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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少年狼

监狱南部,这也是人迹罕至的地方,这里住着几个恶霸,就是白天狠命捶打少年的那几个。

走至他们身前,听着他们如雷的鼾声,少年知道他们已经陷入了深度睡眠。少年嘴角一撇,露出一个不知意义的微笑。随后小心翼翼地将今天那个最主要的恶首给捆绑起来。待大汉迷迷糊糊醒转正准备叫喊时,一团碎布条已经彻底封住了他的嘴,大汉只能发出呜呜地低咽。

再次确定周围人没有醒,少年这才辛苦的将大汉拖到心中早已计算好的地方,那里平时没有一个人,即使发生了什么事,别人也不会第一时间发现。值得一提的是,那里还有一桶滚烫的热水,那是少年早就烧好了的,不过谁也不知道这桶水有什么用。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费力地将大汉扔倒在地,倒是没有立马弄掉大汉嘴里的碎布条,而是从怀里摸出了那枚碎刀片,没待大汉从惊恐中完全清醒,刀子就已经在大汉手上的静脉出划开了一道不浅的口子,鲜血汩汩地流出,很快就浸红了地面。

大汉面带惊恐,嘴里含糊不清,不知道在讲什么,好像是在求饶,而少年则不为所动,在那里闭眼休息。

半盏茶之后,少年睁眼,嘻嘻一笑,露出一口森森的大白牙,慢悠悠地将大汉嘴里的碎布条给拽了出来,倒是大汉觉得度秒如年,仿佛感觉自己在一步步走向死亡。

看着少年漆黑的眼眸,大汉莫名地害怕,仿佛忘记了叫喊,一味乞求般的看着少年,如同一只待死的野狗,在期待人们最后的施舍。

“倒是有点用,知道叫喊没有什么意义!”少年盯着他,对着他喃喃低语。

看着少年还带着红紫的脸庞,大汉心里就一直胆寒,他剧烈的摇头,嘴里还是呜呜的,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他确实是怕了,手腕处还在留着血,他觉得自己的生命力正在一点一点的流逝。

“放心吧,只是静脉流血罢了,暂时还死不了。”少年长出一口气,缓缓坐在大汉旁边,又道:“知道吗?你实在太重,把你从南边拖过来可费了我不少劲儿。”

“知道我哪儿来的碎刀片吗?”少年晃动着手心里半截巴掌大小的刀子,刀子闪着的寒光把大汉的吓的闭上了眼,冷汗止不住的从额头上冒出,身体抖得像筛糠一样。

“瞧你那点儿出息,白天打我的时候也没见你这样,现在装的跟孙子一样。”少年丢给他一个白眼,似乎很是鄙夷大汉的做法。

“知道我哪儿来的碎刀片吗?”少年又重复刚才的问题,只不过声调高了几分,似有一丝不悦。

大汉闻言身子抖得更剧烈了,赶忙摇头,生怕触怒了眼前这位披着人皮的恶魔。

看到大汉摇头,少年有些开心。“哈哈,不知道了吧!我就知道你不知道。”他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所以此时都有些忍不住的笑出声来。“实话告诉你吧,当我在被送到死牢里之前,我就私自将刀子击碎取了其中的一片,用牛皮纸包住吞到了肚子里面,就想着有朝一日会派上用场。嘿,没想到进死牢的第一天就用上了……”

大汉此时却已经被吓的尿裤子了,淡黄的液体说些裤脚一直淋到地面。少年却没有管这些,把玩着手里的碎刀片,像看宝贝一样的看着它。

“好了,言归正传吧,问你三个问题?一定要如实给我回答。”

依旧是少年提前开了口,而现在的他确实有这样的资格。“第一个,你叫什么名字?”

大汉还在发愣,心想怎么就提了这样的问题。不过他不敢有丝毫怠慢,赶紧回答道:“回……回大人的话,小人名叫许……许虎!”

“话都说不完整了。第二个,跟我说说监狱里的情况吧!”少年沉思一会儿,又道:“有哪些势力啊,有哪几个刺儿头,都给我好好说道说道!”

大汉手腕上的血还在流,脸色都有些苍白了,但他听了少年的问题之后立马回答,简直是恨不能多生几张嘴。“监狱到底有哪几个刺儿头我不是太清楚,毕竟能进死牢的不是得罪了一些势力滔天的人就是手上犯过几条人命的狠货,而有些低调的只要不惹他他们不会多管闲事,所以到底有多少不能惹的人,我也是不太清楚。”大汉有些惭愧,但还是如实回答了出来,随即他话锋稍转,又道:“不过,有些名气的势力有三个,监狱里一般都不会惹他们。”

“哪三个?”少年皱眉。

“分别是龙、虎、豹。”

“噢!”少年有些来了兴趣,朝大汉点头道:“接着说,详细点!”

大汉不敢怠慢,继续道:“这三个势力中,豹帮是三势力中最弱的,领头的叫江豹。不是特别能打,但是胜在阴谋诡计颇多,而且他为人阴狠。所以豹帮虽是最弱的,但也与第二的虎帮相差无几。而龙帮则是最为恐怖的,不是他们的帮众多,而是他们的首领太过恐怖,那可不是一般的能打。”

“他们的首领叫梁如水,绰号断角龙,听说来死牢前是军中的一个校尉,因为得罪了大人物才被发配到这儿来的。来到这里之后只一拳就将当时排在第一的虎帮首领打倒在地,整整三个月虎帮首领才恢复如初,真的是太可怕了。”大汉提到“龙”的时候露出一丝惊恐之色,带着一些敬畏,此时他咽了咽口水,努力的克制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不过,好在只要不惹他,他就什么都不管。”

少年嘴里念叨了几句‘龙’、‘梁如水’后,眼神又有了一些玩味,朝着大汉说道:“说了半天就是不提‘虎帮’,而且对那条断角龙那么怕,身体抖得跟什么样。许虎,恐怕你就是虎帮的那只老虎吧?没想到我运气这么好,竟然抓到了一只大老虎。”

闻言,大汉有些尴尬的看着少年,像泄了气一般,但还是认命的点点头。同时心里腹诽这个看似老实单纯的少年。

“要不是老子倒霉被你用这种下作的法子给抓来,至于这般凄惨模样?哪几个狗杂种也是的,睡得跟猪一样。”他心里头骂人骂的带劲,却忘了自己睡得也是一头死猪模样,要不然又怎会被这个单薄的少年带到这里来。

不过大汉心里碎碎的时候却没有注意到,少年看他的神情有些变化,待注意时却有些晚了。猝不及防之下,他的另一只手腕被少年割破,大汉登时惨叫起来。

“你腹诽我!”少年盯着大汉的眼睛,冷漠至极。

听到少年给出了这么一个令人绝望的理由,大汉此时眼角噙着点点泪光,只想仰头怒问苍天:‘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虽说这是事实,可是谁能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不是这少年太过恐怖,就是他故意在折磨自己。但不管是哪一种,大汉都对眼前的少年产生不可磨灭的恐惧感,这就一个喜怒无常的疯子。

“堂堂虎帮之主竟然还哭鼻子,一点用都没有!”少年鄙夷的看着大汉。

“是是是,大人说的是,小人确实没有用。”大汉依旧可怜地点着头。

“想不想活?”少年突兀的问道。

大汉先是一愣,然后死命的点头,眼中的乞求之意已经遮掩不住。

“先坚持一刻钟吧,坚持下去你就能活命,坚持不下去就只能怪你命不好了!”

说完这句话后,少年没有再理会大汉,而是闭着眼在那里养神。

时间就像是流水一般在那里慢慢的流淌,虽然无声无息,但有时却最为致命。

一刻钟过去,少年悠悠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大汉苍白到恐怖的脸,完全没有血气,整个身体蜷缩在一块,在那儿不自主的发抖。他手腕处流血的速度已经降了下来,估计没有多少血可以流了。

少年从怀中掏出布条给大汉包扎,帮助大汉止血。待看到大汉恢复了一些力气,少年又将绑住他手脚的布条给松开,把他拖到水桶旁边,水桶里冒着热气,张牙舞爪般的抖擞着它的威风。

本来虚弱至极的大汉看着热水桶,一个激灵,本能的觉得没有什么好事。于是疯狂地大喊大叫,那模样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可是被放了一半血的他此时虚弱的就像一只鸡崽,又如何抵抗的住少年的力量。

终于,少年抓住大汉的手,猛力一按,大汉的整只胳膊都置于热水之下。伤口处被热水侵袭的那种感觉,简直……简直是……痛不欲生。大汉浑身每块肌肉都在不自主颤抖,惨叫变成了干嚎,一声接着一声,根本没有停歇下来的迹象。由于疼痛,额头上的青筋仿佛快要炸裂开来。如果大汉现在还有能力自杀,他会毫不犹豫结束自己的生命,他是真的不想在这么痛苦下去了,也实在不想面对眼前这个可怕、冷血、残忍到没有人性的恶魔。

良久,大汉感觉自己意识快要消散时,少年才停止了对他的折磨。又取出一些布条给大汉进行了二次包扎。

“刚才我在帮你消消毒,当年我被人毒打时也是这么做的。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反正我觉得效果不错。不过,也没有那没有那么痛吧……”少年很是真诚的看着,说道。

大汉对这个少年已经是怕惨了。当少年看他时,他本能的低下头,根本不敢与其对视。当然,无论少年的话是真是假他都不信,他心里笃定了少年就是故意折磨他的,这就是赤裸裸的报复。

“怎么?不信?”少年眉头一挑,有些不开心,随即解释道:“放心吧,我没有那么小气,我不是那种人!”

少年又一次猜中了大汉的心中所想,他又拿起碎刀片,大汉起初被少年这个举动吓了一跳,但随后他又有些不理解少年的举动了。

只见少年拿着碎刀片对准自己的手腕狠厉一划,鲜血直流,不过他没有丝毫的吃痛迹象,随即他将手伸进热水中。大汉清楚的看见少年连一个眉头都没有皱,他的眼神中根本没有痛苦的挣扎,似乎这点伤痛对他来说根本无所谓。

少年眼带笑意的看着他,大汉也在打量着少年,目中透露着一种复杂,而这种复杂中又隐隐含着一丝敬佩。眼前的少年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这究竟是经历过什么才能做到若无其事,他想不出,但是他明白自己肯定是承受不了的。

少年此时已经自我包扎好了,笑看着还在发呆的大汉,吓唬他道:“许虎,看我干什么?还不快走,要不然我可后悔了。”

大汉闻言,不顾孱弱的身体,立马几个扎子飞速离开,他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走!越远越好!不要再看到他了!”

看到大汉的滑稽样,少年嘴角有些笑意,对着他的背影喊道:“记住了,我叫郁彦云。还有,我准备组建一个势力,名字都想好了,就叫——狼!你要是有空就过来帮忙吧,就在这个地方……”

少年的话就像锥子一样,一个字一个字扎进了大汉的耳朵里,可是大汉根本不敢停下,走的越来越快,很快就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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