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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无聊的夜晚

我对钱不是很有概念,比如说这件衣服值多少钱之类的,一般来说我买东西不是看东西值多少钱,而是我想要的程度和有多少钱来决定买不买。我的同学里面绝大多数都是比我有钱的人,以前曾和一位同学去买过水果,她因为老板缺斤少两和价格有点高就和老板吵了起来,她能在买衣服的时候为一件衣服花很多钱但是却为水果大动干戈。我觉得她可能是觉得自己被坑了所以忿忿不平,但就我自己来说几毛钱的事情没必要,不管是我拿了还是卖水果的老板拿了同样都没有什么不同,不如说同样的钱在不同的人手中价值是不一样的,那样的话反正对我来说意义不大,不如让给别人。

对钱没有概念的另一个方面是我虽然知道钱不过是一个进行交易的媒介,但是我还是觉得吃饭喝水睡觉甚至上厕所都要付钱是一件比较奇怪的事情。我觉得我应该是睡在一个简陋的自己用茅草搭的小棚中在雨来时躲避漏下来的雨滴,在太阳天翻盖我的小茅屋,口渴了在溪水边喝点水或者用一个木桶或者竹筒装点水回家,在山里去找果子或者自己种点粮食,自己建个不怎么美观的厕所,我从自然接受馈赠,而不是用钱去交换满足人的生理需求。我不理解同样是土地的地方,在很多年以前是不属于任何生物或者属于所有生物现在都属于国家和房地产开发商。我知道自己如果去工作了就会有钱,有钱了就能生活,但是我的工作却离满足自己生理需求的事情毫不相干,比如我在公司上班,每天都坐在电脑面前,然后我就可以得到钱去买自己需要的东西,但是作为一个自然生物我脱离了所有满足我需求的产品的生产过程。

更让我难以理解的是,那么多的有钱人,越是有钱的人就越喜欢挣钱,可以理解这是一种快感,已经超越了生存需求了,也有可能这就是一个游戏。但是我比较好奇的是地球到底值多少钱,富豪们的愿望到底是什么,是想要把地球上的所有财富都挣到自己手里还是只是在这个圈子里游戏,如果是游戏那么游戏的规则和底线到底在哪里。地球的价值是不变的还是一直在变化的?如果是变化的那么是不是有人想要集齐地球上所有的财富把地球买下来等它升值,然后跟谁交易?所以所谓的有钱是怎么回事,我觉得我大概是这一辈子都没办法体会了,超出我生存需要的部分的钱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有什么用,不过如果有的话大概会被我挥霍完的吧。

所以跟她旅行的时候我就更是不能体会钱的作用了,首先,我没有钱,其次,不需要我付钱。我们在一起的所有开销都是她给的,我要做的就是乘车、吃饭、睡觉、上厕所和看风景。我觉得我比较适合这样,如果我以后有钱我也想雇一个人陪我旅行,把钱全部给她然后自己跟在后面就可以了。

在下车的时候有几个年轻男子对我们吹口哨,我和她相视一笑。我也不是很能理解这些人的行为,明明是高等动物偏偏要做些低级的事情,要是这样还不如把他进化的机会让给人家大猩猩。下火车之后我们有坐上了公交,之后好像又换了几次车,反正我一上车就困,最后我们到达宾馆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因为在车上睡得昏天黑地,所以一下车我就醒了,精神特别好,拉着她要去看风景。

“我拜托你了,虽然你在车上睡了但是我没睡好吗,我现在很困,先睡了明天再去看。”她用手揉揉眼睛抗议。

“好吧,那你睡吧,我自己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我不是粘人类型,虽然人生地不熟但是这点事情我觉得自己应该是没问题的,不如说我就问问,自己一个人说不定会更好。

我刚出门就被打回来了,实在是太冷了,不过拿了衣服之后我又继续出发了。我们的旅馆处在一个郊外一点的地方,一眼望去都是草原的样子,星星特别明亮。我记得上一次看星星还是在我们家没有修2楼的时候,农村的夜和城市不一样,那是属于宁静和漆黑的,在这样漆黑的人间,星星那点微弱的光才能穿过云层照射到人类的梦境中。我们家好像是我上高中的时候修的2楼吧,在修2楼以前我们的楼顶是有楼梯爬上去的,我晚上就把被子抱到楼顶去睡,后来除了自己身体睡的地方其他地方都是湿的。我在半夜看流星,但是并没有许愿什么的,我以前一直觉得连我自己都没有办法实现的愿望,流星又怎么能帮我实现,所以我看过了很多次流星,一次愿望都没有许过,所以在要不晚上去看看流星许个愿望好了。但是我刚坐下还没有看到流星,她就来了。

“你怎么来了?”

“担心你呗。”

“我是需要担心的类型吗?”

“好吧,刚刚睡迷糊了。”

这里的星星太清晰,就行倒影在水里的灯光,她坐到我旁边,我们一起仰头看着天空,像是要把这样的天空印在灵魂深处。

“喂!”夜风一吹让人冷出一身鸡皮疙瘩,我往她身边靠近了一点。

“你说人死后会变成什么?”她依旧看着天空,像是在问我,又好像不是。

“我是学理科的,怎么可能知道,而且你都不知道的东西,我怎么可能知道。”

“好吧,好像这也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

“你觉得自己准备好了吗?”

“嗯,我觉得差不多了,最近心里开始有点空了,但是我还有事情没做,那就是点缀你的风景。”

“那我也可以啊!”

“不是你,那个点缀我的风景的人已经不在了,现在到我为别人点缀风景的时候了,突然有点为人父母的感觉。”

“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这样的事。”

“什么时候呢,我也不清楚,不过我还像是第5代,你是第6代。”

“为什么是第6代,我不要6!”

“6不好吗?不是说66大顺吗。”

“我喜欢的数字是7,我才不要6呢。”

“这是该纠结的地方吗,话说你是多喜欢7啊。”

“7是我的幸运数,我的所有密码都是7”

“看星座还是别人给你算的?”

“我自己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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