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你的生日是哪天啊?也是12月的吗?”
“你猜呢。”
“这怎么猜啊,至少告诉我是11月还是12月,已经过完了吗?还是……”
12月14日,12月14日……
原来你的生日是12月14日。
可是……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呢?因为和天炫同一天,不好意思说?怎么想也想不通啊……
姓名:段一俊;出生日期:12月14日;血型:AB……
血型,天炫也是AB型血。
“这些年你一直自己一个人吗?”
“嗯,妈妈在17岁那年去世后……我读完高中就没有再上学了。”
“嗯。那你后来有没有去找过你爸爸呢?”
“没有。”
“你高兴了吧,我终于要在你眼前消失了。”
“你别说傻话了,我会去做检查的。”
“检查?”
“那怎样?你要出点什么状况,我怎么向小夏交代。”
“你不是很希望我早点死……”
“我可不像你想象的那样。”
“不需要,我的命运已经如此,我认了。”
“呵呵,真是有意思。好了,我得走了,好好养身子,像你现在这样,移植手术是做不了的。保重。”
“等等。她……还好吗?”
“她去世了。”
忽然,我的脑海中晃过一个可能。
“天璨……”
我独自望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心中忽然一震,仿佛在一瞬间从这个世界抽离。
不可能的吧,不可能,一定是我想错了。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不告诉我呢?不对不对,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可是,如果这些都是巧合,真的太多了,太不可思议了。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我走到病房外时,他刚好开门走了出来,我和他有了一个短暂的对视。
“小夏?你怎么这么早过来了。”
我轻轻抬起头,注视着镜框下他的双眼,试图找到些什么,而他则是一脸疑惑地看着我。“怎么了夏?”
“啊,没事。”我才回过神来,对他僵硬地一笑,“我……我来看看天炫,你昨天一直没回去吗?”
“嗯,天炫发烧了,走不开。”
“哦……”我微微低下了头,有些不知如何面对他。
“你怎么了,看上去很奇怪。”
“没怎么啊,呵呵……啊,对了,我刚从酒吧过来,你们老板娘生气了。”
“啊?”
“嗯……她说你不请假就随意翘班,很生气,我帮你编了谎,骗过去了。”
他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好久说不出话。经过了漫长的沉默,他终于拍了拍我的肩:“没事,老板娘是刀子嘴豆腐心,以后我注意点就是了。”
我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最后,我向天炫的病房里望了望:他苍白得不堪一击的面颊上带着疲惫的神色,看着他身上的吊瓶,心里还是好痛。
“天炫啊,听说你的烧退了,今天我们一块过来看看你,嘿嘿。”
“是啊,我们还带了水果,你要多吃点。”
第二天,大家约好了一起来医院看望天炫。见他转过头,苍白的脸上露出几分微笑:“大家坐吧。”
“天炫,你感觉好些了吗?”
“还那样子,呵呵。大概一时半会死不了吧。”
“什么死不死的,你会没事的。”
“我们刚才问过医生,他们说还在加紧联系血库,正在查。”说话的是阿飞,“天炫,你安心养病。一定会找到的,心情好一些病情也会好些的。”
“就是就是,一定会找到的!天炫,你好好的。”
有人敲病房的门,是天炫的主治医师刘医生,他拿着一些资料走到我们旁边。
“医生,是有进展了吗?骨髓的事。”
医生回答:“我们出去说吧。”
“不。”天炫马上打断,“就在这说吧,我要知道。”
医生虽然有所顾忌,但还是语重心长地对我们说:“你们应该都是病人的朋友吧,我想问一下,病人有没有同胞兄弟或姐妹?”
我没有说话,抬头看了一俊一眼,他同样在注视着我。短暂的对视,沉默不语。
“噢,这个……他是有个双胞胎的弟弟,但现在……他已经不在了。”依依见我没有说话,连忙回答医生的问题。
医生皱了皱眉:“这样的话真是太可惜了,同胞兄弟的话,匹配的几率是很大的。”
我们都没有说话。
“这几天我们也在不停地搜集骨髓库的资料,但暂时还没有找到可以进行手术的配型。”
“医生……你确定吗?”
医生再一次迟疑了,天炫也看了出来,对医生说:“大夫,没事。您就说吧,我承受得住。这是我的病,我有权知道。”
“我想你们也应该了解的,这种病虽然不能称之为绝症,但想要治愈,唯一的途径就是进行移植手术,而配型又是大海捞针……”他叹了口气,“说实话,这个配型你们一定要有充分的心理准备。就算能找到,对方是否愿意帮助病人进行手术,这也是一个问题。我们院方现在能做的就是全力寻找这个配型,其他的,你们一定要想好。”
“不会的,一定能找到的。”阿飞接过话说,“医生,如果找到了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们啊,至于您说的对方意愿的问题……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去劝说的。”
“嗯,这当然也是我们希望的。”医生说,“不过,在我们搜集骨髓库资料的时候,病人的亲属建议也去做一下化验,当然不是亲属也可以,只不过血缘关系配型成功的几率更大一些。都尽力吧。”
“好……我们已经告诉病人的爸爸了,他过几天就会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