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正要起身,却听王供身边一位军官朝他们这边望来道:“好香的酒。”那军官看见那白衣女子,突然一愣,好像丢了魂一般道:“乖乖,都说巴蜀出美人,这两天玩过的那些蛮女可都比不上这娘们的一分。”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皆往江澈这方看来。当众人瞥见那白衣女子姿容,纷纷发出一声低叹,似乎在感叹世上竟然有如此绝美之人,大半竟再也挪不开眼。江澈见他说的粗鲁,心头莫名升起一阵火气,手中酒杯暮然弹起,携带一道气劲螺旋朝那军官冲去。
那军官不料他会突然出手,闪避不急,面门被砸了正着,鼻血长流。王供身边几位军官见同伴受伤,霍然起身,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王供颇为意外的看了江澈一眼,淡淡道:“这位小兄弟,年少意气是常事,可何必一言不合便出手伤人,要知这世上,不是每句话都会合你心意。”他说到最后,语气已经带上一股森然之意。
江澈理也不理他,又端起一杯酒道:“识相的就快滚,若再敢出言不逊,下一次取得便是你的狗命。”言罢,焚天剑蓦然出鞘,带起一股炎热的气旋直奔那名军官。
只听“嗡”的一声,王供身边一位黑衣术士,亮出一对精铁双环,那对铁环急速旋转带起一阵气旋,生生将焚天炎劲压制了回去。
那背长弓的青年看到焚天剑,突然重重的“咦”了一声,朝江澈望来。他起身脱口道:“你...”话音未落,便被哥舒翰一把拉下。
王供意无意的朝哥舒翰看了一眼道:“原来如此。”那挨打军官被江澈打伤,在哥舒翰这些宿敌面前失了面子,早就心中暴怒,此时见王拱脸色不好,上前道:“你这小白脸,老子今天不仅要说,还要这娘们陪我,你又能怎样?”
他话一说完,便拔出腰间一把黑金大刀带起一阵气浪朝江澈劈来。江澈眉头一挑,焚天剑轻轻一挑将那赤金大刀档了下。
他正要发作,却见那白衣女子突然抬头,楚楚的斟了一杯酒冲那军官道:“这位英雄,何必动怒,奴家给你陪个不是便是了。”
那军官见她姿容,又听她娇声软语,立马露出神魂颠倒之态。那白衣女子把酒杯轻轻往桌上一放,脸上仍是带着楚楚的姿容,那杯中之酒却变成一个小型漩涡,一股奇异气旋以那桌子为中心,辐射出去。
那军官被她魔音入脑,此时悴不及防,被她气旋一带齐齐往外摔出去。几名士兵见他飞来,连忙上前将那军官扶住。
那黑衣术士蹙眉喝道:“不要接。”
那几名士兵还未反应过来,便觉得一股气旋透过那军官身体朝自己袭来,还不来的急松手,便被带的四散跌飞,七窍纷纷流出乌血,已然丧命。
那黑衣术士黑衣一佛,将那白衣女子真气大半化解,将那军官牢牢托在半空,便要回夺。
那白衣女子轻轻一笑,青霄碧海混天绫白云般铺展开来。那黑衣术士的衣袍触及那飘带,突然煙卷。不过一瞬青霄碧海混天绫便将那军官紧紧束缚,悬于空中。
王拱脸色微沉,他是李林甫手下得力干将,此时虽不知她来路却也认出她使的心法是天狐心法。忙喝住手下,上前恭敬一鞠道:“王拱手下无意冒犯仙姑,还望仙姑恕罪。”
那白衣女子道:“奴家可什么都没有做啊。”她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楚楚道来。
突然听那军官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只见他右臂鲜血淋漓,已然废了。
王拱心知这白衣女子出自九霄美狐门下,此时见她心狠手辣,心知不是善于之辈,若真动起手来,未必能讨到好处。当下蹙眉道:“还望仙姑看在相爷份上卖王某一个薄面。”
那白衣女子笑吟吟看了王拱片刻,突然撤了青霄碧海混天绫,对着江澈道:“咱们走吧。”
江澈见他顷刻之间便要了几人性命,心中大怒,理也不理她便下了阁楼。那白衣女子一愣,也跟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穿行在益州城的人烟中。那白衣女子快步追上江澈笑着道:“江少侠,你又做什么这么恼?”江澈也不理她,只是往前走。那白衣女子又笑道:“我知道了,定是恼别人欺负了我这位夫人吧。”
江澈回身怒视她道:“别人不过说了一句话冒犯你,你何必就要取人性命。”那白衣女子道:“呆子,他们刚才可是要杀你,这世上便是这样,你不想杀人,别人就会来杀你。”江澈怒极反笑,只觉得她不可理喻,转身就走。
那白衣女子道:“呆子,你要去哪里。”她见江澈扔是不回答顿足道:“你不想见你那位苏姑娘了么?”江澈冷冷道:“不牢你费心了,我自会寻找小微下落,不过若是小微有任何损伤,我都不会放过你。”那白衣女子冷冷道:“不放过我,凭你?”江澈与她目光对视道:“你大可试试看。”那白衣女子突然软了口气道:“那圣晶石你也不想要了么?”江澈微微一愣道:“你说天魔珠?”
那白衣女子道:“你可有留意刚才七品居里面王拱和哥舒翰口中吐蕃妖圣?”江澈道:“有何相干?”白衣女子道:“他自号九头元圣,有飞沙走石,移山蹈海之能耐,在我门之中排位尚在雷翅金鹏之上。不久前,它在吐蕃寻得一颗圣晶石,成了吐蕃军师,煽动叛乱,此番被哥舒翰和王拱打败,逃到了益州地界。”
江澈听他说道此处,瞬间明白,李林甫之所以对吐蕃之乱如此上心,一方面除了垂涎掌管西南的大权,另一方面也是想要九头元圣手中的天魔珠。可惜他没想到杨国忠会和他争权,并拔得头筹,坏了他的全盘计划。那九头元圣想来不弱,虽然这妖女知道九头元圣藏身益州,却始终寻他不得。这才想凭借自己和天魔珠互有感应的能力,助她一臂之力。
江澈想通此此节,道:“那得到天魔珠后,怎么处置,你要是想让我把天魔珠拱手让你,那绝无可能。”那白衣女子见他口气回转笑道:“九头元圣号称“大地使者”善使大地之力,若论单打独斗你我都不是他的对手,可若你我二人联手,说不定能将他一举拿下,到时候你我在公平决斗,决定天魔珠的归属。”
江澈知道这白衣女子狡猾多变,绝不会同自己公平决斗。当下道:“为何我要同你合作?”
那白衣女子笑道:“只有你能同我合作。若我没猜,你身怀异能能很快找到九头元圣藏身之处,这是其一。至于第二点嘛,那便是你腰上的这块宝贝了。“
江澈看了下腰间的奇魄古玉道:“你说奇魄古玉也能像吸收雷池金鹏雷劲一样吸收他的大地之力?”
那白衣女子道:“九头元圣虽然厉害,却仍未跳出天地樊笼,不能创出脱离“天地山泽,水火风雷”这八大属性的魔功。他的大地之力虽然名头响亮,却仍然只是地属性魔法的一种,所以你的奇魄古玉对付他自然会有奇效。”
江澈沉默片刻道:“我虽痛恨魔门中人,可也绝不会笨到以卵击石。九头元圣排名十妖第六,修为绝对不会再雷翅金鹏之下,你我二人联手,有几层把握获胜?”
那白衣女子仔细思考一下:“若是凭借我的天狐心法和你的奇魄古玉牵制他的大地之力,我有六成把握,能战胜他。”
江澈自从在桃源中激斗雷翅金鹏后,玄阴魔气融入骨血,早非吴下阿蒙,这白衣女更非善于之辈,深藏不漏,修为只怕不在自己之下,听到这个回答不觉愕然道:“只有六成?”
那白衣女子又想了一下摇头道:“除了我们两个,还有其它人也在打九头元圣手上圣晶石的主意,若再加上要赶在其它人之前动手,并抢到天魔珠,只怕只有五成。”
江澈听她这样说,心中不但不畏惧反而升起一阵傲气,仿佛这是一次艰巨挑战,咬牙点头道:“事成之后,告诉我小微下落,天魔珠公平竞争?”
那白衣女道:“我以魔门圣祖起誓,决不食言。”
当下二人达成协议,往益州城外急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