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面色一苦。“莫不成我们看都不去看一眼吗?”
楚天涯敲击着列着山珍海味的桌子,思索道:“我们既然是出来历练,就不能遇到危险便逃避。去,还是要去的。但若我们遇到刚才那人,一定要转身便逃,若他看上我们在秦陵里的所得,给他便是,保命要紧。”
沈云兴奋,李知行、丁灵曦、澹台月点了点头。
…
几人吃完,便出了酒楼,没走几步,便发现一街口处围着许多人,甚至还有许多京兆府的差役。
沈云跑上前去,率先挤进了人群。
“那是…”丁灵曦捂了捂嘴,轻声惊呼。
“是那跟着持刀男子出去的独眼人”李知行道。
“怕是见财起意吧。”澹台月撇嘴。
“啧啧,还真有可能,他肯定能识得西域黑金,却不识龙雀刀。啧啧,出门走,眼睛不够亮吖!”看着那斗笠落在一旁,自右上至左下断成两截的血淋尸体,沈云抱着自己的刀,挑眉道。
“一刀就死,真干净。”楚天涯看着尸体齐整平滑的巨大刀口,眯着眼想到。
…
三日后,楚天涯一行人备足干粮、辟谷丹,沿东而行,半日便行至骊山北麓。青山翠掩,渭水相环。
“秦始皇帝陵怎会忽然这时候现世?”李知行看着那九层而垒,层层相盖的巨大宫陵,皱眉疑惑。
“听闻是一个颇懂墓穴之道的修士掀开一角的。他发现后,本想自己一人进去寻宝,不料出现了巨大危险,超乎他所能。他才回首退了回来,广散消息,这才令这秦陵全貌掀开。”沈云在京城听得传闻,说道。
“不过这里的修士真是多啊!”丁灵曦四顾,张了张朱唇。
墓穴四方,身着各类服饰的男女修士聚拢在一起,有的独行一人,有的三五成群,甚至百人成群,刀枪斧钺等各类武器应有尽有,好不热闹。
“这次估计南瞻部洲,除了剑霄山与天庭,天下精英修士差不多都来了啊,连遥远之地的几个门派,估计都动用价值千枚下品灵石的神行符赶了来吧。”沈云砸吧了下嘴巴。
“我们也算代表剑霄山吧。”李知行笑笑。
“我们这些小虾米也算代表剑霄山?我们只是碰巧下山历练赶上了罢了”沈云撇撇嘴。
…
秦皇宫阙向四方铺展开,呈九层台状;它通体鎏金,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鎏金宫阙南面开着一面巨大的精铜之门,门上铸刻着密密麻麻的金色篆文,上书着万古秦皇耀眼生辉的一生功绩。那门上金色的篆文,映射着刺目的阳光。篆文金光将那些始皇帝的功绩,仿佛一并镌刻在修士们的心底。而在门旁,左右各伫立着六持剑金人,它们神态各异,栩栩如生,同样也金光灼目。
“‘收天下兵,铸金人十二,重各万石,置廷宫外’,好大的手笔!”楚天涯眯着眼,忍着刺目金光,看着那精铜之门上的一段文字,然后又看向金人身上。
“各位!”就在楚天涯端详着那精铜门之时,人群中有人朗声道。
楚天涯与其他修士都看向了那人。
那人一袭白衫,头戴白色方帽,面容上有着些许皱纹,留着一撮山羊胡,貌不出众,年逾不惑。
那人环顾四周,嘴角含笑,似是对四周寂静,众人瞩目很是满意。“吾名阳知阴,乃昆仑山昆仑派太上长老。”
修士中掀起一片私语之声,许多修士都面带惊讶,眼中闪出畏惧敬服的目光。惟有少部分人,面色平静,眼色不变。
那人面上笑容更甚,似是对这类目光很是受用。“我们都想入这帝陵,但吾观之,这精铜之门怕牢而难破,唯我们一同破之,才能进去。不知谁人想与吾共破此门?”阳知阴声音朗朗,充满着自信。
“骚包。”沈云、澹台月不约而同撇嘴道。楚天涯、李知行也很是无语,没成想这所谓的七大派之一的太上竟是如此之人。
…
修士们都相互看看,随即,有些人坚定地点了点头,一步上前。
“我愿与阳长老共进退。”一人抱剑行礼。
“我们也愿。”
“愿阳长老能一路照应我等弱小无能之辈。”
…
阳知阴点点头,半眯着眼,笑若雏菊。
“不知还有哪位修为精湛的同道能与我共破此门?”阳知阴负手,白衫飘飘。
有几人面上沉默,带着思索之意。随即,又有几人走了出来。
“我天山七剑愿助阳前辈一臂之力。”一浑身裹着白纱,背负长剑,异域打扮的年轻英俊男子走了出来,他身后,随着七个同样打扮的人。
“不是天山七剑吗?怎么有八人?”人群中,有人低声与身旁的人聊道。
“你那什么眼神!最末的那人你认不出是谁吗?”另一人给了一个白眼。
天山众人最末,一人身形瘦削,身负一把通体如冰的靛色长剑,并未给人出彩之感。
“那是莫遥!”
“莫遥?”
“莫遥?”
“没想到莫遥竟来了!”不同于对于阳知阴的敬畏,众人眼内闪着尊敬之色。
“哼!”阳知阴笑容微不可查得收敛了一点,喉间发出了一声不可闻的低哼。
楚天涯看着那不出彩的人,眼内同样露出尊敬神色。在少年时代,每个少年心中都有一个行侠仗义的剑客,莫遥便是大多数南瞻少年心中的那位剑客。
…
“七大派亲如一家,轩辕门愿助一臂之力。”一充斥着魅惑的女声从修士中传来,随即,自人群中走出一女二男。那女子身着齐胸粉色襦裙,粉胸半掩,走起路来,莲步轻摇,她一笑一步之间,尽显媚态。而她身后的两个男子,一个面色冷硬;一个嘴角上扬,摇着折扇,但相同的是,两人面上尽显高傲冷淡之色。
“老衲也来助施主一臂之力。”一身披银色方纹袈裟的白须和尚,持佛杖走了出来,他身后跟着两个头顶烙着九点戒疤的年轻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