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亦溟意有所指的道,却是故意没有把话说完,话落,詹灏果然身体一怔,随即脸上的表情更是异常的狰狞,詹灏想到方才自己将剑给封亦溟的目的,他是要看着这把剑吃封亦溟的血,却没有想到,这把剑却是要了他儿子的命,而反观封亦溟,方才硬硬生生的受了那两剑,便是衣服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但他却依旧好似没事人一样,让人经不住怀疑,他到底有没有痛觉。
封亦溟没有痛觉吗?自然不是这样的,他痛,只是此时此刻,在妻子女儿面前,在喜得贵女的情况下,他哪里还有心思顾得上身体的痛,所有的痛,都好似被怀中的这两个女子给安抚了。
似乎是乐于看到詹灏那不甘与悲痛的神情,封亦溟想到这个詹灏方才的狠毒,顿了顿,继续道,“詹老爷,你莫要忘了,本王只不过是推了贵公子一把,谁知道,好巧不巧的,贵公子会落在剑上?啧啧……”
封亦溟一边说着一边摇头,似怜惜,又似在幸灾乐祸,目光扫过阁楼下的那一具凄惨的尸体,“贵公子的运气,还真是不好!”
至于詹灏想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呵呵……这就要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你……”詹灏眼里的凌厉更甚,这个封亦溟,竟然能如此推卸,方才明明……詹灏心中愤恨,再一次被封亦溟给刺激了,詹灏猛地感受到胸中一怔抽痛,就如方才的那样,甚至比方才还要强烈几分,詹灏眉心猛地紧紧的皱在一起,手下意识的揪住胸口,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封亦溟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特意在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詹灏之手的那一叠产业的所有权状上停留了片刻,眼底的讽刺更浓。
“快,快来人!”詹灏一颗心顿时慌乱了起来,心底的那一股不安,越来越浓烈,牢牢的将他笼罩住,甚至让他有些透不过气来。
下人立即一拥而上,不过,还没有来得及靠近詹灏,便听得溟王殿下一吼,“站住!”
那些本来是詹灏的属下,此刻却因为封亦溟的这一吼,鬼使神差的顿住了脚步,原因无他,只因为溟王殿下语气里所蕴含的凌厉气势,让不敢违抗,好似违抗了他的命令,下一瞬,他们就会落得和方才大少爷一般的下场。
方才大少爷惨死的那一幕,在他们的脑海中不断的回荡,好似扎了根一般,怎么也挥之不去。
虽然溟王说这事情和他无关,但是,溟王方才眼里闪烁着的邪恶光彩,那般的浓烈,就算是他们也没有办法忽视,溟王怕是事先就精确的计算到大少爷这一掉下去,会是怎样的下场,这个想法,更是让他们心里不断的冒出一股寒意。
詹灏的眉心皱得更紧,抬眼看向封亦溟,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庞,异常的狰狞,“来人,你们听他的做什么,谁是你们的主子?”
那些被训斥的人满脸的为难,看了看自家的主子,再看了看溟王殿下,虽然此刻他俊美的脸上是笑着的,可是,那笑容总是让人觉得不安,一时之间,他们竟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封亦溟自然十分满意自己对这些人造成的威慑力,看来,方才詹家大少爷的死,给大家带来了不小的威慑啊,好,如此甚好啊!
“詹老爷,你不用急,不过是有些痛罢了,又要不了你的命!”封亦溟将江月芜和宝贝女儿安置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但却让那椅子一直都在他的目光所及之处,他想就如方才那样,一直抱着月芜和女儿,可是,现在,他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做。
这个詹灏,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方才竟然利用月芜母女来威胁他,他又怎么轻易的放过!
轻迈着步伐,封亦溟优雅的走到詹灏的面前,詹灏努力让自己站稳,强忍着痛,他不笨,此刻亦是猜出,他突然而来的疼痛,定是和封亦溟脱不了干系。
“你对我做了什么?”詹灏努力想着方才的一幕幕,哪怕是丁点儿的蛛丝马迹,他都没有放过,可是,他终究是没有找到丝毫端倪,方才一切都在他的控制当中,而反观封亦溟,却是受制于他,可么可能有机会对他怎样?
可是,他忘记了封亦溟并非寻常的人,他的精明,是连他詹灏也自叹弗如的。
封亦溟挑眉,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本王能对你做什么呢?本王不过是按照你的要求,将你要的东西给了你罢了,现在,詹老爷这般质问的口气,实在是有些让人生气啊!”
封亦溟这辈子,从来都不曾畏惧过谁,就算是方才,他也是因为月芜和女儿掌握在詹灏的手中,让他有些投鼠忌器,可是,现在,月芜和女儿已经在他的羽翼之下,他可不介意触怒詹灏这老匹夫。
方才詹灏所做的一切,他都必须让他十倍百倍的偿还!
眼底的幽光闪烁着,嘴角含笑的封亦溟,熟悉他的人知道,这样的封亦溟,往往是最危险的封亦溟!
詹灏跟着封亦溟的引导,将他要的东西给了他?他要了什么?答案很快再脑袋里面清晰起来,詹灏因为疼痛而狰狞着的脸,更是难看至极,目光从封亦溟的身上往下,最后落在自己手中的这一叠所有权状上,神色不断地变化着,怎么会?是这个东西吗?封亦溟仅仅是给了他这个东西啊!
可是,这些所有权状,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此刻,他饶是知道这些权状是导致了自己的胸口疼痛的原因,可是,他却依然紧紧的攥着,舍不得放开。
“詹老爷,你是在想,这权状哪里出了问题吗?”封亦溟目光冷冷的落在詹灏的身上,眼底的讽刺更浓了些,这詹灏,还真是为了利益,什么都不顾,现在还紧抓着权状不放吗?
“你忘了,本王方才送出去的那封信吗?”封亦溟满意的看着詹灏的神色有了些微异常的拨动,嘴角微扬,却依旧是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