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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冲突

店里的掌柜和伙计正忙着招呼两位尊贵的客人,没有注意这边。赵云也没去打扰他们,带着小黑在店里转了起来。

正对大门的架子上错落有序地摆放着各种精美的武器,看来这些武器是店里的主要货物。赵云随意看了一下,这些刀剑的样式多是较为宽大的样式,看来这里的人都比较流行使用巨剑和巨刀,这种刀剑劈砍起来倒是很有威力,可是对力量的要求也高,而且巨大的体型会影响招式的变化,使用起来稍显笨重。赵云微微摇了下头,他对这些武器没什么兴趣,随便看看也就是为了长点见识而已。

门的左手边,是生活用品区域,各种铁质的工具堆在那里,放得很是随意。很快赵云便在这些奇奇怪怪的工具堆里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铁锅。

看来是没有人过来招呼了,赵云自己动手拿起了铁锅,细细看了起来。铁锅的分量挺重的,整体由铁水浇灌而成,通体黑黑的,有些地方还生了锈,看来放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它的质量。赵云不想等太久,时间有限等会东西还没买齐呢,回头喊了声:“掌柜的,这个铁锅怎么卖啊?”

赵云突然发声,打断了正口沫横飞向少年极力推荐宝剑的掌柜。店里有一瞬间的寂静,这时大家才发现店里来了两个客人,确切地说是两个猎人打扮的小小少年。

这时掌柜也反应过来向身边的伙计使了个眼色,小伙计心领神会向那个富贵模样的少年笑着弯了下腰,快步来到近前,满脸得不高兴道:“你们要买铁锅吗?一个五十铜币不二价。”

赵云没在意他的态度,要是所有的人都像皮货店里的掌柜那么和善,倒也挺奇怪的。赵云来这里是买东西的,只是听到伙计的报价眉头稍微皱了下道:“铁锅不是三十铜币一个吗?怎么这么贵啊?”

听到赵云如此说,年龄不大的伙计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我们的铁锅都是用锻造武器的边角料做的,材料不但好,而且你没注意锅的重量吗?那是多厚的锅啊,五十个铜币也赚不到多少,我们放在这里就当废品卖的,嫌贵你把锅放下,去别处看看吧。”

赵云皱了下眉,这小子吃枪药了,还不让还价了怎的?再次掂了掂铁锅分量确实很重,看起来铸造的也很专业,锅里锅外都很光滑,应该挺耐用的,不过要是能便宜点就好了,穷人不易,便宜一个铜币也好,赵云按下性子耐心的说道:“你看我第一次来,怎么也给个优惠价,四十八个铜币怎么样?”

赵云的好脾气换来的却是伙计的横眉冷对:“没长耳朵啊,五十个不二价。”伙计的大声呵斥没把赵云怎么样,倒是把站在赵云身边的小黑吓了一跳,本来正好奇四处打量的他赶紧缩到了赵云身后。赵云伸手安抚了下小黑,毕竟还是个五岁的孩子。抬头看着伙计赵云眉头皱了起来,眼神慢慢转冷。

可是伙计好像还不过瘾,上下打量了下赵云眼神满是鄙夷:“你一个穷孩子,买的起吗?买不起赶紧滚蛋,别打扰我招呼贵客。”

伙计说得起劲,没注意到赵云眼中闪过一瞬很危险的亮光。赵云语气转冷:“你早晨起床没漱口是吧?”

伙计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你的嘴很臭!”赵云语气里带着冰渣。

扑哧一声,是那个看剑的少年打扮的少女忍不住笑出声来,拿剑的少年也抬头看向赵云,眼里满是好奇的深色。赵云没空理会他们的目光,顺手砰的一声,把铁锅扔在地上。

“小黑,走了。”拉着弟弟转身向门口走去。

伙计被赵云前后巨大的反差惊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见赵云转身离开,一下脸上露出恼羞成怒的表情,满脸鲜红!

“站住!”急行几步从身后向赵云抓来。走在前面的赵云头也没回身体微微侧了一下,轻易便闪了过去。

伙计十拿九稳的一抓竟扑了个空。

看到赵云这恰到好处的一躲,买剑的少年眼睛亮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饶有兴趣的表情。

一把抓空的伙计一时有点下不来台,脸上一下变得血红。冲动过头的他抡起拳头就直向赵云的后心打来,看起来这一拳劲力十足,这要是打实了以一个六岁孩子的身体绝对是扛不住的。

赵云虽没回头可是仍然能够感觉到身后的一切,见这伙计还没完没了了,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怒气,他杀心渐起!这时小黑正巧拉了下他的左手,赵云一下警醒,身边还有小黑,不能让弟弟陷入危险中!赵云杀心瞬间隐没。

从后面挥拳打来的伙计,不知道在这瞬间他的小命在鬼门关转了一圈,现在尤不自知的发着狠呢。

买剑少年见这伙计对一个看起来只有六岁大的孩子两次都从背后袭击,这次更是用上了全力,眉头不由皱了起来,不过他不认识这个孩子,站在那里并没有出手阻止。

赵云虽收起了杀心,可也不能任由他无故打上一拳。只见拳头刚要贴近他的后背之时,赵云拉着小黑又是一个侧身,身体瞬间向后移出半步让过了这一拳,伙计全力出击的一拳收势不住,整个人向前扑去,赵云在霎那间伸出半个脚掌适时再次破坏了他的平衡,只见这个伙计啊得一声,一个狗吃屎滚出了铺子。

赵云耸了下肩,一脸无辜状地领着小黑迈出门去消失在街道上。

直到赵云的身影完全消失后,店里的所有人才回过神来。虽然伙计连续出了两次手,其实从他第一次出手到他滚出门去时间也就用了不到五秒,赵云没出手就轻松料理了他。

由于伙计声音大了一点,把店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这边,他们都看到了刚才的过程。此刻买剑少年眼中看向门外的目光中满是感兴趣的神情。

“少爷,刚才那个孩子不简单!”一个护卫打扮的人突然来到买剑少年身边低头说了一句,脸上满是郑重的表情。少年抬头看了他一眼,眼里透着探究的神情:“怎么不简单了?不就是让过了两拳吗?是有点功夫而已。”

见少爷不太明白,护卫解释道:“少爷,不难看出那个伙计是有功夫在身的,虽不是什么高手,可是突然在背后偷袭,还是很难完全防住的。”听到这里,这位少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护卫接着说:“可是那个少年自始至终头也没回,而且两次交手连正眼都没瞧那伙计一眼,就轻松躲过还轻松撂倒了他,这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说着突然压低了声音悄然说道:“二流武士可以做到,但不可能这么轻松,还毫发未伤的。”

少年突然抬起头,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的不相信:“你是说,他是……”护卫郑重地点了下头,少年一时无法接受,只听嘴里自言自语道:“不可能啊,他才多大啊,怎么可能呢?从娘胎里开始练也达不到这种程度啊?”

且说赵云从铺子里出来后很快便调整好了心情,那个伙计赵云只当他是块鼻屎,难受了抠出来弹掉就好了,没必要老是想着他不是?锅还是要买的!赵云领着小黑继续转了起来。

接下来他俩加快了节奏。在另一家铁匠铺里买了一大一小两口铁锅,一把铲子一把铁勺,看到工具区后顺便挑了些锯子、斧头、砍刀之类的日常用具;来到成衣铺子,给全家都挑了一身衣服,喜得小黑抱着衣服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在布铺里,扯了三坯布,皮子虽暖和直接穿在身上很不舒服,买点布看能不能做个衬里,因此什么针头线脑的也买了一大包;在瓷器行里挑了些平时用得上的锅碗瓢盆,还别说这里的东西真是贵,但赵云还是咬牙买了下来;回来的时候路过卖牲口的地方看了下,种类还真是多,大多两人都没见过,不过什么都没买,只是长了点见识。

这一路走下来,卖皮子的钱早就花光了,就是身上的私货赵云也花了有两个银币,还好没人看到,要是看到非得惊掉下巴不可!这哪还是深山里出来的穷人,城里人一般也没这么阔绰的。

看到路边有卖肉包的,虽然包得不怎么样,可是看着有人,这一天也没吃东西了,买上几十个抱着,顺便也给在家的爷爷和秀儿带点不是?

俩人你一个我一个的边吃边走。

看似满脸轻松惬意的赵云,其实心里有着他的烦恼。一步迈进这个世界,自己竟成了文盲了!郁闷的心情怎么也压抑不住。上学识字在这里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在这个连饭都吃不饱的地方,穷人哪还有那闲心认什么字啊,把自己的烦恼说给别人听准会被当成神经病。

可是不识字有诸多的不方便,至少他手里得来的两本像武功秘籍的书是看不成了。

一路打听了下,赵云还是找到了一家卖书的铺子,站在书店的门前,赵云感慨了一会儿,很快便收拾心情走了进去。

店里正巧没什么客人,一个有六七十岁的老人正抱着本书坐在柜台里津津有味地看着,直到赵云故意咳嗽了一声才抬起头来。

老人虽满头白发,可是脸上皮肤却很光滑,皱纹都没有几条,真的是鹤发童颜!

见进来的是两个孩子,老人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孩子,要买书吗?”

这是个很慈祥的老人,带人很和善,赵云脸上不由泛起了微笑:“您好,我不认识字,但想学习一下,不知道老人家能给我介绍几本启蒙类的书吗?”

听到赵云如此说,老人愣了一下,不过还是很快反应了过来,脸上的笑容更盛了:“真是好学的孩子,启蒙的倒是有,可是没人教你你怎么学啊。”

是啊!赵云警醒了过来,现在他是大字不识一个,就是儿童读物也看不懂啊。看到赵云愣在那里,老人接着说道:“你得找个识字的教教你。”好像想到了什么老人接着问道“你家住在哪里啊?”

“桑树村。”对于老人的和善赵云没什么抵抗力。

“奥,桑树村啊,我知道的,是深山里的一个小村子,听说过的。嗯……让我想一下。”说着老人陷入了沉思。

“啊,我想起来了,在你们村北边大约有二十里的刘家沟有个识字的人,他还在我这儿买过书呢,叫……叫刘老根的,人很好的,你可以去那里请教他,让他教你,就是离得远了点,山里也不好走。”

赵云听到这儿,心情立刻好了起来,二十里对自己来说不算什么的,感谢了老人,顺便买了几本从易到难的书以供日后学习所用,赵云领着小黑告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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