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流露出丝毫的依恋,抬起手勾住他的颈,哭红着眼笑道:“你就省省吧……我总有一天会飞上枝头变凤凰,才不会一辈子做你奴婢,若是你真想留住我,那就……”话没说完,门外突来传来“呀!”的一声,莫訫偏头朝前一看,见是遮着眼的秋娘,她松手轻轻推开魏谨承。
秋娘即刻屈膝道:“奴婢鲁莽,还请将军恕罪。”魏谨承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对她说道:“莫訫才回来,你帮忙收拾下行李。”又侧身对莫訫说:“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别多想了。”
秋娘见魏谨承走后,连忙拉扯着莫訫质问道:“莫訫!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脚踩两条船!一会赵王爷,一会又是将军!你找死是吧!”
莫訫拂去秋娘的手,坐在床边倚着靠枕,一副悠闲道:“我没有。”秋娘上前一步说:“你还敢说没有!之前你对我说,你对这两人都无意,如今呢!一会为赵王爷愁,如今又和将军……”她突然大叫一声,又低声道:“你该不会,已经和这两人都有了什么……吧!”
莫訫听了,脸颊微微泛红,像是上了层胭脂:“秋娘!你胡说些什么呢……我今个就老老实实跟你说清楚,我想……我想……想……想嫁给魏谨承,至于赵良诫,我只是稍有……稍有……”话没说完,莫訫自己也觉的说不清了,此时,在她脑海里回应着赵良诫那天对她说的那句话:“因为我不想失去你。”顿时,满脸发烫,双颊更是透出嫣红,如似飞霞。
秋娘见莫訫如此,一屁股坐倒在床铺之上,缓缓摇头,道:“这下完了,叫你滥情!往下的日子可有的你受了!”莫訫犟嘴道:“才不会有什么事呢!等我嫁人了,我会一心一意对我夫君好。”说着,低头整理衣裳,不再理会秋娘。
这丞相府出了如此大事,朝中必定人尽皆知,各路官员纷纷登门致哀。魏谨承本是丞相府未来的乘龙快婿,且不说定是要去,现在主要的还是他与蔡瑄璃的婚事,如今蔡府有白事,最迟三年,最快也要一年才能再办喜事,由此说来,此事还需他与蔡丞相好生商谈一番。于是,一身素装的魏谨承,上完早朝后便带着两个家丁去了丞相府。
这魏谨承出府没多久,赵良诫就遣家仆来请莫訫去茶楼品茗,莫訫答应了准备前去赴约,却被秋娘挡道:“你还有这么多活还没干呢!怎么又想偷懒了!”莫訫叹了口气,拍拍秋娘的肩道:“好姐姐……我懂你在想什么,你放心,我不会惹是生非,我懂。”便不顾秋娘劝导,随着家仆匆匆来到茶楼。
家仆引莫訫走至茶楼中的一间厢房,待莫訫进去之后,他便合上门,守在门外。莫訫望了一眼,房中独自喝茶的赵良诫,什么也不说在他身旁坐下。顿时,房内鸦雀无声,两人都不动声色,静静饮茶。
“你到底找我做什么?如果你是找我来喝茶,怕是你忘了,我说过我不喜欢喝茶!”莫訫实在耐不住性子,侧头望着一言不发的赵良诫。只见他缓缓放下雪梅傲寒陶瓷茶杯,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什么。莫訫见此皱眉又说:“你要说便说!别婆婆妈妈的,一个男人就不会爽快点啊!”
赵良诫抬起头,看着她的双眸,痴痴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莫訫嘴角微微上浮:“赵良诫!你没有害过人吗?你害人之后,别人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又会怎么回答他?害了就是害了,我不想解释些什么,你觉得我凶狠也好,恶毒也罢,我都……不在乎。”
赵良诫望着莫訫闪烁的眼神道:“不在乎?你为什么总爱说谎?”
“我没有说谎!我不在乎你!我也不想再和你有什么牵扯了!我是害了人,如果你想借此来要挟我做什么,我都会听你的,只是,你不要再糊里糊涂了,要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也不善良。”莫訫躲避着他温柔的眼光,不知所措的胡言乱言起来。
赵良诫伸出手握住了她的双手,她没有挣扎,只是低头不吭声。只听他说道:“我不会威胁你去做些什么,我也不再问你了,只是,下一次,如果有下一次,不要再任意而为了,告诉我,我会做你的手。”
莫訫猛然仰首,缓缓摇头,道:“不要,我莫訫不需要任何人来为我承担什么!更不需要您赵王爷,对我掏心掏肺,你听好了,我要嫁给魏谨承!我要得到他一切!这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赵良诫听了莫訫此话,瞬间脑中一片空白,须臾间,他松开她的手,仰天苦笑着问道:“莫訫!你爱他吗?”莫訫想也没想,脱口而出说:“不,我……不想告诉你。”他又笑道:“魏谨承,没有心,他不会真心对任何一个女人,若你要坚持,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哭!”
“好啊……到时候等我笑着嫁给了他,你可别哭……我莫訫最不喜欢为女人流泪的男人,在我眼里那就是懦夫!要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我可不想见你哭。”说完,莫訫站起身,朝门口走去。举手之间,她听到赵良诫轻轻叹了口气说:“哎……有情何似无情,我赵良诫断不会再对你付出真心。”
莫訫微微一笑,抬手推开门扉,昂首走出厢房,待家仆护送回府之后,她整个人横倒在睡褟上,睁大着眼像似在苦思些什么。秋娘一听莫訫回来了,赶忙放下手中活,回到屋里找莫訫谈话:“我说你!见过赵王爷一回来,整个人像是没气了!你说清楚了吗?”
莫訫坐起身,趴在秋娘肩上,颔头说道:“我对他说了,我想嫁给魏谨承。”
秋娘听了,气急败坏道:“你个蠢丫头!怎么对他说实话了!”
莫訫苦笑道:“不,我没说实话,我骗了他,其实,我想嫁给他。”说着,她双眼微微泛红,深深叹了口气。
秋娘抬手轻轻拂了拂她的后脑勺,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赵王爷不是喜欢你吗?”莫訫吸了吸鼻子道:“比起魏谨承,我是更愿意嫁给赵良诫,他对我好,他不会像魏谨承那样,动不动就对我发脾气,我想如果我嫁给了他,他一定会疼我,我也不用这么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