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鬼卒穷凶极恶地喊着各式各样的冲杀声跑得越来越远,假装没看见。本来就是嘛,人家才救了大伙一命,好意思吗?再说、都什么时候了,你们当官的还闹个鸡枞,关我个鸟事!
“虎兄,咱们好聚好散,就像你说的,七八十年后谁还管得了谁,快走吧,你和我的世界是不一样的,有空回来坐坐,我给你开门。”万拖鞋劝服了他。
不服也不行,再不走就成光杆司令了,“你等着!”定北虎回头不忘。
一看对面的情况,就知道是赌赢了,而且是大赢,估计那位王爷没有个一年半载是喘不过气来的,放跑了这么多的对头鬼,不回去好好地写写总结怎么行。再来?再来老子把大门一关,保不准这定北虎转回来就咬你一口,报仇是小,弄死你!稳稳的坐进这地宫里来才是他想要的。
没有危险,又有大把的鬼服侍着,写书的写书,练兵的练兵,当官的当官,一个二个的都还当起了乐不思蜀的刘阿斗。
万拖鞋心里记挂着水妹,“不跟你们玩了。”连夜就赶回了村子。
“回家了回家了,总算可以过几天舒心的日子啰!”万拖鞋一纵就扑到了自己的烂床上,呛了一鼻子的灰不说,还把床脚也搞断了一只。
万小玲虽然不用再回避着水妹,但和平时期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拖鞋哥,我来找你商量个事。”水妹一进来就开窗敞门,斜照的太阳把万拖鞋刺得蒙住了头。
“你先出去,我还没穿裤子呢。”万拖鞋让她在院子里等着。
水妹不等他洗漱完毕:“咱们把鸡卖了吧?”
“不能卖,万小玲说了,没鸡的话,那些影卫就下岗了,他们回去和那老家伙搅合在一起可不是什么好事。”万拖鞋吐掉嘴里的牙膏沫子。
眉头微皱,又是万小玲。“你咋什么都听她的,她是鬼啊!”水妹的声音不轻不重。
“她说得有道理。”万拖鞋擦了把脸。
水妹把嗓门提高了一点:“我看也没什么道理,又不是一次卖完,边卖边养,循环经济,你懂吗?”
“哎?对呀!你看我这脑筋死的。”万拖鞋抓了抓脑袋。
水妹朝门边走了几步:“你不是死脑筋是什么?那府里满屋的家私,随便拿出几样来,你躺着都吃不完。”
“那是我的!知道吗!?贩卖文物是要坐牢的!谁要是敢打这没皮没脸的主意,老娘第一个跟她没完!”万晓玲在里面吼道。
水妹也不怕她:“你说谁没皮没脸的?你说!”
“不打不打”万拖鞋赶紧岔了进去:“水妹,鬼的东西可不是好拿的,你还记得王奶奶的事吗?我跟你讲过的,东西在哪它们就追到哪,你也不想这鬼闹得满天下都是,对吧?”
“随便说说,看把她急的。走、抓鸡去!”水妹拉着万拖鞋走了。
“嘭!”万拖鞋的另一只床脚也断了:“气死我啦!!”
世界总是那么小,菜市场上小分头一眼就认出了这卖药的,他前顾后盼地扫了几回,贼一样的摸了过来。
“喂、卖药的,你怎么又卖起鸡来了?你可让我好找啊!”他是遮着脸说的。
小分头太好认了,万拖鞋对他没有好感:“你管得着吗?咱这是正规经营,让开点!别影响我做生意。”
“大侠、大侠!我不是来找茬的,你帮帮我、一定要帮帮我,行吗?”小分头可怜兮兮的。
万拖鞋瞟了他一眼:“咋的啦、你爹死啦?”
小分头哭丧着个脸:“比我爹死了还要严重,那东西找上门来了,你看。”他甩开头发。
不看不要紧,印堂黑得像炭,眼眶青得跟被刚揍过一样,中邪、严重的中邪!“怎么惹上的?”万拖鞋看他挺惨。
小分头又凑近了一点:“大侠、有一晚上,我喝多了,开车时好像撞到个碰瓷的……都怪我,还叫它看什么车牌,祸就是这样惹的。”
万拖鞋听到一半就明白了,找上他的准是张大帅那个失踪的义子,问:“它怎么不弄死你?”
“差一点、就差一点!一开始它非弄死我不可,后来它想起我有个比较靠谱的爹,才暂时饶了我一命。它要我帮它找一个大货车司机,我的爹、这满天下的大货车,你叫我上哪去找?就算找着了,谁敢干那伤天害理的事?!”
万拖鞋觉着他还算说出句了人话,事情跟自己又多少粘的上边:“它在哪?带我去看看。”
“多谢大侠、谢谢!在我家,走走走、我这就带你去。”要不是人多,他想亲一口万拖鞋的心都有。
水妹不乐意了:“又不是去挣钱,你走了、鸡咋办?”
小分头为了这鬼,也没少花冤枉钱,那些“抓鬼”的尽他娘的瞎扯蛋,十个有九个都是起点网上混出来的,根本不起作用,跑了不还钱也就算了,还每次都害他被那恶鬼毒打一顿。多出少出总得出,他也不在乎这一点,他认准了这卖药的:“鸡我全要了,只要你帮我把它收拾掉,这张卡归你,密码是……”像交代后事一样,小分头把什么都托付给了万拖鞋。
这城里人咋会这么胆小?钱出了鸡也不要,一个鬼就吓得跟孙子似的。水妹找到了拖鞋哥的崇拜点,烂便实宜地把鸡倒给了旁边的,她要赶回去和万小玲说一声,吵归吵,大节不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