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谨承深深吸了口气,又重重吐了出去,语气沉重说:“那****对赵良诫说的,说要娶你,那事你别放心上,我看的出你对他……”魏谨承没说下去,只是漫不经心的望了一眼嘴边笑容稍纵即逝的莫訫。
莫訫屏住气息,握紧魏谨承的双手,稍稍坐直身子,往前微微一倾,将额头抵在他额前,相视而望,静静说道:“还记得那****病了?我送你回屋休息,隔天你就对我说,我对你好,你可知道,我只对你好。只是你,老是伤我心,动不动就冲我发火,蔡瑄璃打我,你还不帮我,这让我很气不过。我说这么多,只是希望你能够清楚知道,我对你的心意。”
魏谨承泯然一笑,却无动于衷,轻轻推开莫訫,替她盖上棉被,细语道:“好好休息,等你病好了再说吧。”说完便缓缓起身。待他走出房门之际,莫訫冲他的背影眯眼吐了吐舌头,自言自语道:“嘁……好像太矫情了……呵呵。”说着,她拉起棉被盖过头顶,沉沉的睡下了。
几日之后,莫訫病已痊愈,心中的伤痛也已抛之脑后,她现在所想的便是如何处理好她与魏谨承之间的关系,想是那魏谨承已经对她有所不满,毕竟那日,算是她为了其他男人弃他而去,虽然莫訫已经拉下脸面,向他献过殷勤,可偏偏他就不吃那一套。
冬日夜长,不过几个时辰日已西斜,莫訫那是思前想后,一整日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突然想起了,已故的李嬷嬷,想是她在也好,最起码可以和人吵嘴,转眼间,莫訫眼前一亮,二话没说兴冲冲的跑到了魏谨承的住处,推开门板,一踏进房门便朝里头,反手合门,放声冲里大喊道:“魏谨承!你给我出来!”
只见屋内灯火通明,但却无人,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水声,待莫訫透过四季屏风,睁眼仔细一窥,“啊!”的一声,立即转身,原是魏谨承正在沐浴,只听他说:“你倒是病好了,人也精神了!只是这失心疯又犯了!”他叹了一口气又道:“哎……原来这就叫做才下眉头,又上心头。”说着他缓缓从水中站起,走到屏风后面换上衣物。
片刻之余,莫訫偷偷侧头朝他望去,见他衣已遮体,便转过身去,大步走到浴桶旁,才想开口,岂料,一脚踩到地面上残留的水渍,鞋底一滑没站稳,只听“噗通!”一声,莫訫整个人倒插入浴桶之中,憋得她连连拍打水面。
魏谨承见了不由的放声大笑,忙从水中将莫訫拉起。且不说莫訫上半身全部湿透,更要命的是她本就怕寒衣裳穿得多,而这一摔,衣裳掺足了水,显得十分笨重。她本想责怪他几句,可连声打着喷嚏,真是让她苦不堪言。
魏谨承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快步走至衣柜前,打开衣柜从中拿了几件他的衣裳放置床边,又疾步回去,忙帮她挤去袖口裙摆的水渍,道:“快去将衣裳换了,你这病才刚好,可别又着凉。”
莫訫顾不得多想“哦”了一声,连忙拖着湿嗒嗒的厚衣裳,走至床边,解开腰带。魏谨承见她毫无顾忌,浅浅一笑便朝门外走去,背着她道:“我先出去,待你衣裳换好了,叫我一声便是。”
莫訫应道:“你且不必出去,外边风大,你又穿的少,只要熄灭烛火,我放下床帘,这就无妨了。”说着,魏谨承缓缓转身将四面烛台的烛火统统吹灭,莫訫则是放下两边床帘,脱去湿衣丢掷床下,拿起床边干净的衣裳,一一换上。沉默间,魏谨承突然开口道:“若我此刻对你图谋不轨,你会作何反抗?是誓死不从呢?还是将我打死?”他停了停,继续道:“亦是等着赵良诫英雄救美?”
听了此话,莫訫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她掀起床帘,撩起裤脚拖上棉鞋,又拿了块干净的锦布,拧着她那湿乎乎的秀发,走至魏谨承背后,语气中略带玩笑说:“怎么?你魏谨承魏大将军,为我这小丫头,吃酸醋吃到现在啊……”
魏谨承侧过身去,在漆黑的屋中,微微偏头望着貌似一脸得意的莫訫,道:“既然干净了,你便先回屋吧,我会叫人来收拾的。”
莫訫唔了一声,道:“你不是应该还有事和我说吗?”魏谨承凝思片刻,双眉一耸,试着开口问道:“你说的是?我要娶你?”
莫訫听他口气轻浮,撇了撇嘴,不满道:“没什么事!我回去了。”说着,扔下锦布,朝房门走去,谁知,魏谨承双臂一伸,从后抱住了她,在她耳边静静说道:“莫訫,我们在年底前将亲事办了,好吗?”
莫訫脸上微微一红,垂下脸去说:“那你以后可会对我好?”
只听他低声娓娓道来:“我魏谨承今后只会对莫訫好。”
莫訫心里微微一颤,含笑道:“人家都说女子要矜持,你说我现在是直接回答你好?还是拐个弯回答你好呢?”魏谨承没有回应,却是将她揽的更紧了。
没有多久,忽闻屋外传来魏魏孝忠极轻的问候声:“将军是睡了吗?”只听,屋内传来莫訫的回应声:“没睡呢……”房门就被打开,魏孝忠一见,穿着魏谨承衣裳且衣衫不整的莫訫从屋内走出,大吃一惊,瞪大着双眼看着莫訫在他眼前打哈欠:“我先去休息了,魏总管也早点安歇。”说着他便只能眼睁睁的望着莫訫大摇大摆的背影,生闷气。
这会儿功夫,屋里也亮起了灯火,只听魏谨承一声:“进来。”他便屈着身恭恭敬敬的进了屋里,道:“将军有何吩咐?”魏谨承走到内室,坐在书案前的锦垫之上回道:“叫人收拾一下屋内,还有喜事如前,只是魏夫人……换成莫訫了。”
魏孝忠觉得惊异非常,猛然抬头,第一眼瞧见的便是床边周围散落着的女子衣物,他实属不解的向魏谨承俯首问道:“将军,这是为何?你不是说,莫訫这丫头……”一语未了,只见魏谨承将手一抬,他便不再说下去了。
俗话说:一失足成千古恨,这好不容易好的病,如今又犯了,但又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些小毛小病,莫訫才不在乎,只因她将要与魏谨承成其好事,这心里还真不知道是何种滋味。见这府上的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对她恭恭敬敬,这令她不时的再次忆起了李嬷嬷,若是李嬷嬷还在,她定要在她面前好好炫耀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