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芜斜睨了茵茵一眼,这反应就是她想要得到的结果,嘴角微扬,“真的没有任何关系?”
“自然是真的,我是我,他是他。”茵茵再次强调,脑中浮现出那一抹身影,她的心里却似乎是在排斥着这句话。
江月芜的眼睛是何等的锐利?更何况,她可是过来人,又是两世为人,对于小女儿的心思,她可并不陌生,只是一眼,她就看出了茵茵眼中的神思,她虽然不知道,茵茵和赤骥之间发生过什么,但她几乎可以肯定,茵茵是喜欢着赤骥的。
“好吧,你是你,他是他,也对,你也知道,赤骥现在顶着四皇子的身份,五皇子都已经有五皇子妃了,四皇子娶妃,也是迟早的事情。”江月芜意有所指的说着,果然看到茵茵的脸色立即垮了下去,眼中竟然泪光在那一瞬间冒了出来,江月芜身体一怔,茵茵从来不曾在她的面前流过泪,可今日却……
江月芜敛眉,明白自己一定是刺激到她了,不过,这对茵茵来说,或许真的不是坏事,江月芜起身,上前拉着茵茵的手,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轻拍着她的背,“幸福这东西,是要自己去争取,喜欢赤骥,为何又不承认呢?”
江月芜的语调异常柔和,牵出了茵茵心里深处的那一丝情感,茵茵终于是彻底的将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情感发泄了出来,嘤嘤啜泣,“不是我不承认,是他不承认,他曾经亲口对我说过,长大了要我做他的妻子,可是,那之后,他却消失了好久,我到处寻找,终于找到他时,他却不承认了,我知道他有他的事情要做,我只想陪在他的身边,哪怕是当一个丫鬟,能够看着他就好,可是,仅仅是这点希望,他也不能答应,既然如此,我便如他所愿,我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看到他了,却没有想到,命运捉弄,几年之后,我们会再次相遇……”
只是,这次相遇,他的身份却变成了四皇子,而那张脸,却已经不再是她曾经看到的那张脸,她当初为了找他,一个人行走江湖,自然知道那是易容而来。
很好笑,这一次相遇,不再是她纠缠,而是他主动接近她,想到那一个约定,她当初之所以会答应,或许,潜意识里也是希望能够再借由这些原因多见他几次吧。
江月芜联系起赤骥青梅竹马的说法,很快便明白过来,在她看来,赤骥并非对茵茵无意啊,或许这二人都彼此喜欢着对方,只是……想到赤骥的使命,江月芜的眉心皱了皱眉,“你放心,等到有些事情结束之后,我便做主……”
“我不要勉强他。”茵茵抬眼对上江月芜的视线,这一次眼中的坚定,却是格外的真实,他不要勉强而来的爱情和婚姻,况且,她也舍不得勉强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
茵茵知道赤骥是听命于溟王的,所以,这一次,她也才会答应照顾溟王妃,只要是溟王要他做的事情,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哪怕是死!
江月芜莞尔一笑,怜惜的看着眼前的有情女子,“你觉得会是勉强么?”
茵茵不明所以,却只见江月芜眼里多了几分促狭,“改天找个机会,我们试探一下,便知。”
试探?如何试探?江月芜却没有多说,茵茵响起方才溟王妃的话,刚刚是害羞得不知所措,但是此刻,她却有些羡慕起来,如果真有她嫁给赤骥的那一天的话,她应该也会如溟王妃这般幸福吧。
目光由江月芜幸福的脸上,慢慢往下,最后落在江月芜的小腹上,脸上绽放出一抹向往的笑意,江月芜看在眼里,心中却是在盘算着,该如何促成这一对有情人。
她幸福,也希望身边的人幸福!
想到绿芽,江月芜的眸光变得深沉,虎啸国那边断断续续的有传来消息,但关于绿芽的却少之又少,不知道恢复了记忆之后的绿芽到底怎么样了。
唯一能够让她觉得安心的,便是她相信飞翩能够无微不至的照顾着绿芽,此时的江月芜怎么也没有想到,不久之后,她就会见到绿芽,而她也更加想不到,那时她所看到的绿芽,竟是让她那般震撼与心疼。
江月芜怀孕已有五月,自从江月芜将她对付凤倾城的计划告诉了封亦溟之后,封亦溟很快便布置好了一切,就等待着最好的时机。
龙吟一年一度的游园会日渐临近,按照游园会的规矩,每家每户的人都会出门,白日里到寺庙上香,夜晚便是游园宴,游园,赏灯,观烟火,猜字谜,对诗词……
尤其是大户人家,更是注重这个节日,每家每户都过得极其隆重。
封亦溟早些时日,就已经接到皇宫送来的请帖,除此之外,还有三大望门之中的凤家和詹家,以及墨家,邀请帖中,指明了邀请溟王和溟王妃一起出席。
自从上次在五皇子府上,江月芜微凸的小腹暴露在那些贵族夫人千金们的眼中之后,江月芜怀孕的消息,便已经不再是秘密,毕竟,那日所到的人,几乎遍布各家,她们本就是八卦之人,这消息在第二天就已经不胫而走。
众人似乎对怀有身孕的溟王妃极其的感兴趣,就连皇宫中的皇太后在听闻这个消息之后,也是吃惊不小,一个人想了好久,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随后特意交代龙吟皇帝,让他在游园宴会上,务必将溟王和溟王妃邀请到。
龙吟皇帝在接到这个指示的时候,就已经警惕起来,母后让江月芜进宫,是何意?不管是何意,他也不得不防备着,毕竟,江月芜的身子如今非比寻常。
游园会的前几天,龙吟昌都城传来一个消息,街头巷尾,竞相传达,那便是——在昌都城最繁华的地段,游园会的前一天将有一家神秘的酒楼开张,之所以神秘,是因为,任何人都还不知道那酒楼名字,而在最初的酒楼装修中,那一排店面,甚至全部被红布给遮了起来,让人一点也无法窥见其庐山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