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一年的时光已悄然流逝。
玄阳昂着硕大的脑袋远远的跟在白发老头身后,路过溪流便斜眼瞅着水中挺拔威武的倒影洋洋得意,不时耸耸脑袋示意自己头顶那位称赞几句。
跨坐在玄阳头顶的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郎,一身粗麻制成的汗衫、短裤和草鞋却遮不住油然而生的清秀。
若屁股下的脑袋一晃动,少年合起书本扶着鹿角便是一阵熟练的溜须拍马。
无非就是大师兄高大挺拔,威武雄壮云云,玄阳却很受用,继续迈着优雅的步伐沿着水流方向挺进,而少年或坐或躺的在玄阳宽广的脑袋上看书,偶尔将挖过鼻孔的手在玄阳大脑袋上蹭个干净。
“大师兄,书上讲逆鳞是龙族的禁忌,小小的碰触也会令其发狂,甚至被自己的手足碰到也会死斗不休直至死亡,而龙族之中以黑龙发作起来最为残暴。二师兄发狂至今才刚刚一年,真的能恢复正常么?”
“放心啦,有我在能出什么事,更何况还有师父呢!”玄阳顿了顿继续道“小松,你小子肯定是在好奇为什么玄静能这么的平静下来”
“恩”
玄阳脑袋一晃继续道“这当然得归功于我了。多年来我为参透龙族逆鳞之谜,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无数次犯玄静逆鳞,终于被我发现即使是龙族也不知道的关于逆鳞的秘密。”玄阳吹着牛还不忘记卖关子。
“什么秘密”
“逆鳞被犯和修行一个道理,勤加练习之下,时日久了自然能够驾驭的了。”玄阳却没有将心中另一句话说出来:往常的龙族一旦因逆鳞被激怒,哪还会有什么活着的机会重新平静下来。
听到这个早已经知道的秘密,小松只得摆摆手,催促玄阳跟上师父。
玄阳心中却也冒出了一个疑问:按照自己的推算,玄静这次恢复至少需要十五个月,而如见却只用一年的功夫就能解禁,为何能提高的如此之快呢?
半个时辰后,望着微风拂过的水面,各式各样的水鸟悠然自得的在水中嬉戏,玄阳化作人形穿好了衣服和小松两人站在白发老头身后,静静的等待着。
眼前的这片秀水之中便锁着当日被白发老头掷下的玄静,小松美其名曰卧龙潭,而按照玄阳的说法,只有数百丈的大小,顶多算个水坑。
卧龙潭在融石峰的西南脚下,由青露山上的山泉和雨水汇集而成,东面和南面是广袤的原始森林,北边是从融石峰上数十丈高倾泻而下的瀑布,而西侧是一片开阔的草地。
此刻白发老头背对玄阳和小松站在一块露出水面靠近岸边的石头上,双手凭空点了数下,左手捏个法决,右手微微张开往后一引便定在原地。
数秒钟后,一根碗口粗细、挂满绿油油水藻的绳索伸出水面爬向白发老头。
说来也怪,出水碗口粗细的绳索到了老头手中便没了踪影。
随着爬出水面的绳索越来越长,潭面开始不断翻滚起来,不时有龙吟声从水中传来,惊得水面上的水鸟四散而逃,甚至近处森林里也传来野兽奔腾的嘈杂声。
一盏茶的功夫,绳索到了尽头,水面却恢复了平静,小松歪着脑袋使劲瞅着水面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便贴近玄阳小声嘀咕“大师兄,困龙索都收好了,二师兄呢?”
玄阳扭过头来对着小松摆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在说好戏马上就来。
说笑间,距离岸边不过数十丈的水面突然破开,一道虚影向三人袭来。
小松回过神来定睛望去,看到的是近半丈大小的硕大头颅已经飞至岸边,距离白发老头不足五丈之远,一双黑色的眸子里尽是无尽的死寂,仿佛屠尽苍生只是一个小小的游戏。
就在这时,小松看着师父的背影却突然觉得师父消失了一般,而眼前的背影只不过是一种错觉罢了。
化身黑龙的玄静刹那间又进了三丈,庞大的身体却微微挪了数尺让开老人径直朝着玄阳小松冲了过来。
这个时候逃跑已经是来不及了,而眼角却看到师父微张的右手缓缓抬高一尺,然后猛然握拳向下一击。
这时玄静硕大的脑袋如受重击一般猛然砸向水中激起数丈高的浪花。
伴随着一声闷响,整个巨潭也为之一颤。
浪花退去,玄静大半个身子隐在水下,只有硕大的脑袋一小半浸在水中,大半露在水面上,充满死寂的眼睛瞅了瞅疾步走过来的人影,挣扎了几下便合上了。
小松则张着嘴巴愣在原地,回想着刚才瞬间发生的一切,却被一条缓缓浮在水面上的彩虹打断了,因为在龙头右侧三丈高的地方,一个一丈大小残缺的七彩光拳嵌在彩虹之中正自快速消散。
玄阳倒吸一口凉气,轻轻揉了下自己右边的太阳穴小声感叹道“师父下手依旧毒辣啊”。然后拽住急忙往玄静身边跑去的小松,示意他待在原地。
白发老人两步跨到玄静身边将右手放在玄静脑袋上,运气凝神仔细查看玄静的伤势。
半个时辰之后,老头睁开双眼微微皱眉接着走到玄静逆鳞处,盘坐在水中将双手抵在逆鳞下一尺的地方再次闭紧双眼运起功来。
又两个时辰过后,漫天的晚霞将潭面映的通红,水鸟陆续离开水面飞到乔木之上或躲进水草之中,而在睡梦之中的玄静却感觉到疲惫不堪的身体里传来阵阵暖意,努力睁开双眼,映入眸子里的是一个盘坐在水中满脸汗珠的白发老头。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