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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优势》后记优势之思(2)

转眼已是2007年春天。我自2006年初移居深圳已逾一年。从大别山区来到年轻而奋发的改革开放前沿城市深圳,我感到这座青春的城市从执政的首长到企业精英,从莘莘学子到社区居民,无不呈现出一种满怀理想,发愤图强,敢于不断创造新优势的精神风貌。从他们的身上,我更加清晰地看到了全球化时代的一些主要特征,看到全球化时代的中华民族志在复兴的豪情壮志和奋发作为,也深切地感受到了时代精神、民族精神跳动的脉搏。我感到我在七年前那个春天所创作的这部哲理长诗所倾情歌颂的正是这种精神。我怦然心动,我满怀欣喜,一遍遍地吟诵那些仍然令人激情澎湃又让人深长思之的诗句,深深地感受到了自己的这部诗作跨越时空的强大而持久的生命力。于是,我对其内容作了少量补充和订正,将颇为大气的书名《俯瞰人间》更名为直奔主题的《优势》,重新出版,期待能与更多诗歌的爱好者、生活的热爱者、历史的创造者、人类进步事业的推进者们一起分享我的关于优势的心得,相信她能成为你所需要的一曲新歌、一杯劲酒。更相信在我继续行进的“优势之思”路上,能结识更多相互切磋启迪,相互理解激励的益友良师。

我的这一心愿不断地实现。2007年教师节那天,由诗刊社等单位组织和主持的“田海诗集《优势》作品研讨会”在中国现代文学馆召开。来自北京大学、北京师范大学、首都师范大学、华中师范大学、《求是》杂志社、中国社科院文学研究所、中国诗歌学会、文艺报和解放军报等单位的数十位专家学者诗人作家参加研讨。谢冕、屠岸、杨匡汉、张同吾、吴思敬、张永健、张清华、叶延滨、周溯源、曾凡华、王久辛、李小雨、彭名燕、林莽、刘福春、熊元义、杨志学等许多我一直钦敬却从未谋面的文学评论界权威和著名诗人、作家都从作品的思想性、艺术性等不同角度对《优势》的创作给予评价和肯定,认为它是继《天问》之后中国哲理长诗创作的开创性突破性的一个创造。专家们的评价和意见,又一次给我激励和鞭策,也让我对《优势》的价值有了新的认识。我坚信,尽管自己对于“优势”的认识有些超前,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生活的演进,人们对于优势的认识一定会不断深化强化,中国学术界对于优势的研究也会进入新的状态,取得新的突破。这是人类社会的竞争性所决定所需要的,而先知先觉比较后知后觉一定是处在相对优势位置的。烈士暮年,壮心不已。我对优势理论的研究应该不会因为长诗《优势》的诞生而划上句号。

评论一诗歌发展话优势

毋庸讳言,当今中国诗歌的境遇确实不佳。纵向地比较,无论与源远流长的中国诗歌的几个高峰期相比,还是与20世纪的几个活跃期相比,诗歌真的不吃香了。写诗的人不少,读诗的人不多,出版诗集更为困难。无怪乎许多诗人弃诗而去,或为商,为官,为小说,为影视,而不愿意继续分享诗歌的艰难。横向地比较,当今文学或精神产品的品种何其之多,以诗歌与通俗文学和媒体中的文化节目相比,诗的读者之少,影响力之弱,让人叹息。诗歌已经失去往日的荣耀,失去凝聚和辐射的力量,失去曾经有过的优势,已是不争的事实。

谈到诗歌的优势,从“优势”的视角观察诗歌,我们不能不联想一系列问题什么是诗歌的优势?往昔诗歌拥有优势和今天诗歌优势不再原因何在?能否再造如何再造诗歌优势?还有许多。既然钟情诗歌,也探寻优势,现就诗歌优势的相关思考,就教诗界和读者。

就诗歌而言,它的优势曾经表现为数量优势,更表现为质量优势,既有过位置优势,也曾拥有时机优势。先说时机优势。在当代种类繁多的文学形式中,诗歌无疑是较早进入人类精神生活的,《诗经》《楚辞》即是证明。古代中国,除了官方所需的一些文体外,主要的文学形式除诗歌以外,仅有如诸子百家的一些谈话录或学术散文等。人们是需要精神生活的,在其它文学形式尚未诞生而且印刷和传播技术落后的情况下,诗歌以其特有的兼有抒情、叙事、析理功能和弘扬真善美境界以及语言凝练简洁,易记易于传播等品质优势,较早走进社会各阶层的精神生活。“较早”就是时机上的优势,以时机优势和以屈原、李白、杜甫、苏轼等代表性诗人所创造的诗歌质量优势赢得了众多精神产品中的优势位置——距离读者最近,最易为读者、习作者所接受,从而带动量的发展,形成了诗歌的数量优势。所谓中国是诗的国度,这是诗歌这一精神主体以其诸多优势而创造的曾经的辉煌。

当代中国诗歌在各种文艺形式的争奇斗艳中优势不再,我们从获得优势的途经可以找到原因。主体在竞争中能否赢得优势,基本道路有四条第一条发展自己,第二条削弱对手,第三条防止自我削弱,第四条抓住机遇发展。对于诗歌和诗人来说,不可能更不应该通过削弱对手这条路去削弱其他诗人或其它的文学形式。那么,发展自己、防止自我削弱和抓住发展机遇以图自身发展这三条路对于诗歌和诗人来说,不仅是可行的,而且是必经的。

先说发展自己,发展自己就是诗人应该根据诗歌的特点和创作规律去提高诗歌的品质,力争写出能够引起人间广泛和持久共鸣的好诗。诗只能是诗人自己写出来的。诚如先辈沈德潜所言,“有第一等的襟抱,第一等学识,斯有第一等真诗”。因此诗人必须追求“一等襟抱,一等学识”上苦下功夫。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有写诗的灵性,加上不懈努力,才能写出好诗。在这一点上,面对诗歌暂时的困境,诗人们是否还做得不够?而且其它的文学艺术形式是否以自己的特有优势比诗歌发展得更快更好,而使诗歌相形见绌,处在劣势?

防止自我削弱,也是创造诗歌优势所必须的。事实上,一些诗人是在自觉不自觉地削弱着诗歌的优势,比如急功近利的浮躁情绪,比如褒己贬人的圈子主义,比如远离现实、远离人民的孤芳自赏,比如一些败坏诗歌声誉、败坏读者口味的文字游戏,比如一些期刊重关系,重名家胜过重好诗的倾向就是在削弱诗歌优势。把心思用在追逐名利、用在维护小圈子的利益、用在和读者玩文字游戏等方面,怎么可能有好诗产生?又怎么会有好诗问世?

抓住机遇,对于当代诗歌来说,一是应该抓住由于改革开放时代所带来的宽松环境的大机遇。在这样风云激荡的年代,竞争、拼搏、奋斗,图强,各种社会主体的盛衰更替,命运变迁,喜怒哀乐给诗歌创造提供了丰富的土壤。二是由于高科技的发展,给诗歌传播带来前所未有的优越条件,诗歌应该突破原有的写作出版模式,借助现代媒体和网络技术飞速发展的机遇,借势展翅飞翔。近年来网络诗歌的蓬勃发展和央视力推的新诗年会,都是诗歌发展的有效方式和有益尝试。

当然,诗歌毕竟是诸多文学式样中的一种,我们不能期冀所有的人放弃自己的爱好,都来写诗、读诗、谈诗,那种局面,是诗的灾难。因为诗到底是一门高雅的艺术。我们也不要指望诗歌会再度大红大紫,成为所有文学形式的领军品种,拥有绝对优势。我们还应该看到,在现代汉语土壤中诞生和成长的中国现代诗歌还仅仅只有不足百年的历史,在和古代汉语土壤中诞生并成长了几千年的中国古代诗歌相比,它是年轻的,难免稚嫩,不要指望它一夜之间就长成参天大树,硕果满枝。可是它具有年龄的优势,“路漫漫其修远兮”,我们应该允许它“上下求索”,而不要过于性急,不要因为它的暂时困难就轻言放弃或流露势利的眼光。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人类需要诗歌,中国诗歌必定会发展,会在各种文学形式的竞争中赢得相对优势。因为,随着人类素质和生活质量的不断提升,更多的人愿意更有诗意地生活,诗歌的精神完全可以渗透到生活的各个层面,而且肯定还会有不少有志的诗人拒绝各种诱惑,坚守诗的园地,为创作出人间期盼的好诗不断锻造人格,升华境界,继承,借鉴,创新,呕心沥血,锻造精品,写出无愧于时代,无愧于读者,也无愧于诗人自己的好诗。真正的好诗,是与人类社会共存共荣的。这样的好诗大量出现之时,就是中国诗歌赢得相对优势之日。诗人们,无需气馁。“面包会有的”,优势也会有的,让我们共同努力。

【作者说明】本文在《文艺报》发表时,作者曾有一处人名失误,承蒙著名诗人晓雪先生专门赐函指正,在此诚致谢意!

——2000年11月5至8日写于武汉—上海—武汉途中

——载2008年1月3日《文艺报》

评论二伟大历史进程与诗歌发展态势

中国社会主义改革开放的伟大事业即将走过30年路程。这30年是中国共产党执政以来领导中国人民所进行的致力民族复兴、国家富强、社会进步和人民幸福的伟大历史进程中进步最为巨大、成就最为辉煌、人民最为满意的一程。这一伟大的历史进程,凝聚着全民族的共识与力量,影响着每一个中国人的生活与思维,使我国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呈现出前所未有的蓬勃发展局面。

文学事业也是一样。新时期以来的文学创作,新作迭出、新人迭出、精品迭出。文学工作者们力图以自己的体验与梦想、激情与思考,忠实而精彩地反映这一伟大历史进程的光辉,更希望站在这一伟大历史进程的前列,为建设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引领人民精神生活贡献才情与心智,以无愧于社会赋予的人类灵魂的工程师这一光荣称号。中国文学艺术事业的发展,面临着蓬勃发展的大好机遇。一个和这一伟大历史进程相匹配、相辉映、相媲美的文艺繁荣局面正在形成。

但是,和我国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在这一伟大历史进程中凯歌行进的发展态势形成对照的是,中国诗歌和诗人们却在为诗歌的艰难、诗歌的“被边缘化”态势而担忧、苦恼、焦虑甚至忿忿不平。谢冕说他对当前的诗歌状态避用“热闹”但慎用“繁荣”一词。屠岸则指出如何从本世纪的困惑和焦虑中摆脱出来,是当代人和下一代人的历史大任。诗人首当其冲。而叶延滨则大声发问诗歌的优势在哪里?诗人的优势在哪里?

这一切是怎么了?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在伟大历史进程中昂扬地前进,与诗歌属于同类同道的其他文学形式也很少听说被“边缘化”,而素有文学艺术王冠上明珠之称的诗歌却在风雨后不见彩虹,出现“生存危机”,呈现“被边缘化”的态势,原因何在?是纯属偶然还是势在必然?是外因所致还是内因所为?诗人与诗歌对伟大历史进程所持的态度是不是有些关系?诗人和诗歌应否以积极的姿态参与这一伟大的历史进程?这一切都需要每一位诗人和所有关心中国诗歌发展的人们严肃思考并作出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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