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昊看到成悦时,成悦正呆愣愣地坐在原地,面无表情,好似灵魂出窍,泪水打湿的鬓发还粘在脸颊上。他感觉情况不妙,去握她的手,是冰冷的,泪痕挂在嘴边上,睫毛都粘在了一起。
“悦悦,你怎么了?”他关切的问。
成悦听到哥哥富有磁性的声音,一下子扑在了他怀里,“哇”的一声再次大哭。他抚摸她的背问:“怎么了?有谁惹你不开心了?”
成悦停止了哭泣,转而抓住成昊的手,认真地说:“哥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告诉我实话。”
成昊从未见过成悦今天的模样,看着她一脸泪水的难过模样,点头:“你说吧。”
她哭着道:“哥哥,你是不是喜欢若峰?”
一语惊醒了成昊,他听到自己的心“咚”地响了一声,成悦的话不是疑问而是宣告!他对夏若峰是一见钟情的,他很明白自己的心,如果现在有任何人这样问他,他也会如实回答,包括成悦,很多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父亲因此找自己谈话,意思是成悦喜欢自己,打算与他成婚。虽然以前他们是兄妹的关系,但是并不是亲的,并没有什么不可以的。然而从成峰的态度来看,成昊终于明白一直以来自己的位置,自己只是一个傀儡,掌握集团实权的还是成悦,自己只是他们的摄政王,想必成峰开始收养自己的意思就是为着今天这个打算,他不会允许自己迎娶除了成悦之外的女人,说到底,一切都是为了她的女儿。所以,就算成峰知道自己喜欢夏若峰,最终的结果也是一样,因为成悦喜欢自己,必须和成悦结婚。成昊对于这样的命令不置可否,因为他想把这件事激化到无法妥协无法退让的地步,至于那个最终妥协的人是谁?那就要看谁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了,千万不要及早为表什么忠心、痴情去承诺什么。表面上,成昊对成峰还是表现出孝敬之情,对成悦还是做一个友好依顺的好哥哥。
成昊为成悦拂去脸上的泪水,点点头,原本温柔宠溺的眼神如烛光逐渐微弱,取而代之的是寒冷的锋芒。半晌,他一字一句道:“从我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爱上了她。”此时,房间的音乐声戛然而止,服务员为留声机换了另一张片子。成悦仿佛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她难以置信,嘴唇微微张开,一动也不动地盯着成昊,眼神穿透了成昊的冷峻坚毅的脸庞,似乎要在上面挖掘出什么来,她半晌说不出话来,窗外的冷风吹进来一下子将她冻在原地。
“为什么?”她骤然回神,抓住他的衣襟,望着他,目光如炬。
“我爱她,而你只是我的妹妹,我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好归宿,哥哥永远都会像以前一样宠爱你”。他声音夹扎着泥石流滚下的沙哑,似有不忍心,垂下眼道。
“不,怎么可能呢?她是我的好闺蜜啊,你是我最爱的哥哥啊,你不是最宠爱我的吗?”成悦的眼神开始飘移,眼珠不安地转动,窗户的风吹在她脸上,似乎把她的魂也吹走了。
“悦悦,你是我的好妹妹,哥哥会一直宠爱你的,但是哥哥爱的人只有她,夏若峰。”成昊抓住她的肩膀,逼迫她直视自己的眼睛,让她相信这个事实。
“不”她狮吼一声,像疯了一般,一手甩开他。“我不相信,不可能,我爱的人是你,你爱的人是我才对。”她的红唇翻开,露出森白的牙齿,昏暗的灯光将她的影子投射在地上,像极了空中一只邪恶的老鹰在她的头顶徘徊,她骤然从撒娇的小甜心变成这般惊惧恐怖的巫婆。
成昊叹了一口气,不想和她继续在这里纠缠,把她拉出了咖啡馆,带到车上。
也许是看到成昊并不理会她,她突然醒悟过来般地抱住成昊的手说:“哥,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悦悦,我还有事要处理,我让成管家开车来送你回去,回去好好休息。”成昊一脸的冷漠,嘱咐好成悦之后打电话给了管家,几分钟后,成管家将成悦带走,成悦恋恋不舍,成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微微一笑算是告别,算是安慰。
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必要还像之前的亲兄妹一样了,既然他们都没有做好自己的角色,为何要求自己一定要做好这个角色继续束缚自己被他们欺骗呢?既然不做哥哥了,那就没必要像以前那样宠爱着她了,现在,于他而言,成悦就和普通的女人无异。最多,为了她这个大小姐的身份,他愿意奉陪。
可是心里的另一个声音告诉自己,成悦或许是真心爱自己的,不能伤害她。这个家里唯一的女人就是成悦,这些年来,她充当着妹妹、甚至母亲的角色,给成昊温暖的照顾,他也一直很庆幸,在这个家,成悦是个温暖的存在。正因为如此,他曾真心地把她当做自己的妹妹,但不知何时起,眼前的妹妹蜕变成娇艳的女人,她偏要改弦更张,放弃这之前最好的情谊呢?可是,感情这样的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建成的,一旦用心,什么样的角色都可以登台上演这样的情感大戏。
成昊因为成悦的原因,更少回家了,成悦在家盼不到哥哥的回来,就去公司,去一切哥哥可能去的地方,什么也不做了,但是成昊有意躲着她,推说自己要开会出差在外。成峰看着女儿为情所伤,一边责怪打电话责怪成昊,一边勒令他尽快抽时间陪成悦;为缓解女儿的痛苦,成峰决定在她生日那天宣布他们订婚的消息。
夏若峰也在烦恼,成昊一出差就会要求自己一起,很多时候,根本没有必要的活动也要陪同他出席,可是作为上司的命令,她不得不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