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van摇头：“没有的事。”
齐齐纳闷却十分肯定道：“可他是爱你的。”
“这点，我真不知道。”Avan望着他离去的方向。
搞什么啊，明明两人暧昧得店内皆知。
“老板，你也来一杯？”齐齐轻轻询问。
“好，果味鸡尾酒就行。”
喝这么淡，看来影响不是很大。齐齐暗想。
事实证明，她想错了。
Avan喝淡淡的鸡尾酒，像喝啤酒一样，喝了很久很久……
客人散尽，老板醉倒。
“酒品也这么好，安安静静，不说胡话，真无聊。”齐齐思想斗争了几小时后，仍是给学姐打了个电话：“学姐，老板醉了。我第一次见，不敢乱来。”
10秒后，辰婧叹道：“我就来。”
齐齐啊齐齐，你这是给心爱的人制造和别人在一起的机会啊。
罢了罢了，爱是成全。
齐齐认命的唱起了歌，把老板扔到后面小屋折叠沙发上，逗着犯困的小羊，等着学姐到来。
“怎么回事？”深夜的辰婧依旧一身办公套装，显然刚刚还在加班。人前多少潇洒，人后就有多少付出，反过来也一样。
“有人结婚。”
“他高兴成这样？”
“那，倒不是。”齐齐慢悠悠道。
“那就是伤心了。”辰婧不想多问，“你下班回去吧，我来照顾就行。”
“学姐，孤男寡女，店里人多口杂。”齐齐担忧。
“难道你帮我把他拖回12楼的公寓吗？”辰婧没有好气。
“要不，我也留下吧。”
“算了吧。他不会拿我怎么样，你就难说了。”
齐齐闻言愣住了。
“明天你早点过来吧。”辰婧打开另一张折叠沙发。
小羊盯着她，十分好奇。
“晚安。”跟一人一狗道完，套装女子直接合眼休息。
直到放下店铺闸门，齐齐才在心里道，学姐，原来你一直知道。
那为何？
为何你不放弃，也不让我放弃？
看了看城市昏暗的天，还能为何。
问世间情为何物。
骑上改装的摩托车，齐齐的速度飞快，放佛想离开地球一般。
马虎休息了下，她艰难的赶在12点整到达左右同吧。
一名女子笑盈盈等候店前。白衬衫A字裙马尾辫，清新俏丽。
见齐齐升上闸门，忍不住询问：“你好，今天Avan不在吗？”
声音温润如玉，不同于小丫的二次元嗓音。
“在。”缺眠的齐齐言简意赅。
“我没见过你，你是？”
“调酒师。”
“好酷。”女子眼神更亮。
齐齐这时才发现她容貌出众：“喝什么？”
“噢，我来和Avan交换信息，一般谁输谁请喝咖啡。”
“我只会调酒。”
“好想喝你调的酒。可这么早……”女子碎碎念了几秒，“给我来一杯贵妃之吻吧，谢谢。”
原来白天也有好玩的人，齐齐打起精神给女子做饮品。
“兰，你来了。”Avan从外面进来。
“Avan，我有新发现……”被唤兰的女子十分兴奋。
Avan打断她：“兰，今天有事，我请。”
兰歪着头看他两眼：“脸色是不对。那不用，我喝这位小姐的酒吧，下次再换，你好好休息。”
“她是齐齐。齐齐，这是兰，我朋友。麻烦你招呼她。”
齐齐抬头一个眼神里充满对昨晚的问号，Avan摆了摆手，进了后屋。
“贵妃之吻。”齐齐端上。
“好漂亮。”兰拍起了照片。
齐齐忍不住好奇：“你和老板交换什么信息？”
“他说他不是老板。”
齐齐改口：“你和Avan交换什么信息？”
“很多。比如，我今天带来了一个新的猜想。”
“什么猜想？”
兰突然盯着她看：“你也是，对不对？”
齐齐点头：“你呢？”她说了“也”。
兰微笑：“我不是。我只是在做同性恋研究。”
“你是研究生？”齐齐猜测。
“一般来说，我的职业是诗人。”
脑回路好特别，齐齐完全清醒了。
“所以，猜想什么？”
“我先来个前奏吧。那边，金兰是中国古代女同性恋，也就是拉拉的代表之花。”兰指着右边桌子上的摆花，然后是左边，“同理，菊花代表男生，日本物语《菊花之约》里取的就是这个含义。”
作为学渣的齐齐愣住了：“我从来都不知道。”
“很正常。你们生来如此，并不需要知道自己的历史，就像大部分中国人历史考试都不及格一样。”兰很满足的喝着她的鸡尾酒。
“所以，你的猜想我现在大概也听不懂。”
“嗯，不过你可以知道一下，你们店门口是萨福的情诗。蕾丝边的称呼来源于她的名字。”
【也许你会忘记，但是
让我来告诉你，
将来的某个时候
有人将会想起我们。】齐齐第一次很认真的念完。
兰继续享用她的饮品：“唔，好好喝。齐齐，你调的酒好厉害。再来一杯。”
“不不不，你这个女诗人才厉害。你吃过东西没？”
“还没。来，我们一起叫点东西来下酒吧。”兰开始用手机点起外卖。
“我给你调果味饮料吧。”
“不不不，齐齐，给我酒精，求求你。”
大概没有人抵挡得了如此动人的请求。
齐齐破例吃起了早午餐，听着兰细数店里每个装饰她从未细心发觉的含义。
“你是因为装饰和Avan认识的？”
“是啊。一年前我开始做的研究，刚好发现这家店，当时的心情就觉得捡到宝了。”
“为什么？”兰没有懂。
“为什么研究我们？”
兰还是笑：“Avan没问过我，我还以为你们都没兴趣知道。”
“所以是有原因的？”
“当然。”兰喝了一大口鸡尾酒，“我的母亲，她一生都不快乐，最后直接抛下我离去。一年前我发现她的日记，才知道真相。”
“她是？”
“她是。”
“那……”齐齐问不出口。
“你是不是想问，我的父亲？”
齐齐点头。
“在我很小时候，他们便离异。母亲娘家资产丰厚，自身又努力，倒没有让我吃苦。可她始终不快乐，极少笑容，苦苦支撑到我大学毕业，她便放弃了一切。”她淡淡的陈述，连一声叹息都无。
“而你拥有世上最美的笑容。”齐齐真心赞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