底想干什么?路家那生死血战我都没怕过,面对这些小刀银针,背后竟冒了冷汗。“有些紧张,你这刀看得我有点害怕。”我深呼吸一口,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你可别紧张,我也是第一次遇见你这种伤患,你这种伤我也是第一次医治,说实话我也很紧张。”“啊哈?”“呃····不好笑吗?”“有点冷。”
“呼~”陈惜命又深呼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诸位,一会不管发生了什么情况,请不要慌张,请,相信我。”语气甚是诚恳,他这种转变真让我有些不适应。“好了,开始吧,大丈夫怎么这么磨叽,来都来了,肯定信你啊!”萧狼拍了拍陈惜命的肩膀,萧狼的态度也是出奇的好。陈惜命点了点头,对我说道:“来,闻闻这个。”他不知什么时候点燃了一枝香,放到我面前。我闻了闻,挺香的,不过过了几个呼吸后下眼皮便有些沉重,想要睡觉,这是什么?蒙汗药?
“啊!唔!嗯!”撕心裂肺的痛将我惊醒!我的脖子使劲往上抬,但是被铁拷所的死死的!“咳咳咳!”口中还塞满了棉布,咳也咳不出来!这是要干什么!啊啊啊,右肩膀特别痛,而且整支右臂都使不上劲,不,是不听使唤!我艰难地扭了一下头,发现我的右臂直接脱臼了!
陈惜命把他的小刀放在一支蜡烛上烤了烤,接着只听一声“喝”!他手中小刀化作一道银光,朝着我的胳膊切了过来。我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痛,只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温暖,这就是动手之前烤刀子的用意?不过这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接下来便是撕心裂肺的惨叫。“唔!”我拼命挣扎,但是却毫无用处。
疼疼疼,比以往任何伤痛都疼,是那种疼到骨子里的疼。我咬着牙,眼泪和汗水已经分不开了。我感觉牙齿都要咬碎了,抬腿!抬腿!我拼命想要站起身来,脚腕被锁,大腿也让别人摁住,动惮不得。“唔唔唔!”我左右扭着头,想要挣脱这束缚,也是无济于事。模模糊糊我看到了萧狼好像再对我说着什么,但是我什么都听不见。
陈惜命的刀没有停,伤口在不断的加深,我闭着眼,忍耐着,不过却忍不住了。我拼命的喊着,想把痛苦喊出去,但却一点作用都没有,甚至我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见。我的血在流淌,我的肉被切开,我几乎感受到他的刀碰到了我的骨头。我的腿想翘起,但动不了!左手握得紧紧的,想要挣脱束缚,但也动不了。“放开我!放开我!”无声的嘶喊。
“坚持!”我好像听见声音了,接着我便听到了刮骨头的声音,陈惜命的刀在我骨头上刮着什么,“吱吱吱···”我的汗毛眼全都立了起来,我已经没有了痛觉,只剩下了无尽的黑暗与恐怖。他在干什么?我在哪里?我是谁?我想睁眼,但是却睁不开。我想张口,但也喊不出声。长时间的挣脱只是在做无用功,渐渐的一股疲惫之感涌了上来,想动也动不得了。
就在这时候,我感觉胳膊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拿出来了。痛觉回来了,但是没有刚才那么痛了。我感觉伤口在缝合,一根针在肉里穿插,感觉不到痛,感觉到的竟是痒!我喘着粗气,大口呼吸着。眼睛也睁开了,看到了众人。耳边的声音也渐渐变得清晰,我还活着?
视线有些模糊,我又闭上了眼睛。歇息了一下,感觉伤口已经被人包扎起来了,同时身上的拷锁都被解开了,四肢又能活动了,但我却一动也不想动了。“没事了吧?”“还有没有事?”我忍者痛,笑了笑,表示没事。我还看到了陈惜命拿着镊子,镊子夹着一片金色的“花瓣”。虽然现在光线渐暗,但还是将“花瓣”照射的闪闪发光。“真漂亮啊,真好。”陈惜命喃喃道
“好漂亮啊。”我喃喃自语,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确实很美啊,多么完美的杀人工具啊。”陈惜命好像听见了我的话。“运气不错啊,你这条胳膊算是保住了,不过半年内,你就老老实实地待着吧。”陈惜命又说道。
“哈哈哈,兄弟,俺就说你一定会没事的。”“太好了太好了。”众人围着我说着什么,不过我感觉他们有些烦,我好想睡觉啊。“行了行了,让他休息吧。这里有担架···”之后的什么我都听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