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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你是我生命的全部

回N市的这段时间,黎陌倒是经常和天天一起吹牛聊天,偶尔也一起出去逛街,吃东西,就像曾经在大学一样。黎陌恍惚觉得这样的日子就像曾经的模样。

可对宋辰,她总是缺少勇气去面对,她希望他幸福,可是在他心里藏着什么,她又是比谁都清楚。

天天坐在她对面,看着一脸心事在那里发呆的黎陌,叫了她两声都不见得回答,便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叫你好几声都不见得回答”

她回过神来,对天天笑笑,随即说道,“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看你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觉得奇怪,怎么了,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吧,别老憋在心里,这可不像当初的你哦”

黎陌沉默了一小会儿,然后若有所思的说道,“我真希望宋辰可以幸福,这样伯母和伯父也安心了,天天,你知道吗?我觉得我特对不起伯父伯母了,他们当初对我这么好,可我……”,想到他们对自己那么好,就像亲生女儿一样,黎陌就内疚不已。

天天见她是为这事忧心,便劝道,“其实啊,你也没必要老那么自责,再说了这事也不怪你,感情这东西是由不得人的,宋辰那个人,我了解,他就是一时还放不下,等他哪天遇见那个对的人,他会放下的,你啊?就别一天把二十多岁的日子过得跟六七十岁一样,成天担心这担心那的”

“可……”,黎陌欲言又止。

“别可是了,你们又不经常见面,再说了,从小差不多是光屁股玩到大的,你还担心这友谊没法继续了不成?”

黎陌笑笑,可下一秒,却彻底呆住了,这说曹操,曹操便到,她们话音刚落,黎陌便看见,宋辰和几个同事走进这家店里,他们边说边笑,远远看着他,他沉静而优雅。她心虚的想找个地方躲起来,毕竟她回来了这么几天都没跟他联系,她可不想让他看见她在这个地方。

可,无奈她们坐的地方实在太明显了,她才起身,他便看见了她。

宋辰站在那里,呆住了几秒,随即跟身边的人小声说了几句便朝她走来,“陌陌,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看见她在这里,他一脸的惊讶。

“几天前”,黎陌机械的笑笑,然后指指他身后的一群人,脸上浮现出几丝疑惑,“你们……这是?”

宋辰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解释道,“大家说周末没事,出来聚餐”

“哦”,黎陌懂了似的点点头。

这时,一个打扮成熟的女子离开人群朝他们走过来,她看上去端庄知性,“宋医生,这位是?”,说完她上下打量着黎陌。

黎陌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一旁的宋辰忙介绍道,“这是黎陌,我的……发小”,然后转头对黎陌说道,“陌陌,这是我们医院的江医生”

女子听他叫“陌陌”的声音与以往叫其他的人多少有些不同,脸上的表情稍微淡了淡。但很快便微笑着主动向黎陌伸出手来,“你好,黎小姐,我是江瑶,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江医生”,黎陌回她以同样的礼貌。

这时坐在椅子上的天天不乐意了,站起来略带生气的对宋辰说道,”好你个宋辰,来了这么长时间,竟把我活生生的一个给当空气了”

宋辰这才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见到黎陌,我一时光顾着惊讶她会出现在这里,就暂时忘了给你打招呼了,我的错,我的错”

”哈哈,看你那样,一点都没有变”

天天说完这话,在旁的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你好,我是夏天天,黎陌的闺蜜”,天天主动向江瑶伸出手去。

”你好,我是江瑶”,她一如既往的笑着,那笑容像春天的太阳般温和,黎陌想,这样的人当医生还真是合适。

他们这边在忙着自我介绍,可那边的人却等不起了,几个在服务台前大声催促道,”宋医生,江医生,你们俩倒是快点过来啊”

”知道了,这就来”,江瑶回头,对人群说道。随即转身,对着黎陌她们说道,”那我们先过去,以后有机会再一起聊”

”嗯,好,你们去吧,我们也差不多要回去了”,黎陌说道。

黎陌和天天没走出饭店多远,便听见身后宋辰的声音叫道,”陌陌等一下”

黎陌一惊,他不是该在吃饭吗?怎么也出来了?

”我跟他们说有事,先回了,可以跟我聊聊吗?”,他快步走到她身边说道。

天天见状,伸手拦了一辆出租,对着两人说道,”那我先走了?”

”小心点”,两人的声音差不多同时响起。

看着出租车走远,宋辰才问道,”怎么突然回来了?”,他想到她才刚离开几天,没理由,这么快就又回来了,这不像他认识的黎陌,那个黎陌,固执起来就像牛一样,脾气犟得很,既然决定躲起来,就不会轻易的回来,就像上次,一走便是四年,所以现在她回来了,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或者?

”他回来了”,黎陌缓缓回答道。听到这话,他脸上的表情一僵,原来,你真的等过了时间,可我也等过了时间,却还是等不到你!

他扭头看着她,面对着人来人往的车流,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倒是她先打断了沉默,”宋辰,我们都不是曾经的我们了,找一个值得你全心全意付出的人,好好的过吧”

他明白她言下之意,多少次了,她在他面前内疚的叫他放弃,这还真像她认识的黎陌,一点都欠不得别人,还真是一个傻瓜。

他伸出温暖的手,在她头上揉揉,无比的宠溺,”陌陌啊!你还真是一个傻瓜,遇到合适的,我会给你找个嫂子的,现在可还不行,要是你未来的嫂子看我对你比对她好,岂不要吃醋啊?你说是不是?”

黎陌愣愣的现在那里,不知道该回是还是”不是”

”或许,我很乐意有个你这样的妹妹哦,傻傻的”

黎陌看着他,半响才笑出声道,”是啊,天上掉下来一个现成的哥哥,还那么帅,我才不会傻到不要呢!”

”小丫头一枚”,他在她头上轻轻的揉了一下,活像一个真正的亲哥哥。

”你也没比我大多少?还小丫头”,黎陌瘪瘪嘴,不服气了。

两人有说有笑,黎陌开心的看着渐渐黑下来的天空,终于找到了合适又不尴尬的相处方式了。

宋辰,谢谢你,黎陌在心里默想。

“我送你回去吧?”,宋辰提议道。

“不用,我就住在离这不远的地方,一小会儿就到了,你要不再进去?毕竟这样突然走掉不好吧?”,黎陌指了指饭店的大门,对眼前的人说道。

宋辰笑笑,“不用了,都说了有事,要是现在再进去,岂不是说明刚刚我在撒谎”

黎陌笑出了声,“也是,那你回去吧,放心,我这很快就到了,真的?”

“确定不要我送?”

“不用,又不是小孩了,回去吧”

“哦,那你先走吧,我还得去开车”,他回答道。

黎陌点点头,转身朝马路对面走去,刚好是绿灯,她便等都没等就直接过了,也好,她正害怕站在那里等的背影太过孤寂落寞,宋辰,我这样潇洒的走了,你也要潇洒的好好过。

宋辰呆呆的站在那里,目送她再次消失在视线里,对着她已经看不清了的身影说道,“傻瓜,这一次要幸福了才行”

黎陌回到家中,小凡没有在,估计是有事出去了吧,她放下包,躺在沙发上,想到今天遇到的人和事,竟有些惆怅,哎,看来她是真的上年纪了,她自嘲道,以前可不像现在这样,总是伤春悲秋的。

她按动着遥控,正打算打开电视的时候,肚子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完了,今天例假,她竟忘了,以前来列假的时候,肚子总是疼个不停,这好,这次好不容易消停一下,她竟灌下去一大杯咖啡。

她抬头看一眼门外,小凡还没回来,坚持了几分钟,肚子疼得更加难受了,所以索性关了灯跑上床去蜷缩着,原以为这样会好受点,可趟在床上半天,腹部的疼痛并没有丝毫的减轻,相反她觉得躺着哪个姿势都不舒服,想爬起来,却怎么也没有力气。

穆宇凡回到家中的时候见客厅里面的灯也没开,屋里一片安静,思索着这个点,她去哪儿了,他走进卧室,打开卧室的灯,这才看见她像一个婴儿般蜷缩在床上,他走到床边,这才发现她额头和手心全是冷汗。

“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他慌乱的用手去探她的额头,不烫,这让他更加的慌了,没等她回答,他便准备抱起她,“走,我带你去医院”

她从嘴里艰难的吐出几个字,“不去,我只是肚子疼”

“都疼成这样了,还不去,”,他焦急得面露难色,看着还倔强的她,竟有几丝苛责,所以没等她再说话,他便抱起她朝客厅走去。

“我痛经,看医生没用的”,她害羞的说道,这家伙还非得她说明,他这才想到,多年前的她,虽然每天都很吵,但是一个月总有几天像病猫一样,弱弱的趴在他的床边,安安静静的不吵不闹,开始的时候,他嫌她吵,烦,所以安静了更好,直到有一次他无意中发现她是因为这个才安静的时候,也会悄悄的塞给她一个热水袋。

“可这次怎么这么严重啊?”,他还是很不放心,以前她也会很难受,可像这次一样冷汗都疼出来,还没见过。

“我刚刚了喝了一杯咖啡”,她喃喃说道,他默默看了他一眼,目光又温暖了不少,见她这么说,又露出几丝无奈。

“你先躺着,”他把她重新放回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又折回客厅,进了厨房。

过了一会儿,他将一碗姜汤放在枕边的桌上,他慢慢扶起她,“来,把这给喝了”

一股浓烈的姜味冲刺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她虽然不讨厌姜,可也仅仅只是用来作调料,“我不要,这味道,不好闻”,她捏着鼻子转过身去。

“我知道,可这对你好”,他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却容不得她不喝,扶她坐稳后,便端起碗来,舀了一勺送到她嘴边。

就这样,慢慢的在他的督促下,一碗汤全被她喝完了。

黎陌目送他转身走出房间,心里一阵暖流经过。

过了一会儿他再次来到床前,掀起被子的一角,侧身躺在她身边,用他温暖的怀抱将她整整抱住,轻声问道,“有没有好点?”

“好多了,不过还是有一点疼”,黎陌如实说道。

他缓缓将手移到她的肚子上,他的手很温暖,隔着衣服也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她任他这样抱着,倚在他的手臂上,她只觉内心莫名的踏实。

过了一会儿,他伸出手将床头的灯关了后,又再次保持着刚刚的动作。

“小凡,你说,如果当初我没有遇见阿姨,没有答应来做你的家教,我们是不是就不会遇见了”,她突然问道。

他默默的听着,没有作答,只是安静的听着她的每字每句,她动一下他便调一下姿势。

傻,我们在那之前就见过。

“人生真是奇妙,我在北京的时候,等得累了,正准备放弃了的时候,遇见了一个人,他的声音好像你,那时候,隔着老远,我看着手里拿着照片的他,眼泪就快出来了,而他竟被我那副模样给吓了一愣,然而,从那天以后,记忆中有些模糊了的你又再次清晰了,所以,我想,那时候,老天爷一定是怕我忘了你,故意安排一个人出现在我生命中,提醒我,你还在,这不,你回来了”,黎陌说得很慢,渐渐的,可能是那碗姜汤,也可能是他的手实在太温暖了,肚子的疼痛渐渐减轻,慢慢的,她竟觉得不痛了。

“黎陌”,他唤她。

“嗯”

“我以后都不会离开你,我们结婚吧”,他轻声说道,说得小心翼翼也说得无比的认真,他的声音里多了几丝期盼和坚定。

黎陌错愕,她翻身对着他,关了灯,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结婚?这不是她第一次听见,曾经宋辰也对她说过,可她最终还是毁了他的婚礼,那么,小凡呢?他还不大。

黎陌看着他呆住了几秒,憋了半天,才说出这句话,“可是你还小”

“你总是觉得我还小,我24了”,是啊,他现在24了,早是一个大男人了,可她却总是拿这个来当借口,一次又一次。

“这我当然知道”,她何尝不知他多大了,只是妈妈说得对,她总该给他一个选择,他就遇见她一个,所以便认定是她,可她毕竟要比他大,她不想这样,况且,今天他虽不说,但是她也知道他去了哪里,穆老爷子早就为他选定好了一个大家闺秀,就算他再爱自己的孙子,以他的性格是断不会让自己的孙子娶一个比他还大,而且还普普通通,甚至曾经差一点就和别人结婚了的女子。再者,韩惠珍虽然不见得反对,但也只是抱着观望的态度,如果哪天他们真要走到婚姻这一步,她答不答应又还是一个问题。

“小凡,或许你只是现在喜欢我,可万一……我觉得你应该听你爷爷的话多接触一下其他的女孩,或许你会发现,其实我并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好”,她看着他一脸的认真。是啊,他曾说过她是他的碧海蓝天,可她却把他的生活搅得一团糟。

他脸上的表情微微变了一下,抱着她的力道再次紧了紧,“可我爱你,从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中的那一刻起,或许就注定了是你,你带我去看天空,你为我打开窗户放阳光进来,你陪我过生日,你让我爱上了冰淇淋,黎陌,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我什么也没有。”黑暗中,他说得诚恳而认真,坚决而有力。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带着几丝脆弱,像个害怕失去的孩子,将他现在拥有的都抓得紧紧的。

“好,我们结婚,但等过一段时间”,虽然她有太多的犹豫,可是,终究她还是败给了自己,败给他对她那份舍不弃的情。黎陌,你何德何能,这一生可以遇见这么一个人,视你为他生命的全部。

或许,这一生,遇见你,也是我最大的荣幸,黎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在他怀里安静的入睡了。

她想,我也如此,只有在你身边,才会觉得安全、安稳,你也是我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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