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五天时间有些不够……”雨晴柔整个人陷在沙发上,“我们对于这种东西真的是没有准备啊。”
其他公司应该都会有一些压轴的东西吧,雨泰天却是没有保留的,雨晴柔在接受公司后真的疑惑,凭借雨泰天的“诚实”,雨天就走出了这么一片天?
而她虽然也接受雨天一段时间了,但是事情也却是很多,倒是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结果到最后不得不临时抱佛脚。
“雨姐……我说几句话可以吗?”冰邪偷偷瞄了一眼雨晴柔的脸色,低头踌躇了一会,道,“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费心的。”
“什么?”雨晴柔顿时疑惑地从沙发上起来,然后在站起来时自己也想到了什么,脸色苍白。
“因为因为他们本来就是欺骗了你啊。”冰邪低低地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一定要帮助他们。他们……”
“别说了!”雨晴柔转头大吼一声,眼眶红红的,如樱花般甜美诱人的唇瓣颤抖着,她沙哑着声音,“你说的我知道,你别,说了……”
“我知道我不该这么心软的,可是……我是一个女人,我是雨晴柔,我并不是冰晴!我……我不管嘴上,曾经说的多么狠心,我……”
“邪!”雨晴柔凄凄地叫了一声,“你可以明白我的。”晶莹的光亮在眼眶中凝结,却又像冰凝结了一般,迟迟不落。
“雨姐,我……”冰邪握紧了拳头,“我……我可能不明白你。”
“我不明白,雨姐为什么还要坚守最后的一丝希望,还要让自己承受那么多伤心的秘密,还要让自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雨姐,你看你,想哭都不能哭出来。”冰邪站起来,将雨晴柔抱住,低低地道,“你眼眶凝结着泪珠的样子很美,很坚强,可是你知不知道,这比你落泪更加让我心疼。”
“雨姐,哭出来。我宁愿不能明白你……也不愿意你苦苦自己支撑。”
冰邪比雨晴柔高了一点,只要微微一仰头,便能够吻上雨晴柔的额头,但是,趁雨晴柔不注意之时,冰邪也只敢虔诚地望着那饱满洁白的额头。
“我不明白,你为何认为你不哭,我们就不会担心伤心;我不明白你为何认为你眼眶中的泪水没有杀伤力。雨姐,其实你自己也是身在庐山中,不识真面目。”
……
“可是我就是那么傻,我不知道……”雨晴柔低低地道,蜷而密的睫毛上沾染了如同清晨露水的泪珠,“抱歉,抱歉……”
“雨姐!你不用说抱歉,我不需要你的抱歉,你也没有对不起我什么。”冰邪轻轻地摇头,“雨姐,我们之间不必这么生疏。你还记得吗,当初我们刚刚见面的时候,你不是这样……嗯,有礼貌的。”
“你好像一只猎豹,充满了不羁,充满了爆发力,优雅而美丽,不失本性。”
“雨姐,我们说过,很多次,你不必顾忌,真的不必顾忌我们,我们不愿成为你本性道路上的黑暗,让你摔跤。我们在跟随你的时候,就准备成为你走上巅峰的基石,但并不是挡路石。”
“但是显然,我们已经阻挡了你……”冰邪闭上眼睛,不在看雨晴柔,他将头靠在雨晴柔的肩上,“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你为何那么心软,雨姐……我不明白。”
冰邪说着不明白,但是他其实明白,但是他拒绝这样的雨晴柔,是吗?
“那你要我怎么做?是放弃这次商贸会?”雨晴柔转头没有看向冰邪,“是吗?”
“不。我只是想知道,你真正的想法是什么。我觉得,不是这样。你……虽然时间紧迫,但是你从来不是时间的追随者。我觉得,你会放弃这场浪费时间,并没有什么意义的商贸会。你并不缺少这些所谓奖励。真正需要它的是雨天集团。”
“你完全不需要思考那么多。”
雨晴柔一颤,一滴泪真切地落到了衣服上,渲染了泪花,“什么叫不用思考那么多,邪,我真的做不到。我有许多羁绊,你明白。别与我说你不明白,别,别说。”
“雨姐!”冰邪退后几步,悲伤地看着雨晴柔,“我不明白,我不会明白这样的你。”
说罢,冰邪第一次坚决的离开了雨晴柔,他转身,将背影留给雨晴柔。
雨晴柔发现,冰邪长大了,这个意思是,他似乎有了自己的十分坚决的思考与主见,他的柔弱,犹豫在某个时刻突然随风散去,飘渺在无尽的时光中,不管如何寻找,都无法追溯到痕迹。
明明在一天中,却是两个不同的他,她不知道为何他突然有了如此的蜕变。冰邪讲话有时是滔滔不绝,但是他从来不说许多似乎带有哲理、悲伤的话。
“呼——”雨晴柔倒在沙发上,烦乱地抓着自己的头发,痛苦的闭上了眼……
她做错了什么吗?是吗?
——
D国是一个秩序良好的城市,但是街上穿着制服的警察以及那些便衣警察随处可见,他们目光炯炯地监视着这个城市,这个国家。
D国并不像表面上这么安静。
一家夜总会里,虽然是白天,但是依然灯火通明。奢华的吊灯如同艳丽的花朵盛开在墙壁上,如同夏日阳光般耀眼。
一个包厢内,却光线幽暗,只是达到了勉强可以看得清的地步。
包厢内,淡淡的幽香伴着分子的运动在空气中弥漫,虽然是白天却依旧有一种腐败的气息在愈演愈烈。
“凤总啊,您能应我的邀请,把面子送给我,我真是太开心了。来,Mary去给凤总倒一杯酒。”一个身着没有褶皱西装的挺拔男人坐在沙发上一脸笑意,举起手中的杯子要与一旁的凤凌夜喝酒。
“是啊,凤总您能光临,我们以后走出去也好和别人炫耀了,这几杯酒也当我们敬凤总了!”
Mary将酒杯递给凤凌夜,一脸着迷地倒向了他,这么帅的男人她好久没有碰到了,而且那么健壮的样子,成熟富有深沉无法用语言描述的魅力。
他身后的玉蝴蝶穿着一身利落的黑色衣服,与阴影融为一体,看到Mary朝着凤凌夜倒去,眼中寒芒一闪,但一瞬便又如流星消逝。
嘴角微微向上挑起,凤凌夜用酒杯挡住了Mary,他不缺女人。只要他想,任何女人都会蜂拥而来,他怎么会要这样的次品。
“凤总?”Mary疑惑地抬起浓妆艳抹的脸,嘟起嫣红的唇有些不满,“您怎么把人家挡住了呢?”
“呵呵。”凤凌夜将酒杯拿在手中,微微摇晃,“你身上的香水味真浓。”
“凤总……”Mary还不死心地想要靠上去,却被凤凌夜淡淡地一瞥。
Mary顿时被其中的冷芒吓得后退了一步,踩着高跟鞋好像要站不稳似的,她转头向那个先前叫她去给凤凌夜倒酒的男人,“沃尔夫先生……
弗兰克·沃尔夫朝她招了招手:“凤总可是不满意Mary?她可是夜总会的招牌。多少人千金难求。”
“你是在说我浪费了你的一番好意吗?”凤凌夜冷冷一笑,慵懒地靠在沙发上。
玉蝴蝶眼神复杂的看着凤凌夜,那么多年没有见,他,确实是变了好多。
她当初没有跟着他离开,既是因为不想辜负父亲对她的期望,也是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再与他见面。
她很执着,这几年来,她坚持着在一群男生中脱颖而出,她坚持着冲向更高的巅峰,她默默地沿着那个人曾经走过的路跌跌撞撞地奔跑。
而当她站在了那个巅峰,转回身,发现流的血似乎有她心中流的水那般多。
而且,最可怕的是,教官告诉她,她已经与现在的社会脱轨。
她所有的知识都没有用……在这个年代……
只有武力……
“不敢,这里的胭脂俗粉,凤总确实是看不上。”沃尔夫笑着摇摇头,“我哪敢指责凤总呢。”
“呵,沃尔夫,说正事吧。”凤凌夜不去计较沃尔夫的拍马屁以及淡淡的嘲讽,直截了当进入主题。
“凤总真是直接啊,那我也不绕弯子了。”沃尔夫哈哈一笑,“凤总,不知道您有没有打算做做我们的生意啊。”
“是啊是啊。”
“你们的生意?”凤凌夜抬起眼,缓缓流淌着的眸光漆黑深然。他突然笑了,“沃尔夫,虽然我们并不是很熟,但是你也不至于这么不了解我吧。”
“什什么?凤总,您……“沃尔夫理了理故作斯文的领结,他有一丝不好的预感闪过。
“你可知道,世界上最赚钱的生意是什么?”凤凌夜摩挲着酒杯,轻轻地问道。丹凤眼里纯粹的黑色好像浓到极致的血液。
“毒品!”沃尔夫下意识地脱口而出,Mary微微颤抖了一下身子,浑身好像起了鸡皮疙瘩。
“没错。可是我却一直没有接触这个东西……你说,是我不敢么?”凤凌夜好像在诱惑着沃尔夫,声音低沉而缓慢。
“当然,当然不可能。”沃尔夫舔了舔了唇角,他好像知道了凤凌夜要问的是什么。
“所以,身为一个商人却不去触碰最有利可赚的东西,你认为我有可能答应你的要求么?”凤凌夜冷嗤了一声,“沃尔夫,你就算要下水,也别带着我下。不然……”
“你会后悔,你的愚蠢。”最后,凤凌夜眼底划过显而易见的嘲讽与仿佛来自北极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