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做错事后,她心里长了一颗刺,会疼也不会痒,痒时,手欠一挠就会更疼,疼时,怎么也拔不掉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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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角桌上摆放的都是粤菜。对海鲜、牛、羊、鸡都忌口的父子俩,近乎就没伸过筷子。
“崇先生,晁小姐她还是在哭。我喊了她很多遍,但是都见回答。”李叔丧着脸下楼,前倾着身子,向他如实报备。
“把菜撤下去,你们留着吃。”崇潇瀚合上失焦的眼,鼻翼微微颤抖几下,开口吩咐。
闻言,李叔刻满皱纹的脸上一片阴霾,“这可使不得,再说晁-小姐还用餐呐!”
“是啊,老爸!我妈都哭成那样了,你连口饭不让她吃,也太过份啦!”小崽拧着短眉,死死的护着桌上的肉肉。
“人家没想当你妈!”崇潇瀚恼火的磕开眼,起身快步上楼。
小崽吓得一哆嗦,努了努嘴,没好气的哼哼:“她不爱你,她爱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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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记得哭了多久,总之晁汐汐已经没了力气。一条薄被捂在脑门上,好悬没被过气去。
厚重的眩晕袭过脑仁,清醒的意识渐渐开始模糊,她只感觉自己在做噩梦......
崇潇瀚翻着手里的解压书籍,一页又一页,连个标点符号也没看进去。胸口始终堵着一口郁气,散不去。
她情绪的崩溃,也是在映射他的无情。他不习惯与人争抢,但在感情里苦守并没有用,如果他和麦尘之间有一人将失去她,他当然不希望那个人会是自己。
“喂!书上说:人持续哭泣超过三个小时,轻则傻,重则死。你的智商本来就低,别再哭成智障了!”说这番话时,他神色乖戾,语气刻薄,气还没全消。
经不起昏沉困意的诱惑,被窝里的汐汐早已昏死过去。别说是哭了,现在的她连睁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居然敢摆谱?!
崇潇瀚蓦地甩过头,反手扯下遮于其身的被子,“我让你不准......”话未说完,他便察觉出蜷在床角的女人不大对劲儿。一时着急,他别着身子探上前,伸手抚了下她的脑门,又抚了下自己的,发现并未发烧后才安下点心,“你是饿昏了吗?那我去给你熬碗靓汤?!”
依旧没见动静,他呆呆的愣了几秒,翻身捡起地上的被子为其盖好,火急火燎的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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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案板前。崇潇瀚目光呆滞,长腿剧抖。举起刀,又放下,这套连贯的动作不知重复了多少次。最终他没能跨过心里那道坎,将肉里还掺着冰茬的乌鸡直接扔进了锅。
熬汤是门耗耐力的技术活,并不适合他这种易浮躁,还没经验的主儿。刚过二十分钟不到,他便迫不及待的关上火,盛汤。
进到卧室时,鸡汤只剩下一半。崇潇瀚紧咬着嘴唇,光速放下滚烫的碗盅,将手指攀向耳垂搓了搓,缓过烫劲儿后,轻声细语道:“那什么,我给你熬了汤,喝不喝随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