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三郎出现在身边,学着她看着星星,梅儿微笑着,静静的夜晚,三郎时不时的偷看她,越看越像香儿,可能在他的心里一直把她当做香儿。
“娘,三郎哥哥又回到了我身边,不过现在大仇未报,梅儿不能与他相认!”梅儿望着天空在心里说着。
几天过去,薛夫人仍未找到她的表哥,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此刻梅儿越来越得宠,薛夫人有了危急感,尤其是老爷让她开始插手账房上的事。
她万般急切去找方夫人,一进门,芙蓉见了娘亲,分外想念。
这一年来,芙蓉一直恪守本分,整日在家陪着方夫人,等着昭刚回心转意。薛夫人一见芙蓉失意的脸庞不禁心疼的抱住她说,“孩子,苦了你!”
“娘,芙蓉不苦。有姨娘陪伴这日子过得也舒坦!”一年之后的芙蓉性情大变,现在的她变得慈母柔情,与之前的她截然相反。薛夫人曾多次劝她学碧春改嫁,然而她不听,说一定要等昭刚回来。
聊了些家常,薛夫人故意支走了芙蓉,方夫人看在眼里,待人一离开,便问,“什么事?连芙蓉都要回避?姐姐好久都不这样了!”
“梅儿,回来了!”薛夫人说着不自觉的颤抖,“她一定是回来报仇的!”
“报什么仇?姐姐说的什么糊涂话?她回来的正好,只要她去劝刚儿,刚儿一定会回来的!”方夫人不禁满心期待。见她如此不知她的心思,薛夫人也无别个可以依托的人,便说出了实情,“其实梅儿才是真正的香儿!”
“你……你再说一遍?”方夫人愣着,以为听错了。
“千真万确!好妹妹,救救我!”薛夫人自派出的人失踪以及老爷让梅儿学着管理账房,不禁十分害怕!
“天啊!怎么会这样?你查清楚呢?”
“是!好妹妹,她一向信任你,你帮我!”
“帮你?我怎么帮?她现在又不在我府上?”
“她人在薛家,这是药,放进粥里,她不会防备的!”
“不,不行!”方夫人嘴唇打颤。“她不能死,我得让她把刚儿劝回来!”
“映春,别做梦了,她早就知道昭刚出家的事,要劝早去了,现在的她是回来复仇的!救我,现在老爷非常的宠她,我实在没了办法才求你!”薛夫人忽然跪在地上哀求着方夫人。然而方夫人犹豫不已,并说,“刚儿对她恩情极大。她一定会答应的!”
薛夫人想了想,说,“那就这样,药一定要下,如果她答应劝昭刚,你可以偷偷倒掉,如果不同意,留着她只是祸害,别忘了她是知道我们的事!现在昭延失踪了,她势必将这件事与我们联系在一起!只有杀了她,我们才能高枕无忧!现在你家老爷已经不在朝中,若不是我薛家接济,早就垮了,如果你肯答应,我将薛家一半的财产给你!”薛夫人硬将药塞进了她的手里,方夫人手不停的发抖,姐姐说的不无道理,这方家大不如从前了,若不是靠芙蓉嫁过来时的那些嫁妆,这方家恐怕连下人都支配不起了,方夫人想了会将药藏进了袖子里。
第二天,她命人熬了粥,将毒药放了进去,坐在轿子上,她紧张了一路,这一趟,变得很短。
对于方夫人的到来,梅儿倍感意外,不过念在之前的恩情,她对她还是很客气,拉着她到房里闲聊,方夫人问她这一年都去哪儿呢,梅儿笑说,“回江南了!”
夫人质疑着,“我以前听刚儿说你没有家人的,回江南作甚?”
“不经意间就去了,可能我的根就在那里吧!”
“难道她真的知道自己的身世吗?想这孩子也可怜,可是如果不杀她,我和姐姐就得死!待会儿若她肯去劝刚儿回来这毒药我自己喝,若不然她喝!”方夫人微微一笑,说,“梅儿,这是我给你熬得粥,一听说你回来,我高兴的嘴都合不上了!不过这次主要是有件事想拜托你,想着之前你与刚儿差点就拜堂了,真是造化弄人啊!”
梅儿不禁暗笑,“这不正如了你的意?”
“夫人的意思是?”梅儿试探的问。
“当初刚儿就是因为听信了你与延儿私奔的谣言才气的出家的,他现在人在白马寺,还请你去劝劝他!”
梅儿思索着,忽而微微一笑,婉拒着,“夫人,不是我不愿意,而是少爷既然一心想着出家,纵使我说破了喉咙也未必有效,再加上白马寺又远,来回都得四五天!现在我成了薛家的一份子,爹爹把许多事都交给我处理,我着实没有时间,还请夫人见谅!”
方夫人见她心高气傲,不禁心里愤恨,“你不愿意去就直说,还绕着这么大的弯子,亏刚儿以前待你不薄!真是个狠心的女人,幸亏老天有眼,没让刚儿娶了你!”
梅儿则面无愠色,坦然的说,“这不就是夫人的心里话吗?我还有事,就不陪夫人了!”她举止轻佻,完全不把方夫人放在眼里。见她走后,方夫人对着房间啐了一口,便气愤离去。桌上的粥还冒着热气……
晚间,薛家哭声震耳欲聋,只见梅儿面如死灰,静静的躺在床上,见此,薛老爷和三郎大哭不已,而此时蓉蓉也消失不见了,碧春与薛夫人相互对视微微一笑。
梅儿死了,翠儿听说后,愤然跑到薛家理论,她一口咬定是碧春杀了梅儿,可是她连薛家的大门都进不了,只能在外面大哭,有人禀告了老爷,老爷让三郎出来处理。三郎是认的翠儿的,她简直疯了一般,又哭又闹,一见三郎,她拉着他的袖子,苦苦哀求着,“求少爷一定要为梅儿报仇!”
“翠儿,起来,有话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