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4356000000058

第58章 感身世枯梅悲白雪,醉太平暖阁赏奇珍(4)

“去,去,快走开!没有!别来这儿讨!”冒成呵斥的声音忽然从亭子外传来。董小宛回过头去,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亭子外来了一群乞丐。人数倒不多,也就七八个左右,男女老幼都有,看上去,像是祖孙三代的一家子。他们一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虽然是冰雪严寒的天气,他们身上至多也是比平时多披了一条麻袋片,有一两个,干脆用草绳把破被盖捆在身上。脚下更是有鞋无袜,露出两截冻得发紫的细腿肚子,甚至还有光着脚站在雪地里的。他们举着手中的空瓦钵头,在那里瑟瑟发抖,虽然受到冒成的呵斥,却不但赖着不走,反而发出更大的乞讨声,分明希望让亭子里的两位身穿华贵皮裘的主人听见。

前些年,董小宛来往于江南各府县,对于乞丐可以说早已司空见惯,直到嫁进了冒家的深院大宅之后,才见得少了。不过,只要一出门,还是随处都会碰着。对于这些乞丐,不多少打发一点什么,是很难撵得动他们的。何况,冒襄又向来乐善好施,前些年在家乡为赈济饥民,他曾经不辞劳苦地大力奔走,甚至毅然变卖家财,受到各方的交口赞誉。所以,看见冒成呵斥无效,董小宛就回过头,指着桌上那碟子才动了几箸的扁豆糕,对侍立在一旁的紫衣说:

“嗯,这些,横竖我们也不吃了,拿去赏了他们,让他们快走吧!”

紫衣答应一声,走近来,正要伸手去端。忽然,冒襄在一旁冷冷地说:

“别动!谁说我不吃了?我还要吃!”

说着,他伸出筷子,把糕子翻来覆去地挑了半天,最后拣了一颗豆子,搁到嘴里。

“哦,那就别拿那个。”董小宛连忙说,随即打量了一下桌子,“嗯,就拿这碟馅儿饼,要不,把葱儿饼端去也行,这葱儿饼味道不好……”

“哪来这股子啰唆!叫你别动,你就别动!听见吗!”冒襄提高了嗓门。听声音,分明是冒火了。

董小宛错愕了一下,疑惑地瞧瞧丈夫。然而,只一瞬间,冒襄又恢复了常态,甚至显得颇为愉快悠闲。他仿佛压根儿没瞧见那群讨饭的乞丐,自顾仰起脸,打量着亭子外面的树木,像是在寻找什么。发现一根枯枝上正歇着几只乌鸦,他就嘬起嘴唇,发出逗引的声音,随即一扬手,把筷子上的那颗豆子高高抛出去,让那些乌鸦下来啄食。看见没有反应,他又十分热心地抛出第二颗、第三颗……董小宛在一旁瞧着,愈加惊疑不定。但是,凭着女人特有的细心,她隐隐觉察到,丈夫这种悠然自得的外表背后,分明蕴含着某种冷酷、反常的东西。在这种情形下,任何冒失的发问,都可能招来适得其反的后果。所以,尽管心中惊疑,她也只有赔着笑脸,不敢再提打发乞丐的事。

大约以为亭子里的施主没有瞧见他们,或者以为刚才的乞求还不够恳切,那群乞丐踌躇了片刻,忽然一拥而上,奔到亭子外的石阶前跪下,开始大声乞讨,把一只只又破又脏的空钵,一直伸到亭子里来。几个饿急了的孩子,则干脆扑向雪地,一个劲儿地翻寻着冒襄刚才抛出去逗引乌鸦的那些豆子。每找到一颗,那孩子就忙不迭地连雪一起塞进嘴里。于是又引起别的孩子前去争抢,以至发出阵阵烦人的哭闹。

冒襄的目光闪动了一下,脸色陡然变了。他把桌子一拍,猛地站起来,厉声喝叫:

“混账东西,你们想做什么?啊,到底想做什么!”

“求大爷、奶奶行行好,施舍小人们一口吃的!”

“大爷、奶奶可怜见,小人一家已经两日没有东西下肚了!”

“非是小人们要来骚扰大爷、奶奶,只因小人们从一早讨到如今,连一点都讨不到哇!”

“那桌上不是有吃剩的么,多少施舍一点吧,小人给大爷磕头了!”

乞丐们七嘴八舌地苦苦哀告着,叩着头。冒襄起初还虎着脸,显出又气又恨的样子。但不知怎么一来,他似乎不生气了,却嘿嘿地冷笑着,从桌子上拿起那碟子赤豆糕,突然使劲一抡胳臂,朝亭子旁边的一道水沟扔去。

这个举动来得如此乖戾突兀,不仅乞丐们傻了眼,就连董小宛和仆人们也愕住了。大家目瞪口呆地瞧着那些糕点在半空中同碟子分离开来,画出几道弧线,啪嗒、啪嗒地先后掉进干涸的、长满荆棘的深沟里。

至于冒襄,他分明从这种举动中获得某种报复般的快感,只见他双手继续挥舞着,把桌上的点心一碟接一碟地往深沟里扔,转眼工夫,就扔个一干二净,待到深沟里最后一声“啪嗒”响过,他就把手一摆,大声说:

“走,看梅花去!”

说完,也不理会那些被他的举动吓呆了的乞丐,以及变得不知所措的董小宛和仆人们,径自离开桌子,迈开大步,向亭子外走去。

泪洒残梅

“啊,冒郎今儿是怎么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子?怎么会这样子?”董小宛一边带着紫衣急急向前赶,一边望着丈夫的背影,心忙意乱地想,“冒郎可从来不是这样子,在南京、在乡里,谁都夸他最是怜贫惜弱,怎么今天要将那些乞丐如此戏弄?啊,莫非他病了?或者冲犯了哪路邪神,给迷了本性?”这么一想,董小宛不禁愈加着忙。她顾不上一双小脚走在凹凸不平的泥路上十分困难,只一边叫着:“冒郎,等妾一等!”一边让紫衣扶着,使劲往前赶。

刚刚转过小树林,冒襄却站住了。甚至直到董小宛走近身旁,他都像是毫无知觉。

“相公,你、你可是累了?还是身子不舒坦?”董小宛慌里慌张地问。

冒襄没有回答,只管目光发直地盯着前面。忽然,他又抬腿向前走去。

“哎,相公,你不要这样!你不能……”董小宛急急跟上去,颤着声儿说。

“嗯,死了,全都死了!在劫难逃,果然如此!”冒襄大瞪着干涩的、像是要冒出血来的眼睛,四下里张望着,绝望地喃喃说。

“死了?”董小宛吓了一跳,“什么死了?”

冒襄用手一指:“梅树,这些梅树!”

董小宛茫然环顾着,什么都没有看明白。然而,她终于清醒过来,这才发现,他们原来已经置身于梅林里。一眼望去,那一棵挨一棵的梅树,依旧挺立在霜天之下,但仔细瞧瞧,就会发现,本该是傲雪凌霜、繁花遍布的枝头,此刻竟然全都光秃秃的,既看不见一朵花,也看不见一星蓓蕾,就连那横斜逸出的枝桠,也显得死气沉沉,没有丝毫的活气。如果说,董小宛今天到这儿来,一心是为着寻访美妙的瑶池仙境的话,那么,此刻展现在眼前的,却活脱是一片坟场,那满雪地矗立着的,全是干枯僵直的尸体!董小宛越看越恐怖,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啊!相公,这、这是怎么回事?”她战战兢兢地问,不由自主地往丈夫身边靠了靠。

“大旱,枯死的!”冒襄声调低沉地回答,“哪怕它们旷洁孤高,不惧霜欺雪压,仍旧逃脱不了玉石俱焚的天降大祸!”停了停,又喃喃重复说:“是的,逃脱不了,谁也逃脱不了!”

董小宛眨眨眼睛,觉得丈夫的话有点古怪,不大好懂。不过,弄清丈夫不是有病,她总算稍稍放下心来。为着安慰丈夫,也为着安慰自己,她开始带头向梅林深处走去,并且不停地环顾着,寻找着,希望发现还有活下来的幸存者。然而,没有。除了透过枝桠,发现不远的一座亭子当中,依稀有几个人正围坐着,在那里喝酒猜枚之外,偌大一座梅林,似乎再没有别的生命。但董小宛不死心,仍旧不停地走着、找着……忽然,她那由于长久地寻觅,已经有点疲劳的目光,被什么东西分明地碰触了一下。在满眼死亡、惨怖、僵冷的氛围中,那感觉显得异乎寻常地柔婉、温润和新鲜。她心中一颤,连忙回转头去寻找。然而,除了有如荆棘鹿角一般纵横交错的枯枝之外,她什么也看不见。“啊,莫非我看差了不成?”她疑惑地想,正感到泄气的时候,突然,眼前一亮。

“啊,花、花,这儿有花!”她惊喜地叫起来,连忙领着冒襄走过去。果然,在一小片低洼的雪地上,矗立着一株特别粗大茁壮的梅树。它那繁密的枝桠有如虬结的龙蛇,向四面八方舒展着。而粗糙的、被烈日严霜刻满累累瘢痕的躯干,则像一段黝黑的铁桩,深深埋在泥土里。但是它也没能逃过干旱的浩劫,绝大部分的枝桠,也同别的梅树一样,已经完全枯萎掉,成为一堆只有焚烧价值的柴火。就连它的表皮,也在烈日的长久烤炙中纷纷爆裂剥落,露出失却了生机的枯木,以致骤然望去,它同周围那些已经曝骨郊野,只待人们前来砍伐、拖走的伙伴并没有什么两样。然而,就是这样一株梅树,竟然奇迹般地从根旁衍生出来一枝小小的枝桠。上面,开出了三朵雪白的小花!无疑,它们都很娇弱,而且显得养分不足。大约为着尽量利用母体中仅余的一息生命,它们紧紧地挤聚在一起,一齐仰起了憔悴的小脸,在周遭严寒的包围中,看上去,就像闪现在广袤、寂寥的天地之间一个凄然的微笑。正是这最后一种感觉,使董小宛的心仿佛给针刺了一下似的,先前那种意外的喜悦消失了。她失魂落魄地望着这三朵悲惨的小花,一步一步走上前去,在它们跟前蹲了下来,伸出手,轻轻地碰触着。渐渐地,一种无比难过、连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凄凉感觉从心底升起,并且开始愈来愈强烈地压迫着她。董小宛两眼一热,再也忍不住,呜呜咽咽地掉下泪来……“娘,别哭啦,瞧,爷要回去了!”片刻之后,紫衣在旁边催促说。

董小宛泪眼模糊地回过头去,果然发现冒襄已经转过身,正低着头,慢慢地朝原路走去。她连忙掏出手绢,揩干眼泪,紧赶几步,跟上了丈夫。

“相公,”沉默着走了一阵之后,董小宛抬起头,怯怯地问,“将来这儿的梅树想必都得砍掉再种。刚才那一株,不知还能留下来么?”

冒襄的目光微微一闪,没有立即回答。他沉思着,走出十来步之后,才说:“谁知道。或许能留下,或许留不下,这得靠它自己!”停了停,又自言自语地说:“是的,得靠自己!”

这么说完之后,他就不再开口。主仆三人相跟着,在小树林边上,同守候在那里的冒成和长班会合了之后,便一起回到亭子去,打算从那儿上轿乘驴,返回城里。

他们走近亭子,发现几个轿夫正站在水沟旁,伸长了脖子朝沟里张望。

旁边还站着两个衣衫破烂的女人和几个孩子。董小宛一眼认出,她们就是刚才那帮乞丐中的几个。

“怎么,他们还没有走?”她奇怪地想,忍不住走出两步。然而,当她向沟里望去,却不由得轻轻“啊”了一声。原来,在那道干涸的、长着许多荆棘和蒺藜的水沟里,正聚着几个人——不用问,就是先前那几个男乞丐,他们有的弯着腰,有的趴在雪地上,正凭借手中的打狗棒,或临时捡来的枯树枝,竭力地探着、捅着,试图把掉落在荆棘丛中的那些食物拨弄出来。也不知他们拨弄到手有多少,只见那些破衣衫似乎被棘刺挂得更破了,脸上、手上也被划出了道道血痕。但他们仿佛毫无知觉,仍旧狂热地、不屈不挠地呼叫着,探寻着。董小宛被眼前这幅悲惨景象惊住了。她的心不由得紧缩起来。“啊,冒郎刚才其实又何必那样作弄他们!”她不忍地想,随即回头望了望,发现冒襄正站在亭子旁边,似乎在听冒成解释什么。她于是迟迟疑疑地走过去,祈求地望着丈夫,轻声说:

“相公,他们在捡呢!要不,就让冒成打发他们几个钱,也省得……”

冒襄默默听着,虽然仍旧沉着脸,但也没有表示反对。看见这样子,董小宛的胆子稍稍壮了一点。她向冒成使了个眼色,示意对方去打发乞丐,自己则伸出手,体贴地、轻轻地搀着冒襄,一起向驴子走去。

“哎,辟疆先生,请留步,请留步!”一声急遽的呼唤,忽然从背后远远传来。当董小宛本能地用扇子遮住脸,微微侧过头去时,发现从梅林那边,一个儒生打扮的人,双手提着直裰的下摆,正顺着白雪覆盖的道路咯吱咯吱地奔过来,看见冒襄已经闻声停下,他就更加起劲地迈动双腿,并且老远就拱着手,做出笑脸。大约发现有女眷,待走到离冒襄五六尺远的地方,他就止住脚步,深深作下揖去。

“久慕先生尊颜,不意今日在此相值,幸之何如!”他微微喘着气,说。

“不敢!”冒襄恭谨地回了一礼,然后望着对方,迟疑地问:“请恕小弟眼拙,不知先生……”

“哦,小弟苏文卿,怀宁人氏,眼下正在京候选。”那儒生连忙自我介绍。

“原来是苏先生,失敬了!”冒襄点点头,“不知苏兄有何见教?”

“不敢!弟今日因陪着几个朋友,来此踏雪赏梅,不期得接芝宇,实属三生有幸。目下梅林内的亭子里备下了薄酒,敢请先生过去,同饮三杯,一申积悃,未知意下如何?”

冒襄今日出来,身边虽然带着个董小宛,但如果愿意,也可以让冒成先送侍妾回去。只是,他显然毫无结交应酬的兴趣。

“多感先生盛情,”他拱着手推辞说,“唯是草草之际,遽尔相扰,却于礼未当,不如期诸他日吧!”

“哎,兄台与小弟虽是初会,唯是今日梅亭之内,却有兄台的旧识在座哩!”大约看见冒襄的口气很坚决,而且显然无意逗留,苏文卿连忙补充说。

“哦,不知是哪位旧识?”本来已经打算转过身去的冒襄,又停了下来。

苏文卿却没有回答。他把手伸进袖子里,掏摸了一会儿,最后取出一份名帖,双手递了过来。

董小宛一直在旁边瞧着,她自然不乐意冒襄撇下自己去赴会。看见丈夫回绝了对方,正自暗暗宽慰,忽然听说是什么“旧识”,她不禁又担忧起来。看见丈夫接过名帖,她便急切地注视着。然而,使她感到诧异的是,在未曾拿到名帖之前,冒襄只不过是表情冷淡而已,当他的视线一旦落到帖子上,脸色却蓦地变了。

“什么?是阮圆海!”他猛然抬起头,厉声地问。

“哦,哦,冒先生请勿焦躁,且听小弟一言!”苏文卿连忙摇着手,说,“请兄台到梅亭一叙,正是阮圆老的意思。阮大人说,以往先生同他虽有些芥蒂,但他却宁可不咎既往,与先生杯酒言欢,一洗旧怨。阮大人还说,复社之中虽大半系心怀逆志的不逞之徒,不日便当奏明朝廷,从严论处。唯是先生与他们尚非同类。况且阮大人甚爱先生之才,只要先生肯递一个门生帖子,阮大人便定必向朝廷力荐,委以大任,决不食言……”

苏文卿滔滔不绝地说着,起初还保持着礼仪和分寸,但渐渐就变得眉飞色舞,手足浮动起来。显然,在他看来,如今已经大权在握、炙手可热的阮大铖,对冒襄竟然如此格外垂青,所提的条件又是如此微不足道,处于穷途末路的冒襄必定会又惊又喜,感激涕零,马上俯首从命。事实上,在开始的一阵子,冒襄的确睁大了眼睛,一张白净俊美的脸孔也涨得通红,看上去异常激动。但不久之后,他就平静下来,嘴角甚至现出了微微笑意。他一声不响地等着苏文卿说完了,才摇着手中那份名帖,说:

“请苏先生上复阮大人,就说冒某甚感他的美意。只是,倘若他以为如今跻身高位,便可以颐指气使,为所欲为,摧残天下的公论正气,而又奴役之,却是白日做梦!”

这么斩钉截铁地回答之后,他就嘬起嘴唇,“噗”一声,把一口唾沫吐在由阮大铖具名的那份帖子上,随即朝苏文卿那张吓黄了的脸前一送。

“阮大人不是想要冒某的门生帖子么?抱歉之至,没有。不过口说无凭,只怕阁下也难以复命。那么,就把这个给他拿回去好了!”

说完,也不等对方接过,他就把帖子朝雪地上一扔,转过身,平静地对董小宛说:“嗯,我们这就回去吧!”

珍宝满堂

“什么?冒辟疆那小子竟敢如此无礼!”听完了苏文卿的回复之后,阮大铖把桌子一拍,霍地站起身来。没提防动作太猛,他那部大胡子带动了跟前的酒杯碗筷,顿时歪的歪,倒的倒,碰出一阵乒乒乓乓的乱响。但是火冒三丈的阮大铖却不管这些,他用两条粗壮的大腿使劲往后一撞,推开了椅子。

同类推荐
  • 大卫·科波菲尔

    大卫·科波菲尔

    本书以主人公大卫的成长经历为主线,描写了一大批人物的命运起伏及悲欢离合,多层次地揭示了当时社会的真实面貌,突出地表现了金钱对婚姻、家庭和社会的腐蚀。作者还通过大卫的半生经历,揭露了英国教育制度的腐败、童工制度的残酷。
  • 空中图书馆

    空中图书馆

    地越来越不够用,当政府那些负责圈地的家伙把公园、博物馆、居民区后面的小树林甚至学校操场的土地也全都征走的时候,我和小H开始忧心忡忡。和这些地方相比,图书馆显然更加庞大而空阔,它应为侵占着这么多的宝贵资源却经营得门可罗雀而惭愧。
  • 飞越盲区

    飞越盲区

    七十年代末,一群青年男女走进了军营,笼罩在他们头顶的仍是那片盲区。他们为各自的理想努力着,然而他们却陷入了生活的盲区,他们追寻着、沉浮着……这方充满魔幻的盲区,使他们迷惘、困惑,然而,他们并不甘心沉沦,他们用青春和生命为代价,寻找着生活的座标。小说以父子飞行员前赴后继不屈不挠地奋力穿越地域和人生的“盲区”为主要线索,赞颂了两代军人一往无前的英雄主义品格,在空灵的艺术风格中寄意遥深。
  • 人形武器2:白狐

    人形武器2:白狐

    西伯利亚,冰雪覆盖,熊狐出没。一个绝世高人埋身荒野,绝圣弃智,只为登上常人不能及的境界。二十年后,王鹏翔遇到绰号“白狐”的隐士,此人究竟练出何等神功?他与王鹏翔将会有什么样的交集?终极武术是否能对抗“白狐”,而王鹏翔又将面临怎样的威胁?
  • 对江天

    对江天

    她天生看得见别人身上的“气”,是福是祸,是生是死;她天生相貌平凡、性格羞涩。她爱的少年,被继妹夺走;她爱的生母,沉浸在遗失的爱情中成了个疯子;她爱的生父,却不过将她当作棋子。入得官去,她不动声色扶佐后妃,助她背后的前朝遗姓夺龙位,鲜血满手,却终究厌倦。青涩爱恨,都作个了断罢!
热门推荐
  • 去了趟鬼界

    去了趟鬼界

    中秋佳节那天,小雪刚出办公室来了个电话,晓刚两字跳入她的瞳孔。晓刚是小雪的情人,去年中秋节出车祸死了,他的妻子都不肯收尸,还是小雪出面去把他送到殡仪馆火化安葬的,他怎么会给她电话呢?“小雪,中秋快乐!月上柳条梢之时,老地方见。”月亮刚起身,小雪出现在柳树湾。正在她举目四顾的时候,一双温暖的手,带着令她陶醉得不能自拔的气息蒙住了她的双眼。“小雪,你来啦!”没等小雪反应过来,晓刚便抱起小雪旋转而去,小雪感觉就像飞机升空一样,让她能感觉到穿越的速度。等她清醒过来,晓刚告诉她已经穿越三界进入了灵异的世外鬼界。在这鬼界转了一晚,临别时,小雪一声叹息:没想到鬼界如此精彩。
  • 灵圃仙君

    灵圃仙君

    一花一世界,途殊而道归,仙路始灵宵,终成神仙君!
  • 没有人告诉你的50条权力法则

    没有人告诉你的50条权力法则

    为什么有些人在职场、官场中能最终出类拔萃,占据支配地位,手握权力,成为生活中的强者?这并不是因为上司的特别垂青,而是他们的思维和行为方式自觉或不自觉地遵循了权力法则。
  • 奇经八脉考

    奇经八脉考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本妃嚣张,王爷请捧场

    本妃嚣张,王爷请捧场

    某日,某王爷回到家,发现自己的床榻上窝着一只懒猫和一个懒人。某王爷笑说“请王妃把爱猫放下,可否。”语气如春风沐浴一般的和谐,看不出任何不妥。某女探出脑袋,用手摸摸他的头说“王爷,您没有发骚吧,这么温柔,骗骗黄花大闺女可以,但是骗我太假……”某女明明知道某王爷有洁癖,却歪着头丝毫不怕死的说。“褚诗沉!”“在!”某女回答“把你家的猫拿出去,否则我拔光他的猫毛!”“哎,怎么可以,我还指望他给你暖床呢,他可是暖床上好极品,毛都那么软……”某女抱着爱猫,嘟着嘴说道,然而说到一半被打断了“褚诗沉,今晚你死定了。”某王邪笑。某女打了个寒颤,马上逃跑时被逮住了。王府今夜发出人和猫惨叫声
  • 重楼锁梦

    重楼锁梦

    一个平凡女子,在乱世中颠沛流离,向往的只是简单与平凡,命运却将她与一代君主联系在了一起,她与他是否真的是缘定三生?
  • 豪门倔强新娘

    豪门倔强新娘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一场车祸,却把她未来的路打破了,她无辜的嫁入了豪门,每日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他告诉她,你就别想逃离这里,这里就是你的牢笼,我要让你一生都生不如死,这就是你得罪天幕集团的下场。可是,一次意外,一次梦话,真相一切大白,在加上她一脸的倔强,他发现他爱上了这个倔强的她,连他的未婚妻都没有她的吸引力大,他该怎么办?
  • 重生之女道士种田记

    重生之女道士种田记

    被饕餮的雷劫莫名其妙劈到了古代社会的花朵,在满是鬼物的怨鬼道上开得良田三顷,种下了种种因,结出了种种果。【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樵山记

    樵山记

    每个人小时都经常做着一个梦,一个修仙得道、纵横寰宇的梦,普通的乡村少年就为了这个梦而一直苦苦寻找着……,看他的人生轨迹发生怎样的转折,在残酷狡诈的环境中怎样生存,性格发生怎样的转变,直到明白修仙修的是什么……
  • 官纵商横

    官纵商横

    每个人都有不想被别人知道的隐秘,如果有一天这些隐秘被另外的人了解,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是幸运还是痛苦呢?一个可以轻松掌握他人隐秘的人,他会用自己的这份能力做些什么呢?官、商这两个和平年代最为波谲云诡的战场,一将功成万骨枯,无数豪杰为之羁绊!追名逐利,洒血断头,试问又有几人可以笑傲?在下不才,愿意为大家献上一部用心之作,聊以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