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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守祠之人

“谁?是谁在那?”黑衣老者一惊,大声喊道。

一位白衣老者突然出现在水麒麟身旁,一身白衣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晶莹剔透,一头雪白的长发随风轻轻飘扬,老者脸的皱纹宛如刀割,身影却笔直的像出鞘的利剑,气势逼人,腰间一柄四尺长剑轻轻摆动,好似龙舞。

看到白衣老者出现,水麒麟却显得有些懊恼,责怪的看了白衣老者一眼,晃了晃硕大的头颅,走到惊蛰身边,不再像刚才那么凶戾。

“你是谁?”黑衣老者收起长鞭。

“青云看守祠堂的人而已,不值一提,倒是你,哪跑来的鼠辈,竟敢打我青云灵尊的主意?”白衣老者看了看坐在地上一脸茫然的惊蛰一眼,漫不经心道。

“青云?哈哈...哈...哈哈!”黑衣老者一阵大笑,“你说的是哪个青云”黑衣老者随手指了指青云通天峰,“那个?哈哈!真是可笑,一个衰败的宗门竟然还剩下几只杂鱼!你说的青云早就已经亡了,现在只是一座山而已!”黑衣老者不屑道。

白衣老者望了望青云山的轮廓,仿佛陷入了回忆,好半天说不出话来,或许他想起了以前正道第一宗门万剑冲天的辉煌,或许他在惋惜着什么感情!又或许是他想起了他的兄弟!究竟想起了什么,有谁能说的清楚呢?

“我不得不承认,青云现在的确是有些衰败有些残破不堪,但青云不会从此一蹶不振的,我始终相信老天不会看着青云就此衰败下去!”

“自欺欺人而已,一个已经成为历史的宗门,还这么苟延残喘!来吧!今天我帮你们一把,杀了你,抓了水麒麟,让青云的故事彻底终结,哈哈!”黑衣老者狞笑道。

“呵呵!”白衣老者自顾自的笑了起来,“百年间有许多人都跟你抱着同样的想法,但他们都死了!都成了我青云山的肥料,你今天也不会例外!”

白衣老者轻轻解下腰间的长剑,拿在手里轻轻掠过,温柔的眼光,好似正看着他家人,同样的眼神,惊蛰在他的父亲身上见过,只不过那是他父亲望着他母亲的时候,老人却是对着手中长剑,一时间,惊蛰竟有几分体会到老者此刻的心情了。

“哈哈!狂妄!”黑衣老人大笑,“老夫自号御兽尊者,死了以后下地狱别忘了跟阎王提老夫的名字!”

“老朋友,好久不见!”老人轻轻呢喃,仿佛对自己说,也仿佛是隔绝了百年的呐喊。

狂风忽来,树叶飞舞,碧色剑芒平地炸起,笔直冲天,碧绿的光芒照亮了整个黑夜,天上的明月都黯然失色,碧色光芒让白衣老人身上也染了几分翠色,显得正气浩荡。

水麒麟看着碧色剑芒一时间也愣愣出神,或许,它也想起曾经的什么了吧!毕竟,当世之中,没有人任何一个人比它待在青云的时间还要长,始终不离不弃。

狂风卷起树叶草根,白衣老者手捏剑指,借着狂风,白衣飘飘,碧色剑芒吞吐不停,对着御兽尊者刺去,笔直向前,不管不顾,不留一丝余地。

“你这是什么打法?”御兽尊者一惊,显然,他没见识过这么拼命的人与这么凌厉的剑芒。

长鞭挥舞,带起一阵气浪,凌厉不足却阴狠有余,宛如毒蛇搬对着白衣老者抽去,“旁门左道,呵!”白衣老者手握长剑,不管不顾抽来的长鞭,完全无视长鞭带起的气浪,碧色剑芒更加激进更加凌厉。

“你......”御兽尊者顿时有些慌了手脚,急忙抽回长鞭,谨防白衣老者的碧色剑芒。惊蛰一时间看得呆了,这不是他所了解的那个世界,一切都好像显得那么神奇。

碧色剑芒临身,御兽尊者慌忙躲开,软鞭在这近身战中发挥不出来什么效用,碧色剑芒横斩,噗嗤一声,剑芒划开了御兽尊者的衣服,御兽尊者顿时感觉胸前一阵火辣辣的疼,御兽尊者急忙退开,碧色剑芒紧随其后,激射而来,带来一阵阵凌厉的剑芒,气势逼人。

御兽尊者突然闪身到巨树之上,白衣老者原地旋转挥剑,碧色剑芒激射而去,轰的一声,巨树炸的粉碎,御兽尊者急忙躲开,身上沾染了不少碎末,一时间显得有些狼狈不堪,白衣老者迅猛的向他冲去,碧色剑芒旋转着翻腾,好似龙卷风,气浪惊人。

白衣老者的剑法透着一股决绝凶狠,一股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气势,破釜沉舟,勇往直前,永远都是以进攻为防守,不给自己留一丝一毫的退路,正因为这样,跟白衣老者交战的人是非常痛苦的,既然不想以命搏命,那就只能躲。

“好,是你逼我的!”御兽尊者震掉了身上的碎末。拿出一根短笛,急忙躲避开白衣老者的剑芒,呜呜的吹奏了起来。笛声想起,御兽尊者的两支袖口突然涌出一片黑雾,嗡嗡之声不绝于耳,仔细看去原来是一群毒虫,毒虫突然向白衣老者涌去,白衣老者看到毒虫,有些不屑,“人不人,畜生不畜生的东西!”

白衣老者剑芒更加激进,气势更加凌人,不管不顾虫群对自己的包围,快速向御兽尊者冲去,碧色剑芒自上而下,对着御兽尊者斜斩而去。御兽尊者急忙躲开,一时间笛声竟然断了,没有笛声的控制,虫群立刻四散开来。

碧色剑芒斜斩,噗嗤一声,伴着御兽尊者的一声惨叫,白衣老者手中长剑在御兽尊者背上划下一道两尺长的伤口,血流不止,深可见骨,白衣老者正准备趁势将御兽尊者斩杀,却发现没有了笛声控制的毒虫群已经乱了,正向着惊蛰与王东飞去。

白衣老者叹息一声,碧色剑芒回转,凌厉剑气闪烁翻腾,几个闪烁间将虫群震的粉碎,长剑斜指,白衣老者身影笔直的站在树枝上,淡淡道,“你不觉得你有点下作吗?抓个孩子做什么!”

就在白衣老者将虫群震碎的瞬间,御兽尊者抓住了王东,表情狰狞,也或许是后背的伤疼的让他表情有些扭曲,“好好好!一个已经支离破碎的宗门剑决仍然这么强大,好啊!你们不是正道宗门嘛?你们不是维持世间正义吗?来啊!我看你救不救这个小兔崽子!恩!”

“的确是维护世间正义,也的确应该救这个孩子!但是那又怎样!”话了,碧色剑芒又起,锋芒更盛,笔直向御兽尊者刺去,或者说向王东刺去,王东早已经吓的说不出话来。

“你......无耻!”御兽尊者大惊,右手抓着王东急忙向后退去,随手向惊蛰甩出几条毒蛇,因为他知道,毒蛇对于白衣老者没有任何作用,只能用惊蛰来转移白衣老者注意力。

“下作!”碧色剑芒调转方向,将几条毒蛇斩成几段,白衣老者手捏剑指,剑芒旋转不停歇,继续对着黑衣老者射去。

“啊!”一声惨叫。

碧色长剑从正在转身逃跑的御兽尊者腹部穿过,并未伤到御兽尊者右手中的王东,御兽尊者一口精血喷出,好像是用了什么法术,瞬间消失在远处的黑夜里。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远远地传来一声夹杂着疼痛的怒吼,同时夹杂着王冬的些许哭声。

白衣老者接回长剑,并未追赶,走到惊蛰身前,看着在一边懒散的水麒麟,以及满眼小星星的惊蛰问道,“孩子,你没事吧!”

“老爷爷,你是仙人吗?就是书上说的那种,能飞天遁地的仙人!”惊蛰有些好奇道。

“哈哈!你这个小娃娃,这世上哪来的什么仙人!”白衣老者不觉莞尔,伸手捏了捏惊蛰的小脸,或许是年纪的关系,他现在越看惊蛰越是顺眼。

“老爷爷,王东没事吧!就是我的那个伙伴!”惊蛰有些担心。

“没事,我废了那老家伙的丹田,他活不了多久了,只是他的秘法逃生术有点意思,可惜让他逃了,你朋友应该没有性命之忧!”白衣老者有些可惜道。

“老爷爷,你刚才为什么不救他啊!”惊蛰有些不懂,好奇问道。

“那个叫什么御兽尊者的。”白衣老者说道这,好像是发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样,自顾自的笑了一下,“他只是在虚张声势,我越顺着他,你的那个小伙伴就越危险!”

“哦!这样啊!老爷爷,你能教我吗?就是刚才打走坏老头的那种剑法!我想学了那种剑法去打坏人,打所有的坏人”惊蛰一脸向往,热切的说道。

“这......!”白衣老者一下子犯了难,他被惊蛰的话感染到,但是他也知道青云此刻的情况,脸上表情不停变换着,看得出来,他很犹豫。就在白衣老者思考的时候,水麒麟走了过来,对着白衣老者咧了咧嘴。

“灵尊的意思是......收下这个孩子?”白衣老者有些吃惊,也有些纳闷,从他拜入青云开始,几百年时间已有,何曾见过灵尊水麒麟对一个人如此亲近。

水麒麟硕大的眼睛稍稍点了头,白衣老者脸色一阵惊疑,不得不再次打量了坐在地上的惊蛰几眼,或许是他眼拙,并未看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但他永远都是相信水麒麟的,即使他相信他自己背叛过青云,他都不相信水麒麟会背叛青云,几千年的风雨同舟,几千年的荣辱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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