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敢说朕肉麻?胆子不小嘛!”符昭装作生气的样子,负手径直进了屋里,“那就罚你以后不许吃肉了。”
“啊!陛下,我错了,你还是罚我别的吧……咦?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肉?”步摇清急忙跟进来。
符昭看着她直笑,“昨夜见你吃东西朕就知道了,你这只小馋猫定是个无肉不欢的。朕没说错吧?”
“呃……陛下你眼光真毒哇……”
步摇清的青云直上,自然眼红了其他人。符昭的嫔妃们便是其中最激烈的代表,她们得知这个刚进宫没几天的什么冰香居然一下子就封了笑妃住在甘露宫时,就再也坐不住了,一个个义愤填膺的跑去找正宫皇后:
“皇后娘娘,陛下居然把甘露宫赐给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哇!甘露宫是陛下独居的寝宫,就连娘娘你也不能轻易去住的。她一个初来咋到的黄毛丫头何德何能!”
“皇后娘娘,听说陛下因为她还把甘露宫的名字给改了,可见她是个善于狐媚子的,一进宫就迷惑了陛下!今个陛下可以为了她把天子禁宫改了名字,难保明个不会做出什么别的事来,娘娘你……”
“都够了!”皇后原本只是不以为意的在听着,但是见她们越说越离谱,终于不耐烦的拍桌打断她们的七嘴八舌道:“本宫还以为你们有什么大事,不就是个笑妃嘛,她是骠骑将军府中进献的,怎么就来历不明?一个甘露宫,改改名字而已,你们大惊小怪的做什么?只要陛下喜欢就好,身为嫔妃,你们的妇德女戒都读到哪里去了?以后再这样胡乱多嘴的,自去掖庭领杖二十!”
众嫔妃们听了顿时如当头泼了盆冷水,哑口无言的面面相觑:她们这才想起来,这位皇后是出了名的贤惠,不仅从不争风吃醋,连自己见了出众的女子也要主动举荐给符昭的。总是以符昭的喜悲看做是她自己的喜悲,莫说符昭把甘露宫的名字改了,估计就是把她的皇后宫给拆了送给别人,只要符昭喜欢,她也绝不会说一个不字。
看来皇后指望不上,那就去找太后吧!
于是这群妒火中烧的女人们坚持不懈的又去了太后的寝宫。
太后这个老太太正在修剪她喜爱的月季花,慢悠悠的听完了众人叽叽喳喳的控诉,直到她们最后终于安静下来,她手里的剪刀却依旧未停,边修理月季边问:“说呀,怎么都突然静下来了?”
“回太后的话,我等要说的话都说完了。”一个大胆的妃子表示。
“哦,说完了呀。”太后把手里刚剪下的花叶随手扔到地上,却看都不看她们一眼,“你们来此的意思,哀家明白了。你们是不是觉得这个刚封的笑妃对你们有很大的威胁感啊?”
“回太后的话,我等不是这个意思。”一个激灵点的妃子赶紧表白,“我等只是觉得,一个刚入宫就让陛下为之把天子寝宫都改了名字的女子,实在是太有魅惑之嫌了。自古红颜祸水,多乱国……”
啪!
她还没说完,突然一声金属落到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太后?”她惊愕的定睛一看,原来太后把手里的剪刀给摔地上了。
“什么叫红颜乱国?”太后冷眼瞄了她一眼,“淑妃呀,哀家记得你不也是刚入宫就被封为贵妃的吗?那时候你怎么不说自己是红颜乱国?”
“太后,我……”她吓得慌忙跪倒在地。
“你们这些人哪,一个个都以为别人不知道。这女人那,不就都是那么回事嘛,看到自己以外的人得宠难免妒恨,却又不肯承认。非要冠着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太后接过一旁小太监拾起来的剪刀,转过身去继续耐心修剪她的月季花,“往日里的《女戒》真不知道你们都读到哪里去了!管好你们自己就行了,乱不乱国陛下他自有分寸,还是说,你们觉得陛下还不如你们高明?”
“太后息怒!奴婢等不敢!”这句话惊的众嫔妃们都慌了神,急忙齐齐跪下来求饶道。
“回去各抄《女戒》十遍。身为嫔妃,不思量安分守己好生服侍陛下,却总是想这些乌七八糟的勾心斗角,难怪陛下见了你们总是烦闷,哀家教教你们:以后少动那些不必要的小心思。”
太后修长的手摘下一朵红月季,“像这花似的,只要被人看到的地方赏心悦目就好了,谁管你下面的根须泥泞不堪呢?别拿别人的毛病说事,男人看女人也是一种赏花。没事就都退下吧。”
“喏。”众人听了,只得灰溜溜的退了出去。
“哦?她们果然都来找过母后和梓潼了?”
事后来太后宫请安的符昭听了哈哈大笑,“朕的这些嫔妃们,还是都这么小性子。就知道她们一定不会容纳冰香这个小丫头。冰香性子单纯又无心计,所以朕才让她住在甘露宫的,省的她们来找麻烦。哈哈哈,没想到她们这样也嫉妒哇!真是难为梓潼和母后了。”
“昭儿,正是因为你赐她入住甘露宫才引起她们的妒恨的。”太后端坐在凉塌上,一手扶着塌上桌子,一只手拨弄着黄玉念珠,“这甘露宫一直是天子独居之处,你让她一个刚入宫的黄毛小丫头入住已是出格,如何把名字都改了?怕不单只是不想嫔妃们找她麻烦那么简单吧?”
“什么都瞒不过母后哇。”符昭坐在桌子的对面,笑容里略带了些孩子般的顽皮,“说实话,朕还真就是喜欢她,一看见她的脸就觉得愉悦。又没什么心机,感觉很放松。就跟朕的忘忧草似的。所以就把名字改了。名字而已嘛,只是个记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叫什么不是叫嘛。”
“昭儿你还是这么随性,若非哀家与皇后深知你的品性,还以为你是重色昏君呢!只是你这么不拘礼节,只怕不明就里的世人少不了误会哇。”
“孩儿令母后劳神了。”符昭垂眼浅笑,“只要母后与梓潼了解朕,外人如何看朕,都无关紧要。说说也少不了朕一块肉,重色,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