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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北上,蓝凯经过吴国、徐国进入鲁国境内,游览国都曲阜城时,没想到竟然遇见一件盛事——鲁公迎孔子回国。没错,就是那个千古文圣人孔子。他阔额长须,神态也古时流传下来的画像还是很相似的。
遇到大名人了!蓝凯有点小激动,就在路边看了个饱。至于前去拜访之类的就别想了,当时孔子的名气已经非常之大了,而且年纪也到了70岁,精力有限,等闲之人是绝对约不到的。退一步说即使能去拜访,那说些什么呢?说你死后,你的徒弟们给你编了个论语是什么样的!
儒学号称起源于论语,但是其中有不少冲突和含糊之处,后世各个朝代时期甚至因此还发展出各种流派。原因之一也是因为断字的不同,形成了论语就是钉子,什么私货都往上挂的现象。
想了想,蓝凯觉得好不容了来一趟,和圣人没个交集有点可惜。就决定写一篇论标点重要性的文章,亲自向孔子投稿。
便抓了一个文人代笔,其中引用他了说过的一句话“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到底说的是谁难养?女子,与,小人;还是女,子,与,小人。不同的断句形成不同意思,不同的地域也对词语的释意产生的差异。百年后,千年后,学子不知原意,甚至出现伪学横行的现象。所以希望他能提倡标点的运用。
写好之后,蓝凯悄悄潜入孔府。将竹简摊开,放在书桌的正中间。希望孔子能开到。
怀着见到活生生的圣人的感慨。蓝凯离开了鲁国,经过宋国、郑国进入了周国。在其都城洛阳城内,他最参观的非太庙内的九鼎莫属。
九鼎,据传是大禹在建立夏朝以后,用天下九牧所贡之铜铸成九鼎,象征九州。这样一套象征着华夏文明的重器竟然在秦代周的过程中失踪不见,后世也没有它们图形的记载。这套重器与传国玉玺的失踪是中华民族的两大遗憾。
他在黎明前趁着黑暗,潜藏在太庙附近。终于就着晨光瞻仰到华夏宝器的尊容,而了却一个心愿。
之后再次北上,进入晋国。此时正是晋国六卿斗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六家的封地里还好,晋候的自留地上则已经是民不聊生了。城外农田无人种植,野外的道路上也到处是盗贼。
而这些强盗有真也有假。为了削弱彼此以及晋候,有些家族将私兵伪装成强盗,到他人地盘上烧杀抢掠。
蓝凯自身武力强大又有利刃,自然不怕。遇到匪徒赤手空拳就打跑了。
当他曲沃城郊,就看到有百十人的盗匪集团在围攻一个车队。
一般说来,有马有车已经是比较大的官员人家了,而能结成车队至少也是一地的领主。又在这种不怎么太平的地方出行,也必将配置了很高的安保力量。甚至尽起常备的私兵都有可能。
一路上而满是死尸,护卫和盗匪的装束差不多,甚至武器装备都是长戟和剑。显然盗匪来历也不简单。
现在车队还在抵抗的护卫所剩不多,能抵御盗匪围攻,只能放弃了部分马车,而拱卫核心的车驾且战且走。
已经失去保护的马车里,不时有老弱妇孺被贼人拖出,除了姿色好的女子,其他人被马上砍死。而那些女子也被当场施暴凌辱。
这一幕看得蓝凯火冒三丈、气血翻腾,“你们都该死!”
他暴怒了,策马抽刀向前冲去。
虐杀老弱妇孺的盗匪又加入了对目标的围攻。凌辱女子的还在施暴。不过也只能到这里到了。随着马儿激起风吹过,一个个匪徒的背部被洞穿,心脏被绞碎。咿咿吖吖惨叫着倒毙。
蓝凯也不管那些还在嘤嘤哭泣的女子,继续向前。
这时候盗匪已经有所反应,聚集了五个长戟兵在地峡处阻击这个突然出现的骑士,一边也有持剑者准备着围攻。
蓝凯怕长兵器伤到坐骑受伤,索性翻身下马。徒步冲击敌阵。
原本趴在肩头的小雪又跳回马背上端坐。估计它在想:腥风血雨什么的和一只优雅的猫完全不配。
只见蓝凯斜斜提着环首刀,信步走向长戟阵,待得戟首刺来,横着一刀削掉了五根戟杆,再反手一刀削掉五颗脑袋。他脚步不停,又逼向旁边的剑士。
有二十几个剑士看见长戟士被无比轻松的干掉了,不由大惊。又见此人一步一个脚印迈步走来而来,但似缓实急,再看他依旧斜指的刀身上竟然滴血不沾,哪还不知道来了硬茬子。不由将他团团围住,并且挥舞长剑,编织剑网,一拥而散,以图将敌人乱剑分尸。
哪知蓝凯视剑锋如无物,一下就撞了上去。刀身轻点几下,看似密不透风的剑网就被他一下破开。随着身形游走,或削或刺或砍,像是一股旋风。再看那二十几人,或被切断手腕手臂,或被洞穿胸口,或被砍掉脑袋,竟然无一人完好。
一下子损失了五分之一的人手,盗匪大乱。蓝凯缓缓经行处,有人望风而逃,有人冲出来刚正面,有人绕到背后偷袭。但敢于出手的无不被砍翻在地。
车队的护卫看见有强援到来,士气高涨。趁着盗匪混乱一阵抢攻,连杀数人,击破了包围圈。
盗匪见大势已去,再拼下去也是徒增损失,便吆喝着逃走。
蓝凯见敌人退走,也不追击。实际上因为是第一次杀人,又杀了如此之多。心中一股怒气以杀戮的方式平复后,各种战后不适感奔涌而来。
匪徒知道蓝凯的厉害,不敢离他太近,都避开他的方向跑。但也有一个胆大的贪图他抛在远处落单的那匹马。还没等摸上缰绳,就被一道无形之刃腰斩成上下两段。盗匪见状更惊恐了,大喊大叫的跑得屁滚尿流。
小雪收回爪子,翻过猫掌,舔了舔。
虽然做了好事,卖给别人一个大恩情,说不定后续会有丰厚的回报,但是蓝凯此却不想和任何人交谈。在车队主人惋惜的眼神中骑马离开。
他策马狂奔,快速移动的感官刺激稍稍减缓了杀场综合症不适。行至一条大河,下马洗漱,蓝凯才发现自己全身浴血,形如恶鬼。
好不容易洗涮干净了,他躺在河水中休息,脑子里不断的自动播放着刚才的拼杀的场景:喷涌的鲜血、开放的内脏、被斩断的肌肉与骨骼。一切都恶心无比。再想到那些被杀的老弱妇孺、被凌辱的女子。正是做出这些恶行的人,被他一个个杀死。
想到自己做的是正义的事情,恶心感就稍有消退。
“没有想到我这个学医的居然那么晕尸体,还好现在经过了这么一遭,不然解剖课就要重修了。”被凉凉的河水泡着,蓝凯如此自嘲。
再回想刚才自己的初战,超过一半的对手都持有长剑。要知道在生产力低下的春秋时期,有资格拿起青铜剑的无不有过人之处。但是他们在自己眼中则是出剑速度太慢,到处是破绽,甚至几人联合起来的剑网也能一眼看出弱点,随手而破。把车队护卫压得死死的强人,在自己手中却是那么不堪一击。
蓝凯终于知道阿青教授他的东西,再配合着自己的龙象之力到底有多强。
经过这次实战,他回忆整理了一下自己学习技击的历程。阿青教授自己的大概分为了两条。
一条是发力收力和将手上竹棒合理运转,以及靠常年苦练磨砺而出的精准度,依托强大的身体素质,最终要达到目之所及剑及所至的境界。
第二条是对出剑的思考和推衍。最根本的就是根据对手的出招来决定自己的对策,再延伸下去就是对敌预判和自己的预设。总之要尽量瓦解对方的优势、弥补自己的劣势再营造出对自己有利的态势而赢得胜利。
蓝凯将第一条称为练剑、第二条成为练心。剑心无止境。将剑修炼到上述的境界再配合强大的策略,便可称为剑心通明。
离开的晋国,蓝凯坐船沿着渭水逆流而上,到达秦国都城咸阳。此地原是西周的都城,虽然曾经被犬戎攻陷占领过,但经过秦国几百年的建设越发恢弘。
想到自己的精钢经已经在南方开始传播,日后再传到齐、赵、魏三国,那不是给中国的统一大业添堵吗。那么让陈胜吴广回秦国办企业、推广钢铁圣经就相当有必要了。
游历到这里,距离蓝凯离开越国已经过去两年半,算算吴越的灭国之战不久后就要爆发,而且自己的修行也取得了很大的成果。他决定回家了。
南下行至旬阳,从这里过关进入楚国。然后坐船顺流而下至鄂城。到了地方他便下船登陆,因为宋慈的家就在这里,如果路过朋友的家门口而不去看看,岂不是很不够意思。
找到了宋宅,上前叫门。竟然遇到了护卫唐季。“你是唐季。最近可好?你们东家在吗?”
唐季细细看了他一番才想起来,“你是打虎的蓝壮士。多年不见,我差点认不出来了。东家在,小姐也在家。你随我来。”
他拉着蓝凯往院里走,高喊道,“东家,有贵客来了!”
宋慈正在与归省的女儿叙话,听到喊声有些不悦,心想这个唐季平时挺稳重可靠的,怎么现在这么大呼小叫的,在客人面前真是失礼。
他来到客厅,就见唐季与一人叙话,那人不是当年的恩人蓝凯吗。“哈哈。我道是谁,竟然是阿凯来了。原来我想以后再难相见,没想到你还记着我这个朋友。”
蓝凯说道:“我在楚国的朋友就宋老哥一个,哪敢忘!”
“既然到了我这,那就是到家了,起码得好好住上几个月。”宋慈大包大揽,道,“你那个打铁铺子经营得如何了?若不顺手,干脆到这里再起炉灶。”
“我离开时还算好吧。也不知现在如何了。”
宋慈奇怪了,从会稽坐船沿着长江而上,再慢一两个月也能到这里了。蓝凯好像离开了很久一样。
蓝凯又说道,“不瞒老哥。两年前我在越国待的闷气,就把工坊交给别人管理了。然后北上开始周游列国,行遍吴、徐、鲁、宋、郑、周、晋。前几日刚从秦国旬阳过来。”
“你倒是见识广阔。说得我都想去游历一番了。唉,可惜岁月不由人啊。”宋慈感叹一番。既然蓝凯离家日久,时过境迁之下肯定有所改变,就又继续劝他留下来。
宋慈正中蓝凯所想,就说道:“宋老哥的好意我明白。这次来到楚国也确实有再建炉灶的想法。在商言商,我这有一套冶炼高品质铁器的方法,我以此法入股。宋老哥你以资金、人力、地皮入股。新的打铁工坊分为十股,你占九股,我占一股。”
“可以。我这打铁铺子有现成的,就等你展示一二了。”
展示不能马上进行,蓝凯让宋慈找来陶匠、木匠,先期制作砌炉用的火砖、热交换管、鼓风箱、坩埚等。又画出炉灶的图形,让人准备建造。
之后,蓝凯就在宋宅住下了。让人称赞的是宋慈居然复制了他那小院子里的装修方案,从墙面到地面,从设备到家具,几乎完全一样。这让蓝凯住得很舒服,很有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