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仅仅是要封亦溟的命,正所谓斩草除根,这一家三口,留下了谁,都怕是祸患,有十多年前封亦溟的这个教训在,詹灏绝对不会再让他自己犯同样的错误。
而这夫妻二人一同赴了黄泉,有的是时间向对方展现自己的情谊,不是吗?
想到此,詹灏的眼底,隐约有一抹冰冷的恶毒一闪而过。
封亦溟和江月芜同时看向詹灏,眼底皆是凝聚起一抹深沉,随即便听得詹灏再次开口道,“溟王殿下,詹某已经如你所愿的让你见到了你的溟王妃,现在,是不是该是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江月芜眉心皱得更紧,兑现承诺?封亦溟给了詹灏什么承诺?询问的看向封亦溟,却只见封亦溟敛眉,不疾不徐的道,“好,还请詹老爷给封亦溟一些笔墨,待封亦溟休书一封,詹老爷不是要裘公子名下的产业吗?本王这就让他将所有产业的所有权,改在詹老爷的名下。”
詹灏想到詹家即将面对这样的好事,心里喜不自胜,眼里兴奋的神色闪动着,“快,笔墨伺候!”
很快,有家丁送上了笔墨纸砚,封亦溟丝毫都没有犹豫,在白纸上写下一些内容,便满意的放下了笔,詹灏可是一个警觉的人,命人将封亦溟写的东西呈上来,仔细看了好久,确定封亦溟不可能耍什么花样,才命人送了出去。
詹灏没有发现,在他命令将这封信送出去的那一刻,封亦溟深邃的眸中有一抹异样若隐若现,让人来不及捕捉住,便消失不见,此时的他又怎会知道,自己送出的这封信,会成为他的催命符呢!
詹灏的心情好极了,如果不是怕让封亦溟他们看了笑话,此刻,他怕是要欢呼起来,壮大詹家,可是他一直以来的目标啊,没想到,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
他詹灏并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人,对于用如此手段吞噬掉对手壮大自己,他丝毫不以为耻,他要的只是结果,而至于这过程是否卑鄙,他何必要去在意呢?
詹灏满心的希望,终于,在等了好一会儿之后,裘公子——追电亲自带着他名下所有产业的所有权状,进了这座宅院,在看到下人呈上来的所有权状之时,方才还极力保持着淡定的詹灏,终究是淡定不了了,竟赫然起身,双手捧着那高高的一叠权状,如一个小孩子一般,疯狂的手舞足蹈着。
“哈哈,以后这一切就都是我詹灏的了……哈哈……太好了!太好了!”詹灏的声音回荡在这个庭院之中,那闪闪发亮的的眼眸,让在场的其他人,眼底划过一抹浓烈的鄙夷,不过,鄙夷之外,他们更多的是平静。
“詹老爷,你现在也得到你想得到的了,詹家有了这些东西,必然会成为龙吟独一无二的世家望族。”封亦溟敛眉,平静的语调响起,打断了詹灏独自一人的欢悦。
詹灏怔了怔,目光扫过下面的一干人等,好似方才记起了什么,一抹诡谲重新爬上了他的脸颊,呵呵,他倒是只顾着享受得到这么多天降横财带给他的喜悦,忘记了还有他们的存在了!
呵呵,他的最终目的是封亦溟,不是吗?而这个……詹灏掂了掂手中的这一叠所有权状,这些不过是他额外的战利品罢了,一想到此,詹灏便又忍不住哈哈的大笑出声来,那得意的笑声在整个院子中回荡,经久不息。
终于,詹灏笑得够了,收敛好了笑容,目光落在封亦溟的身上,幽幽的开口,“溟王殿下,詹某在这里要谢谢你的慷慨了,溟王殿下,看来溟王妃在你的心里,还真是够分量,仅仅是见一面,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你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詹某佩服至极,不过……”詹灏眸光转动着,顿了顿继续开口道,“詹某这里还有一个提议,不知道溟王殿下有没有兴趣,和詹某来玩一玩!”
封亦溟皱眉,连江月芜眼底也是划过一抹警惕,不用想,詹灏这老匹夫也没有安什么好心。
但他们却知道,既然詹灏已经提了出来,那么,詹灏口中这个所谓的提议,便是他们再没有兴趣,他们也是躲不掉的,也只能静观其变,看着卑鄙小人,还要耍出什么花样了!
“说来听听。”封亦溟沉声开口,那双深邃的眸子,波澜不惊。
詹灏挑眉,“溟王和溟王殿下夫妻情深,甘愿为溟王妃放弃这样代价,不知道溟王千金在溟王的心目中,是怎样的地位?”
詹灏的话一落,几乎是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变,封亦溟眸子一紧,江月芜却是率先朝着詹灏吼出声,“詹灏,你休要打我女儿的主意!”
不,他怕不仅仅是打女儿的主意,他是要为难封亦溟啊!
“溟王妃,你这虚弱的身子,还是不要动怒的好,若真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溟王殿下怕是要和我詹某拼命了,至于我打不打你女儿的主意,你觉得我为刀俎,你为鱼肉的情况下,你有说话的地方吗?”詹灏眼底的疯狂闪烁着,一想到封亦溟给詹家带来的灾难,他无法咽下这一口气,思及此刻心中的盘算,詹灏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来人,去唤大少爷亲自将溟王殿下那可爱的小郡主带出来。”根本就不等封亦溟等人说些什么,詹灏便朗声吩咐道,目光却是一瞬不转的落在封亦溟的身上,恣意欣赏着他此刻的怒意。
愤怒吗?封亦溟这人,素来冷情,但对几个人,却是用情至深,除了当年死在他们算计之下的秦昭阳,怕只剩下眼前的江月芜和他们初生的女儿了。
封亦溟不是一直要报仇吗?那他不妨让他的仇恨更深,只是,这一次,封亦溟不会再像十多年前那样幸运,还有机会报仇!
很快的,如詹灏所吩咐的那样,詹家大少爷詹珏便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出现在阁楼上,小郡主的出现,顿时让在场几人的心都提了起来,那么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儿,如何能够承受詹灏这老匹夫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