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被本王扔了。”公孙瑾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望向墨子暖,语气淡然道。
“你……”墨子暖一听指环被扔了,一急一气,一跺脚,便跑了出去。
望着墨子暖气急败坏的离去,公孙瑾浅笑一声,淡淡的摇了摇头,为何她生气的模样,他也会觉得那般可爱。
朝霞初绽,宛如瑰丽的粉彩画,洒落林间,似多情的女子睡眼惺忪,迷蒙而多情。
瑰丽红袍,掩一袭绚烂,松松散散散莹白的马背之上,微微别过脑袋望一眼身后的马车,一际碎发浅浅挂下,妩媚天成。
公孙瑾一身劲装,座下一枣红色大马,毛色光亮如缎,随公孙允身后,也不由的随上官玄别过脑袋向身后望去,缓缓行着的马车帘角随风轻舞。
墨子暖倚着马车,表情淡然的对着眼前二人。墨子蝉淡淡瞧一眼墨子暖,面上闪过一丝狡黠之笑,我除不了你,自有除你之人,心中想着便轻阖着双眼假寐上。墨子蝶却是有些不耐的不时挑帘,向马车前行着的众人寻去。听闻此番去南山狩猎的女眷中本还有皇后的表妹,怎想一大早无端便崴了脚,只得好好在宫中养着。车窗外是马蹄声声,车窗内却静的出奇,墨子暖不由想起初入都城那日,也是这般三人在这车中坐着,只是不同的是不会像今日这般寂静。
“还有多久?”墨子蝶挑帘数次后,终于忍不住问起车夫。
“快了,快了。”车夫不断挥舞着手中的鞭子,连声答道。
“哈哈,看来这四丫头已有些等不及了。”公孙允朗笑一声,微转身来,“一会,也让她们显一显身手。”说着,便又转过身去,双腿加紧马肚,手中鞭子那么一用力,那高头大马便飞奔而起,只留得身后浓尘滚滚。
身后众人便先后策马扬鞭跟上。
绕过几道弯道,一行人便到了猎场,纷纷翻身下马,颠簸了小半日,墨子暖早觉得这浑身都似乎松散了一般,下了马车,便浑身舒展了下。
“今日这狩猎规则不如改改。”公孙允一手握着弓,瞧着众人,又继续道“今日女眷也参与。”
“素闻这南齐的女子能歌善舞,没想道还有这马上功夫。”上官玄扫一眼站自己对面的墨子暖,随即又在墨子蝶身上落下目光,只瞧着墨子蝶面色一红,娇羞的低下头去。
瞧着那两位美人如此淡然,想来这骑马射猎对她们来讲不在话下,倒是自己,马不会骑,弓不会拉,别说是骑在马上射猎了。瞧着众人都连声附和了,自己又不好扫了众人的兴,只得把心一横,豁出去了。
“皇兄,与女子比,胜之不武,不如这样,男子女子两人一组,这样公平些。”不知是瞧出了墨子暖的窘迫,还是其他,公孙瑾上前一步,向公孙允提议道。
“这建议不错,西梁帝,你觉得如何?”公孙允不由连连赞好,抬头对上上官玄道。
“这主意甚好,倒也新鲜。”上官玄接过递上的弓,连连点头。
“好,既然西梁帝觉着不错,那便这样决定了吧。”公孙允一把拉上墨子蝉,翻身上的马去。瞧着公孙瑾将墨子暖扶上马便也翻身上的马去,淡淡瞧一眼墨子蝶,假装为难道“只好委屈西梁帝了。”
上官玄长臂一览,抱着墨子蝶翻身上了马背,勾唇一笑“美人在怀,何来委屈。”
墨子蝶垂下头去,菲白的脸蛋早已霞光满面,柔柔唤了一声“西梁帝。”
上官玄不语,勾唇绽一抹魅惑笑容,抬眼望了望与自己相对着的公孙允,薄唇轻启“公孙兄,这狩猎已多久为限?”
“半日为限,傍晚便在此汇合,胜者可得这金箭一枝,此外朕还能允其一件事。”公孙允一手握着缰绳朗声说道,低头对上墨子蝉那柔媚双眸,尽是满意笑意,轻轻贴耳在墨子蝉耳旁低语一声“蝉儿这下可满意?”。
墨子蝉身子微微往后贴了贴,靠上那结实的胸膛,微微别过脑袋,轻道一声“蝉儿便知道皇上对蝉儿最好。”既是没能让四妹当成六王妃,眼下却有上官玄这么一更为胜者在,她又岂能就这般放过,一早便央了皇上将四妹许给上官玄。
“蝉儿开心,朕就放心了。”公孙允依旧抵着墨子蝉的肩头低低的说着。眼下西梁已那般强大,他当然不敢忽视,以南齐之力,怕是早晚是西梁的囊中之物,眼下和亲也是唯一能护自己与南齐子民周全的唯一捷径。
“好,就这么定了。”上官玄说着,手中缰绳一紧,便策马而去。
“六弟,朕的马上功夫可从未赢过你,不过今日朕可未必会输于你。”公孙允说着,瞧一眼公孙瑾怀中的墨子暖,意味深长。
“皇兄放心,今日臣弟也不会输你的。”公孙瑾淡淡一笑,他知晓公孙允话中意思。
“好,傍晚便可见分晓。走吧。”公孙允诧然一笑,一手环上墨子蝉,扬鞭离了去。
“拖累你了。”墨子暖撇着嘴,着实有些不好意思,任谁都瞧出来了,同她一组是必输的。
“你还当真以为你能拖累的了本王,莫非也太小瞧本王了。”公孙瑾微微扬起嘴角,虽这般说着,眸中却没有丝毫的傲气。
“妾身也希望王爷能赢。”墨子暖莞尔一笑。
秋已深,林中却依旧是绿意尚在,地上是层层落叶,马蹄踩在上面沙沙作响,头顶是淡淡的日光穿过树层,点点洒落。
墨子暖不会骑马,在马背上便相当的老实,方才马儿撒蹄便跑了起来,她只得紧紧的环上公孙瑾,从未骑过马,一上马便被这般折腾她可受不了这惊吓。
马蹄渐行渐缓,也不知行了多久,已是到了林子的深处,却愣是没瞧见半只活物。
“莫非这林间的动物都冬眠去了不成?”墨子暖撒手放开公孙瑾,这一路除了枝头偶尔惊起的小鸟,她可是什么都没瞧见。
“冬眠?”公孙瑾低下头来看他,墨玉般的眸中似乎藏着不解。
“没有,大概是我们真的运气不好,一会,多半真要输给他们了。”一缕墨发自公孙瑾的额前垂落,搭在了墨子暖的颈间,有些痒痒的,那俊逸的脸颊近在咫尺,墨子暖往一旁移了移,微微别过,掩饰着尴尬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