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芮一手拿着水杯,一手拿着棉签轻轻的在薛启明的嘴唇上擦着,虽然苏醒,但是还不能喝水,只能润润嘴唇用以缓解。
????“你是谁?”薛启明艰难的蠕动着双唇。
????“呃?我是把你送到医院来的,你是怎么受伤的?”苏芮将棉签重新放在水杯里沾上水。
????“我不知道。我是谁?”薛启明眉头紧锁,大脑一片空白。
“想不到就不要想了。你受了伤,医生说会造成短暂的失忆,慢慢就好了。别着急。”苏芮仔细的擦拭着薛启明的嘴唇,手背上感受到薛启明灼热的呼吸,纤手微微有些颤抖。
“谢谢你。”薛启明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血袋还在不停的往他的身体里输入救命的鲜血,一条细长的管子从他的肋下迁出,血液因为体液的稀释变得有些粉红色,慢慢的滴落在了床脚下的一个塑料盆里。塑料盆已经积攒了半盆的血液。
苏芮轻轻甩了甩有些酸麻的手臂,看着双目禁闭,但是脸上总算是有一点点血色的男子。
“薛启明,这是你的真名字还是假名?”苏芮轻轻自言自语道。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微笑。
看着看着只觉得眼睛一片模糊,眼皮像吊着坠子,沉重的睁不开了。轻轻的趴在床边,呼吸渐渐的变得均匀。
薛启明睁着眼睛,仔细的打量着趴在身边的女孩。素颜朝天的女孩子少了淡淡的脂粉味,但是一种自然的美感动人心魄。白嫩透着淡淡粉红的皮肤,修长的柳叶眉,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大小适中的鼻子轻微的随着呼吸轻轻的颤动,可爱的嘴唇淘气的一嘟一嘟的,就像跟谁撒着娇。十足一副从漫画里走出的美少女模样。
“她是谁呢?她会不会认识我?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薛启明拼命的回想,但是最终以失败告终。
身上的疼痛让他很是难受,条件反射般从丹田之中传来淡淡的温暖感觉,然后那一丝丝温热顺着血管慢慢像全身漫延,当经过五脏的时候,只觉得突然从刺骨的冰水中来到了温暖的空调房,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
苏芮像受惊的小兔子一般惊醒,抬头看着脸上有些潮红的薛启明,有些急切的问到“怎么啦?伤口又疼了么?”说着不自禁的伸出白嫩细长的纤手轻轻抚摸着薛启明的胸口。
“别动!”薛启明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失去记忆的薛启明不可能像之前那么意志坚定,但是保持了二十年的童子之身让薛启明变得相当敏感,突如其来的异性抚摸,让薛启明当时就不淡定了。
心脏跳动极速加快,造成了刚刚修复好一些的心脏再次重回原样,正在筋脉中运行的内劲差点失去控制。虽然失去记忆的他不知道那就是内劲,但是他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
好家伙,堂堂一代超级杀手,居然差点丧命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轻轻一抚之下。
刚刚有些血色的俊脸再次惨白,内脏的疼痛让薛启明的额头渗出细细的汗珠。
被薛启明一声呵斥的苏芮睁着大大的眼睛,有些委屈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转。
突然发现了情况不对劲,薛启明刚刚恢复血色的脸突然变得糟糕起来,眼角不停地跳动,似乎在强忍着痛苦。
“怎么了?我碰到你的伤口了?对不起对不起。”苏芮急的站了起来,眼泪顺着眼角滴落在床单上。
两只手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想要摸摸他的额头,想想刚才自己犯下的错又害怕,变得举棋不定。双手举起放下,又举起又放下。
好不容易坚持着运行了一周天,薛启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女孩楚楚可怜的梨花带雨,不禁心疼的抬起手在她手上轻轻摸了摸。
“没事,可能是受伤有些严重,刚才突然感觉有些难受,这一会儿就好了。别担心。”薛启明尽量挤出一丝笑容,轻轻的劝到。
“真的没事儿啦?有什么事就说,我就去叫医生。”听完他的解释,苏芮终于放下心来。
“天马上就亮了,你再睡一会儿。”看着窗外的天空已经变得淡红色,薛启明感觉有些熟悉。从小,不知道多少个凌晨自己不是在执行任务,就是在去执行任务的路上。所以他对日出特别有感情。
苏芮打了一个特别可爱的哈欠,细长的小手还拍了拍嘴巴。有些担心的看着薛启明“你自己能行么?”
“你不是在我旁边么?”薛启明笑的很纯真。
认真思考了一下,终于败在万恶的瞌睡虫手下,看着薛启明孩子一样纯真的笑容,苏芮感觉心都要融化了,点了点头,带着甜甜的微笑进入梦想。
进来查房的护士碰醒了熟睡的苏芮,从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有些刺眼,轻轻的揉揉双眼,就看见薛启明在阳光下阳光的笑脸。这要是给熟人看到,肯定会惊掉大牙,道儿上提起名字都能让人心惊胆战的超级杀手无面人居然会笑,而且还笑的那么灿烂。
“好些了吧?”苏芮开心的问。
“恩,刚才护士说可以转普通病房了。”
“咚咚咚”,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苏芮回头从门上的玻璃窗看到莫梵语的俏脸。
“你来这么早啊梵语。”打开房门微笑着说。
“担心的睡也睡不踏实,干脆就早点过来看看你了。咦?卖假证的醒了?气色不错哎。”正在跟苏芮说话的莫梵语突然发现薛启明正在好奇的打量她,有些惊喜的说到。
“谢谢你们。”薛启明经过一个多小时对五脏的调理,底气足了很多,说话声音也变得有力了。
“你醒了就好了,警察那里就省了很多麻烦了。对了,你是怎么到我们车下面的?”
“梵语!”苏芮有些着急的拉了一把莫梵语的胳膊,冲她眨眨眼睛。
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苏芮,又莫名其妙的看看薛启明。
“你跟我来一下。”莫梵语走到长椅旁边坐下。
苏芮轻轻关上门,走到长椅旁边。
“怎么回事?”莫梵语问到。
“他被人打伤以后摔到脑袋了,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苏芮如实说到。
“那怎么办?他失忆了,这下可好,你的押金怎么办?”莫梵语有些担心的说。
“押金可以等他恢复过来再要啊。”
恢复过来?他又不是一天两天能恢复的。他不交钱医院能让他白住啊?”
“他已经脱离危险期了,再观察两天就能出院了。”
“苏芮,苏白甜!你想干嘛!”莫梵语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那个,那个,我们的房子不是三室一厅么。。”苏芮有些底气不足的扣着手指。
“喂,我们两个单身大姑娘哎,虽然算不上绝世美女,也算的上青春美丽吧?你让他一个男人跟我们住一起?”莫梵语惊讶的站了起来,手指点了一下苏芮的脑门儿。
“他失忆了嘛!那么可怜,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吧。再说了,他比我们还小吧?人家长得又不是没人要,哪会对咱们有危险。”
“你,你是疯了嘛苏芮。”
“我替他垫了五万块哎。”
“这,这,哎,好吧。他的住宿费也要跟他算的。”听到钱,莫梵语就让步了。
“嘻嘻,就知道你刀子嘴豆腐心。”苏芮开心的抱着莫梵语的胳膊。
“我去,你不会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子一见钟情了吧?”莫梵语感觉有些不对劲。
“说什么呢!路上碰到一只小猫小狗难道不收留一下么?”苏芮立刻反驳,但是俏脸悄悄腾起一抹绯红。
“两位女士!”
昨天夜里的中年警察带着一个年轻的女警察匆匆来到两女旁边,中年警察打了个招呼。
“警官你好,请问查清楚了么?”莫梵语客气的跟警察说到。
监控显示,伤着是从楼上掉下来的,正好你们的车经过,对他造成了二次伤害。”两位警察带着歉意向两女轻轻弯腰道。
“啊?我犯罪了么?”苏芮有些担心的问到。
“我们跟主治医生谈过了,可以肯定的是,伤者是被人袭击了,但是伤着了记忆,这事儿就不好办了。就算我们查到人了,也需要当事人指认啊。你们只是次要责任,但是在伤者恢复记忆之前,监控只显示你们对他造成了伤害。”警察面露苦色的说到。
“啊?这怎么行办?”苏芮有些迷茫的问到。
“我们通过伤者身上的信息在公安网络平台上查询了一下,伤者有三个国家的国籍,五个国家长期居留卡。哎,这牵扯到太多国家,我们真是不好查啊。”年轻的女警察解释到。?
“他怎么会有多重国籍?不会是间谍吧?”莫梵语有些惊讶,大胆的猜测。
“这个不会,间谍往往都会长期潜伏在一个国家,躲藏还来不及,谁会整那么多国籍呢。只是这件事牵扯甚广,我们市公安局已经没有权限了,我们已经上报了,具体情况等上级通知。在出现更多证据之前,你们要负起责任,要是他能恢复记忆,你们就能彻底摆脱责任了。”
“对了,你们的车我们替你们停在医院停车场了。我们先走了,有什么事情你们给我打电话,”中年警察微笑着解释道。
“哎,你们走了他怎么办啊?”莫梵语急道。
“在得到他的失忆不是因为你们的撞击之前,暂时只能交给你们了。”青年女警解释到。
“呃,好吧。”苏芮淡定的回答到,嘴角悄悄地微微上扬。
“好了吧,满足你的愿望了吧?还有把麻烦往自己身上扒拉的。”
“你没听到警察叔叔说嘛,他是天上掉下来的。我们是不是捡了个帅哥?”苏芮贼兮兮的盯着莫梵语笑道。
“脸皮厚,还捡个帅哥呢,别把自己搭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