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儿子?那你问问你的儿子,可有看在老六是他兄弟的份上手下留情?可有看在封亦溟……”龙吟皇帝正要说‘可有看在封亦溟是他兄弟的份儿上,不去陷害冤枉’,可是,话到嘴边,他却是硬生生的吞了进去,封亦溟不稀罕当他的儿子,更加不稀罕当封焱的兄弟吧!
凤皇后脸上更加焦急了起来,该怎么办?该怎么才能让焱儿免去责罚?她和皇上生活这么多年,虽然对他没有完全的了解,但是,却知道,皇上此刻确实是怒了啊,那眼中的神色,便可以窥见一二。
神色慌乱之间,凤皇后好似抓住什么,眼睛一亮,目光看向躺在榻上的封璘,“璘儿,你替你二哥求求情,别追究他了……本宫求你了,你快说说话啊……”
封璘拳头收紧,目光却是看向了封亦溟和他身旁的那个小侍卫,别追究?封璘叹息了一口气,皇后娘娘还不知道么?现在主动权早已经不在他们的手上了啊,又岂是他说不追究就不追究的?
凤皇后见封璘没有反应,注意力转移到了封亦溟的身上,对,封亦溟,他一定可以说上话,他步步紧逼,皇上才要处罚焱儿的,那么,他若是不紧逼了,那事情就可以皆大欢喜了,可是……她真的要求他吗?求虎啸国那个女人的儿子?
那个皇后紧咬着唇,内心激烈的挣扎着,虽然那个女人死了,但是,那个女人却终究是她心中的一个疙瘩,求那个女人的儿子,她做不到,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儿子要受那一百大板的责打,她心中的坚持,便在瞬间垮了下来,焱儿是她的希望,不能有什么差错,她若是只顾着自己的面子与傲气,那么受罪的是焱儿啊,她怎能眼睁睁的看着焱儿受责打?
眼神一凛,凤皇后好似最终下了什么决心一样,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之中,跪行到封亦溟的面前,“溟王,本宫求你,求你替焱儿求求情,一百大板,他承受不起啊!”
“母后,你干什么?”封焱叫出声来,他没有想到,母后那么高傲的性子,竟然会为了他,而对封亦溟下跪!心中一团火焰在迅速的燃烧着,这甚至比方才封亦溟的讽刺,更加让他脸上无光。
他宁愿接受那一百大板的责打,也不愿对封亦溟低头,这是属于他的高傲。
“焱儿,你别管,母后不能看着你……”凤皇后迎上封焱责备的视线,明了他的意思,焱儿是皇子,虽然平日里低调谦和,但是,终归有他皇子的自尊,可是,大丈夫能屈能伸,等过了这一关,以后再找机会将今天丢下的面子与尊严捡回来,这不就行了么?
来日方长,谁能够笑到最后才是赢家。
封亦溟看着这**二人,嘴角的讽刺更浓,还一个替儿子着想的母亲?原来凤皇后也是知道疼惜自己的儿子的呵!他儿子的命就是命了呵!当年,她和那些人联合陷害娘亲的时候,可有想过,娘亲也还有他这么一个儿子要疼爱?
眼前的母慈子孝,在封亦溟的眼里,却是激起了更浓的恨意,求情么?既然凤皇后已经下跪了,他若是不买面子,那就是他说不过去了。
敛下眉眼,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封亦溟再次抬眼之时,声音之中倒是多了一丝轻快,“皇后娘娘,您这是干什么?快些起来,你这么大的礼,封亦溟可承受不起。”
封亦溟做了一个虚托的动作,请凤皇后起身,凤皇后见他脸上的笑容,心中顿时充满了希望,“溟王,你是答应了?”
封亦溟呵呵一笑,“凤皇后开口,本王又怎有不答应之理?想当年,本王也有一个如凤皇后疼爱二皇子一般疼爱着本王的娘亲,不,她比起你,更加疼儿子,可惜……”
凤皇后脸色一沉,她又如何能不知道封亦溟说的人是谁?秦昭阳,当年,她确实是疼爱她的儿子,这也让他们知道,封亦溟便是秦昭阳的弱点,而他们也不止一次的利用过她的这个弱点,可封亦溟在这个时候提起秦昭阳干什么?不知为何,她的心中隐隐冒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目光瞥向封亦溟,似乎是在探寻着他的心思,只是,封亦溟素来内敛深沉,他的心思又岂是寻常人一眼看得穿的?
龙吟皇帝听封亦溟提起昭阳,眉宇之间也是多了几分哀痛,若是论谁疼儿子,又有谁比得过昭阳?封亦溟一直都是昭阳手心中的宝贝,就连自己也比不上封亦溟在昭阳心中的地位。
想起昭阳为了封亦溟不止一次将自己推开的事情,龙吟皇帝心中也是一阵失落。
“本王想,如果娘亲还在,今日是封亦溟处在二皇子的位置上,娘亲或许会比皇后娘娘做得更多,她或许不仅会跪地求人,甚至连替封亦溟承担责罚,她怕也是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她就是这么慈爱伟大的母亲啊!”封亦溟意有所指的道,那双深邃的目光紧锁着眼前的凤皇后,笑容之中的诡谲,越发的浓郁。
被封亦溟这么看着,凤皇后心中的不安越发的浓烈,脑中回荡着封亦溟的话,这个封亦溟,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封亦溟倒也没有给让她多想,下一瞬,便将他的意思当众表露无遗,封亦溟绽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朗声对龙吟皇帝道,“皇上,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一点,本王想,怕是皇上也无法撼动,不过,封亦溟恳请皇上成全了皇后娘娘的一片爱子之心,封亦溟倒是有一个好法子,既可以减轻二皇子的责罚,又可以让皇后娘娘的爱子之心不被忽视。”
龙吟皇帝皱眉,好法子?封亦溟能有什么好法子?他倒是有一种奇怪的预感,封亦溟会为封焱求情,他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的。
二皇子封焱的眸子也是一紧,不相信封亦溟会帮他,不过,凤皇后此刻倒是满心雀跃,她只想着能够让他的儿子减轻责罚,最好是免除责罚,别的,她也没有精力去多想,急切的问道,“什么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