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芜每说一句,封天鸣脸上的惊恐便多一分,而飞翩神色之间的兴奋也在一分分的增长,封天鸣怎能不害怕,飞翩又怎能不兴奋?!
尤其是江月芜说要将封天鸣的命吊着,那摆明了就是要让封天鸣经历完所有的程序,经受所有的折磨啊!
“是,小姐,飞翩这就去找能够吊着他命的东西。”飞翩冷冽的开口,这等折磨人的方法,便是他听了,也恨不得快些将那些折磨一点一点的使用在封天鸣的身上。
对,他是恨不得快些,恨不得马上,立刻!
所以,飞翩没有丝毫停留,立即转身欲走,只是,他刚走出了一步,封亦溟却将他叫住了。
“飞翩,不用你去找了,千年的人参能够吊着他的命了吧,千年的人参在我溟王府也不少,我让人送来便是,大皇子殿下方才喝了那么多的毒芹汁,等你去找来了能吊着他命的东西,他还不得死了?这就划不来了。”封亦溟沉声道,此时的他,依旧惬意的喝着茶,以他的观察,封天鸣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了,便是看他脸上那极致扭曲与爆裂着的青筋,便猜得到,那毒芹汁的作用依旧在持续,依旧在扩大。所以,他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啊。
“对,千年的人参足够吊着他的命了,一支不够,可以多用几支,反正云王府也还有不少。”江月芜敛了敛眉,封亦溟和她想到一块儿去了。
一支不够,可以多用几支?若这个时候秦帝在这里,听了这句话,肯定是要肉疼了,什么时候千年的人参这么不值钱了?要知道千年的人参,极其难得,他皇宫中也才就那么两支,还是祖传下来的,非到性命攸关的时候,还舍不得用,可他们倒好,一支不够多用几支?他们到底有多少啊?
听这口气,他们是不惜花大价钱,也要让封天鸣受到那极致的痛苦与折磨了。
这个封天鸣,这一次是栽了,还栽得很彻底!
“多谢溟王殿下,多谢小姐!”飞翩感激道,但眼神却是凌厉如斯。
封亦溟将茶杯放下,缓缓起身,走到江月芜身旁,自然而然的轻揽着她的腰身,“谢就不必了,记得能让他多活一会儿,就要尽力让他多活一会儿。”
“这是自然。”飞翩坚定的点头,他自然会让他多活一会儿,因为,只有多活一会儿,那么便代表着,他就会多受一会儿的折磨,多痛苦一会儿。
他就是要将封天鸣的痛苦最大化,这才甘心!
狠么?狠又如何?这是封天鸣这畜生自作孽,是他自找的!
封亦溟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看向了那满身青紫,身体抽搐扭曲着的封天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大皇子殿下,你好好享受,本王就不继续陪着你了,哦,对了,记得死了之后,要给你那父皇托梦的话,别忘了告状啊!告诉他,将你折磨致死的人,也有我封亦溟的份儿,让你断子绝孙,更是我封亦溟的杰作。”
死了之后托梦!封天鸣便也只有在死了之后托梦去见龙吟皇帝了,不知道那个人知道他的大儿子死了,而那封天鸣的母后——西宫皇后,知道他的儿子的死和他封亦溟有关系,不知道又会是怎样的表情!
脑海中浮现出那一张凌厉如蛇蝎的脸庞,西宫皇后,龙吟大皇子封天鸣的生母,当年害死娘亲的罪魁祸首之一!
“月芜,我们走,飞翩,这里就交给你了,不必留情。”江月芜拉着江月芜的手,放在大掌之中摩挲着,那双深邃的眸子似能将人给吸进去。
“是,溟王殿下。”飞翩领命,他会留下好好招待封天鸣。
江月芜并没有拒绝封亦溟的安排,给飞翩使了个眼色,她知道,亲手终结封天鸣的命,亲眼看着封天鸣在痛苦与死亡的边缘挣扎,能够让飞翩好受些,那么,她便不打扰他了,而她……脑中浮现出那一个用轻纱遮面的女子,凤倾城!
现在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江月芜和封亦溟出了暗室,上了马车,离开了春风的总部,一路上,江月芜感受到封亦溟身上隐隐流露出来的深沉,下意识的反握住封亦溟的手,聪慧如江月芜,她又怎会看不出来她此刻的心情?
更何况,二人如今的关系是比以前更亲密的存在。
封亦溟方才对封天鸣说的那番话,是想起了昭阳长公主吧!
她虽然没有具体的探寻害死昭阳长公主的人具体的有哪些,但她似乎能够猜测得到,和封天鸣有密切关系的人,定是其中之一,关系密切?有谁能够比母子关系更加密切呢?
龙吟国当朝的西宫皇后,和出自凤家那一位东宫皇后齐名的女人!
“我想亲自去找凤倾城。”江月芜靠在封亦溟的怀中,缓缓的道,从见到凤倾城的第一眼起,她便知道,凤倾城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女子,单是凭着她那般受凤家老爷子的宠爱,就足以表明了这个女子的能耐。
若她真的和绿芽的事情有关,那么,她所面对的敌人,怕要比封天鸣更加难以对付。
女子么?江月芜从来不认为女子是可以小瞧了的。
封亦溟微微皱眉,他不是因为江月芜的这个要求而诧异,而是一早就料想得到,这件事情,江月芜势必会事必躬亲,但是……想到她后腰间的那一个月牙形的胎记,封亦溟的眸光敛了敛,他已经派人去查江尚书当年的过往了,他相信胭脂很快就会传回消息!
月芜是聪慧的,他担心的是,月芜在和凤倾城接触的过程当中,察觉到什么,私心里,他是不愿月芜知道那个胎记的真正意义的,月芜是他的!他封亦溟一个人的!
心中激荡着,封亦溟猛地将江月芜搂得更紧,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却是让江月芜皱了皱眉,从他的怀中探出头来,抬眼对上他的双眸,“你怎么了?”
她竟然从封亦溟的眼中看到了害怕,他在害怕什么?
“我跟你一起去。”封亦溟抬手轻抚着江月芜的脸颊,柔声开口,脸上复又浮出一抹笑容,没有回答江月芜的问题,径自做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