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第一人民医院,急诊室门外。
“病人没什么事,只是面部摔伤。”主治医生走出了治疗室,向门外众人叙述病人情况。
“面部摔伤叫没什么事?”袁东升抓住医生的衣领。
“东升!快放手!”苏慈急忙拦住怒火中烧的袁东升。
“医生,会不会留疤?”钱多多焦急的问到。
“病人右侧面颊有道一公分的伤口。创面很小,很快就会康复。但是伤口较深,恐怕会留下疤痕。”医生并没有在意袁东升的态度,耐心的说到。
袁东升冷冷的看了苏慈一眼,独自走进了治疗室。
“娇娇,多多。你们说。。。我老公会不会不要我了。”看着袁东升的背影,苏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赵天娇和钱多多从来没有看到过苏慈流泪的样子,心疼的将她搂在了怀里:“别胡思乱想。。。”
“跟我们说说你和袁东升是怎么认识的吧,上次去法国参加你们的婚礼,只顾着喝酒了。。。”钱多多在苏慈的耳边,轻声的说着。
三人在急诊室门外的地板上肩并肩坐了下来,仿佛回到了高中时代,三人半夜从宿舍偷跑出来,在天台聊天的样子。
“我和我老公是在我们家里的酒庄认识的,他是我们酒庄的会员,每个周末都会来参加酒会。很多人来参加酒会都是为了社交,但他不一样。他不太爱说话,总是一个人在酒窖里独自品酒或是办公。我看过会员资料以后,才知道原来他也是江州人,在巴黎做化妆品生意。后来我发现,他总是在有意躲着我。。。苏慈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穿着一字肩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来到了苏氏酒业巴黎温姆酒庄的三号酒窖。
三号酒窖一般是用来存放国内客户定制的红酒,所以平时很少有人来。
女孩心不在焉的挑选着酒架上的红酒,用余光打量着一旁酒桌上正在品酒的中年男子。
男子拿起刚刚挑选出的两瓶红酒,正打算离开。
“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女孩低头看着手上的红酒,若无其事的问道。
“我没有躲着你,只是正巧要离开。”中年男子平静的回答。
“如果我没记错,这已经是第五次,难道每次都是巧合?”女孩放下了手中的红酒,看着面前的男子。
“我想你误会了,我只是喜欢安静而已。”中年男子回答完她的疑问,转身朝着楼梯走去。
“你把话说清楚,我究竟什么地方得罪过你!”女孩拦住了他。
“看来我今后需要换一家酒庄消费了。”中年男子无奈的笑了笑。
“那我就把你拉进酒会客户违约名单,让你在整个巴黎酒庄都入不了会员!”女孩冷笑着说道。
“这里是巴黎,你以为是在江州?我劝你把在国内的那套大小姐脾气收敛一些。”他冷冷的看着面前态度傲慢的女孩。
“这么说,你知道我是谁?”女孩轻挑起眉毛。
“我只是听说过关于你的事,江州不良千金,“如此多娇”里的苏慈。”中年男子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那又怎样?”苏慈一副不屑的表情。
“实话告诉你,我不太喜欢跟你这种女孩打交道。”中年男子走上楼梯,打算离开酒窖。
“我是什么样的女孩?”苏慈若无其事的将手臂搭在楼梯扶手上,拦住了他的去路。
“我不想在这里跟你吵架。”袁东升怒视着她。
“啪!”一瓶红酒在袁东升的脚边被摔碎。
“你喜欢摔东西?真巧,我也喜欢。”袁东升将手上的红酒放到一旁,猛然将面前的酒架推倒,酒架上的红酒碎了一地。
苏慈完全没有想到面前这位平时看起来温文尔雅的袁东升,竟然脾气比自己还要火爆。苏慈顿时火冒三丈,她拿起了袁东升刚刚放在一旁的两瓶红酒,用力摔碎在他的面前。
苏慈后来才知道,她摔碎的是袁东升为母亲定制的生日礼物。
袁东升彻底愤怒了,他一气之下将整个苏氏巴黎温姆酒庄的三号酒窖,都给砸了。
看着袁东升疯狂的举动,苏慈被吓住了,蜷缩在酒窖的角落里,四处蔓延的红酒染红了她白色的连衣裙。
苏慈哭了,哭的就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
袁东升渐渐恢复了平静,他从口袋里拿出手帕递到了苏慈的面前。
苏慈愤怒的看着面前的袁东升,大声质问着:“你为什么要从别人口中来了解我!你自己没有眼睛吗?”
西子的出现立刻打断了苏慈的回忆,苏慈哭着上前抱住了刚从急诊室走出来的西子。
“嫂子,我没事。。。”西子安慰着此刻还在自责的苏慈。
“你先回酒店住一晚,明天回法国等我。”袁东升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说到。
“我想留下陪你。。。”苏慈擦了擦眼泪,委屈的看着东升。
“我妈正在赶来的路上。。。听话,我很快就会回去。”袁东升无奈的叹了口气。
保利和加索赶到了医院。
看着西子已经哭肿的眼睛和脸上厚厚的纱布,保利脑海之中一片空白。
“放心吧,我没事。”看着面前满脸自责的保利,西子故作轻松的回答着。
保利在心里默默重复着四个字:东城四少。
这时,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穿着考究,保养细致的中年妇人走进了急诊室。袁东升跟在妇人身后,脸色十分难看。
“妈。。。”妇人进门的那一刻,西子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伤痛,扑进了妇人的怀里。
“医生,我女儿的脸上会留下疤痕吗?”西子的母亲冷冷的问到。
“创面很小,但是伤口较深,恐怕会留下一道一公分左右的疤痕。”医生叹息着说到。
妇人推开了怀里的女儿,转身面向身后的袁东升。
“啪!”妇人一巴掌打在了袁东升的脸上,所有人惊呆了。
“是你带你妹妹出去的?”西子的母亲将眉毛高高挑起。
“是。”袁东升低着头,默默的回答。
“啪!”又是一巴掌。
看到眼前的一幕,西子急忙搂住了母亲。
“妈。。。你不要打我哥。。。都是我自己不好。。。”西子哭着央求着母亲。
“你爸临终前,你是怎么答应他的!?”西子的母亲冷声质问着。
“照顾好妹妹。”袁东升红着眼眶回答。
“你做到了吗?!”妇人大声的呵斥,声音传遍了整个医院走廊。
“没有。”袁东升小声说着。
“苏慈,你婆婆。。。”走廊上的赵天娇和钱多多惊恐的看着苏慈。
苏慈擦干了眼泪,拿出手机:“老吴今晚有回巴黎的飞机吗?一个小时以后?经济舱也要!现在就定票,我马上就到!”
苏慈挂掉电话,看着面前的赵天娇和钱多多还傻站在那里,生气的吼道:“你们两人没有听到我刚刚在打电话?还不送我去机场!!!”
一个礼拜过去了,西子依然没有回学校,保利在宿舍里辗转反侧。
“人找到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压的很低。
凌晨一点钟,江州东城区尊爵桌球俱乐部。
一名将头发染成白色的少年正与另一名染着金发的少年在吧台前的球桌打着桌球。
隔壁球桌上,两个朋克打扮的少年正各自搂着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女孩在一旁亲热。
“MD,没想到那个女人真的是苏慈!真是出门没看黄历。”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礼拜,白发少年仍然惊魂未定。
“听说她当年在东环路打架,把路都给封了,被警局带走后让学校给开除了,后来她不是出国了吗?怎么会在杰杰酒吧里遇到她?真是倒霉。”金发少年自怨自艾。
“这些日子我们还是低调一点吧。。。”白发少年叹了口气。
这时,三个戴着高尔夫球帽和,手中拎着球杆箱的陌生人,走进了尊爵桌球俱乐部。
“请问,东城四少在不在?”一个身材微胖的少年把手里的球杆箱放在吧台上,然后将箱子缓缓打开。
三人将帽檐压的很低,让人看不清容貌。
“我们就是,你们是谁?”一旁正在打球的白发少年收起了球杆,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三个陌生人。
就在陌生的少年转身的瞬间,白发少年突然倒地,周围人看着少年手中带血的高尔夫球杆,愣在了那里,吧台里的女孩吓得大声尖叫。
没等白发少年身旁的三人做出反应。
三个陌生人冲上前去用手中的球杆将他们打倒在地。
周围的客人立刻拿着桌球杆围了上来想要制止。
“不关你们的事,今天谁敢过来,下场和他一样!”其中一名身材高瘦的陌生人用手里的球杆指着围上来的众人恶狠狠的说到。
操场上,大一新生正在进行课间休息。西子虽然已经回到了学校,但是因为伤口还没有痊愈,所以一直在班级旁坐着休息。
“脸上的伤好点了吗?”保利递来一瓶矿泉水,坐在了西子的身边。
“你不用太担心,已经没事了。。。”西子安慰面前的保利,可语气里却依然透露着一丝难过。
开学不到一个礼拜就被同学们评选为校花的袁西子,暂时还无法接受自己的脸上多了一道疤痕。
“做我女朋友好吗?”保利终于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冲动,向西子表白。
“我答应过我妈。。。毕业之前不谈恋爱。。。”西子感觉自己的心跳微微有些加速,红着脸小声说到。
一阵刺耳的警笛声响彻江州大学校园。
“不许动!”三名警察冲进了操场。
在保安的指认下,将保利按到在地,用手铐将他带走。
“保利!究竟发生了什么!”一旁的袁西子被眼前发生的一切吓住了。
“放心吧,没事的。”保利回头微笑的看着西子,被警察带上了警车。
另外一群警察来到了声乐专业三班,用手铐将阿海铐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左佳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涉嫌一起故意伤人,我们现在要将他拘留调查。”一名警官一边回答,一边将阿海带上了警车。
这时,学校操场旁的江南便利店的店主毕加索,也在警察的控制下被带上了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