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坐在窗边似乎沉思的女客人，被他们的热闹吸引，不由看着他们。
好靓丽的一桌年轻人。
同时拥有令人生妒的美貌和快乐。
Avan发现她的眼神，竟有一丝悲凉和，恨意？
上前询问:“需要给您续杯吗？”
“不了。你们这有酒吗？”
Avan忽略时间，点头:“有的。清酒可以吗？”
“随便。”
言廷希小声道:“Avan又在救世了。我们快走，别打扰他的积德积福事业。”
难掩欢快的一群人离去，空留一室期待。
Avan收拾他们的桌子。
“他们可真高兴。”是女客人的声音。
“是。高兴总是好的。”他接道。
两人都像在对空气讲话。
“他们是同性恋吧？”
情绪低落，观察力却不低。
Avan擦着桌子不语。
“你也是吧？”
没有回应。
“真希望我也是。”女子幽幽的叹。
“怎么了？”Avan轻问一句。
女子已泪流满面:“他骗我。然后抛弃我。”
“有孩子了吗？”
她摇头。
“那还好。”
女子哭着笑了:“谢谢你的蛋糕。”
“节食太多会抑郁，巧克力解千愁。”
“他说他喜欢我瘦……”眼泪又落下。
“那再多吃点吧。”
女子点头，脸上的哀怨少了一层。
夜色近了，铜铃响得频繁。
工读生五点准时过来开工。
Avan牵着他的拉布拉多出门散步，回来给女客人带了一份咖喱鸡饭和一本时装杂志，末了又回店后面的小屋取了一本亦舒的《我的前半生》。
女客人老老实实的吃着饭，翻着杂志，看起了书。
“可以和你拼桌吗？”女子声音甜入人心。
她抬头，看见一张和声音十分相配极其甜美的脸。
她大概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可，那又怎么样？
她点头。
“我叫小丫，你好。”女子笑容完美，似经过千百次镜子面前演练。
“吕颂。”
“嗬，你是那个吕颂？”
她点头。
“我读过你那篇报道，还关注了你的微博呢。”
“在哪里读？”
小丫笑声银铃:“呵呵呵，被看出了，我是一个电台的小主持，当然是在FM频道里读的啦。”
语音拉得些微长又恰到好处，大概有很多宅男会为她的声线疯狂，何况加上本尊童颜juru。
而，她在右边。
“我的荣幸。”吕颂用熟练的左侧脸微笑，借着灯光展示她若隐若现的小酒窝。
……
夜幕漆黑，十一点零五分，调酒师齐齐拎着百年不变的黑背包进门。
“齐齐。”听见这所谓甜而不腻的声音，她只好抬头扫了一眼，淡漠的低头。
“第19个，我有没有算错？”准备下班的工读生吐槽。
齐齐脱下棒球帽敲了与她差不多高的男子:“著名电台小主持人的前女友都快绕地球一圈了，你还记得我这101号人物，我是调酒的又不是做奶茶的，快滚。”
工读生笑嘻嘻走了。
Avan从小屋回来，发现情况，不语。
吕颂看见了他，先招手:“今天谢谢你，老板，我先走了。”
她给了丰富的小费，不忘和新友小丫挥手后独自离去。
几乎判若两人，夜色中的她头发泛着栗色的光，面容只显得白皙。
Avan收起书。
“她叫吕颂。”小丫双眼沉醉，“她美极了，是不是？”
Avan看向齐齐，小丫头今天倒还沉得住气。
“齐齐，给我一杯超级玛丽。”还招惹她，这对冤家。
“你就不怕我加其他东西？”
“你无论加什么我都敢喝。”小丫叫嚣，引来左边一阵附和。
“犯*。”齐齐摇着令人目眩的酒杯，骂道。
Avan做好准备。
“我今天心情好，不计较。”小丫只是笑，“不过你好像忘了，当初是你忘不了她，你先甩的我，何必现在来装怨妇？”
“喝完滚蛋。”齐齐重重甩下酒杯。小丫带着得意神色离去。
Avan倒不知道还有这层。
刚开业没几个月，辰婧介绍学妹来面试，说是店里十一点后加酒水生意。
她是股东，她说了算。
齐齐过来，只差没有纹身和抽烟，不羁的气息却是扑面而来。
Avan假装看她的档案，慢悠悠问道:“哪里学的调酒？”
“我家有原材料，我有天分。”少女扬起眉角的长睫毛。
Avan笑了，立刻知道没有其他意外的话，她已经通过了面试。而且她根本不可能是辰婧口中希望勤工助学的“穷学生”。
谈完基本要求和待遇，少女点点头。
Avan例行公事:“还有什么要求？”
少女终于正视他:“我喜欢辰婧。”
“那，很好。”
“你不是她的爱人？”
“我们一直是同学。”
“好，我明天开始上班。情敌老板。”
Avan失笑：“明天见。”
她来一个月后，小丫便跟着开始光顾“左右同吧”，持之以恒的几个月甚至几天就换一次女友。
有一次他几乎抱怨:“会不会太快了点。”
齐齐猫眼瞄他，淡淡道:“段王爷每个都爱，生了一堆女儿，都爱上他老婆的私生子段誉。情出自愿，事过无悔。”
Avan很多次有给她递上烟的冲动，可她真的完全不抽烟，问了说是过敏。
一副爱信不信的态度。
浑身散发人格魅力的她时常被酒后客人搭讪：“齐齐，你是吗？”
“不是。”
Avan看着她笑。待客人走后，问道：“怎么不说实话？”
“是拉拉吗？是。喜欢我吗？不是。直接回答第二个，省事。”
Avan哈哈大笑。
齐齐看着他叹道：“难怪学姐爱你，经年不变。”
“就为了这副皮囊？”
“就为了这副720度无死角的皮囊。”
“我还记得谁说过我是她的情敌。”
“我也还记得你是我的老板。”齐齐一笑，邪魅狂狷，方圆百里，寸草不生。
Avan跟着两对新婚夫妇的朋友圈玩了拉斯维加斯一趟，把言廷希带回来的“赌圣秘籍”放在店里最显眼的位置，谁来谁都笑。
吕颂和小丫开始出双入对，在一次Avan“不小心”提及齐齐和小丫的关系后，她们没在11点后出现。
是个为人着想的姑娘。可惜。
“听说，已经住在一起了。”工读生透露。
“是吗？那又快了。”不知幸亦不幸。
“老板，你这语气活脱脱就是个算命的。”
Avan笑。
工读生是普通人，因为神经特别大条被他选中。
在他的阴郁沉默和齐齐的张扬舞爪之间，衔接着一个年轻朝气的面孔。
这，便是左右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