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见他用这种语气说话,鲁道夫条顿微微一怔。“明白。”他点点头。
“很好。”毕夏普说着表情一换,淡笑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名中国死者的家属来了,现在在尸检房,法医说怀表在你这里,我来拿怀表让她确认一下,是否为她父亲遗物。”因为怀表检测不出任何指纹,时间也太短,暂时确定不了它的年份,就让各国死者家属先看看,是否为自己亲人所有。
“一起去吧!”毕夏普说着从抽屉里拿出怀表,再把椅背上的外套往身上一穿,便一起朝目的地走去。
两人一进来,就看见一名中国女孩儿坐在凳子上嘤嘤哭泣,她身边的女警则搂着她的肩膀,语声温柔的安慰着。
“你好,我是鲁道夫条顿警探。”不等毕夏普介绍自己,眼里只有工作的鲁道夫条顿就先亮出警员证,然后拿过怀表,伸到女孩儿眼前。“请问,你见过这块怀表吗?”
余伊沫抬起泪眸,细看了一眼,哽咽的摇摇头。“是谋杀吗?”她问。
“现在还不确定。”鲁道夫条顿公事公办的神情一换,难得的怜惜之情略过眼眸。“我能理解你所经历的痛苦,但别担心,我会将凶手缉拿归案的,我发誓!”
毕夏普立即瞪了鲁道夫条顿一眼,对他道:“过来一下。”
于是,两人走到一边,在别人听不见的位置上站定。
“你竟然承诺死者家属,你能破案?”毕夏普眉一扬,很不满鲁道夫条顿的安慰之语。“你要知道,不管多努力,我们很可能永远也查不出来,有些案件多年未结……”
不等他说完,鲁道夫条顿就耸耸肩。“幸好我时间充裕。”灵异案件虽难侦破,以他的寿命,他相信总有破案的一天。
毕夏普白他一眼。“人的生命很短。”也许他破案那天,死者家属已经不在人世了,他的承诺等于空头支票。
“若此案件一直未破,那名中国女孩儿找最高警司说,我们承诺要查出凶手怎么办?”
基于他们所属部门的特殊性,不是所有罪犯都能公布于世,若上面追究下来,少不了一顿责罚。
“那我们就尽快破案喽!”鲁道夫条顿笑笑,说了等于没说。
毕夏普眉毛往中间一拢,知道跟他很难沟通,便身子一转,不再搭理那个死脑筋,他走回原处劝道: “我感到很遗憾,所以我们不建议家属来看尸体。”
余伊沫站起身,语声哽咽的恳求。“我保证不会对媒体说什么,我只是想看看遗体。”
在来此之前,她已经收到警告,不得在各方媒体面前多嘴,更不得告诉家属以外的人听。
“她说一直在英国留学,平时很难和家人见上一面,就让她看看吧!”一旁的女警帮着说情。
法医已尸检完,鉴定报告也出来了,只要不触碰尸体,看几眼不会影响什么。
毕夏普心想再不答应,就显得太无情,于是点点头。“别耽搁太久。”法律无情,人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