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昊连着一个礼拜夜不成寐,怕对药物产生依赖,他一直硬撑着没有服用安眠药。这天夜里,正当李中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之时,感觉床晃动了一下。他怀疑是地震,忙爬起来穿衣服。
“地震了!地震了!”俄顷,从邻居家传来喊声。
……
在四周邻居的嚷嚷声中,李中昊骑上摩托车飞奔而去。
“李月呢?!”李中昊来到李月租住的地方,见房东一家都在大门外坐着,却不见李月。
“去那边了!”房东指指胡同尽头,“你来的正好,我觉得李月情绪不对头!刚才我们叫她时她不肯出来,说不怕死。后来我说——‘你住在我家,万一有什么不测,我们没法跟你家人交代。’她这才出来了。”
“哦,我过去看看。”
李中昊在一棵树下找到李月。
“房东说你不肯出来,为什么?!”
“早死早托生,我不怕死。”
“你的幸福生活马上就来临了,为什么还要说这种话?——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不用管我,你回去吧。”
“咱们还没离呢,我对你还负有责任!”
在树下默立半天后,李中昊说道:“总不能在这里站一宿吧?要么你在这里等着,我回经营部开车来,要么直接带你去那里。——放心,我不会怎么着你。”
李月跟李中昊去了他的建材经营部,在车中度过后半夜。
翌日当太阳照常升起,轻微地震引起的恐慌像浓雾一样消散了。
……
对李月承诺的时间只剩下最后一天,晚上,李中昊不得不硬着头皮起草离婚协议书。待他抽掉半盒烟,拿起笔来开始写时,电话响了。李中昊拿起电话刚“喂”了一声,听到李成林在那头说道:“姑父,我们家也安上电话了!”
“哦,太好了!”
“我姑姑呢?我要告诉她一个好消息!”
“呃……姑姑睡着了。什么好消息啊,也让姑父听听行吗?”
“行!是刘念晴家的好消息。她妈妈又要她了!她妈妈和她爸爸又结婚了,她可高兴了!”
“啊?!是真的吗?!”
“是!今天下午刘念晴告诉我的!”
“我也替刘念晴高兴!谢谢你告诉我这个好消息!”
……
次日上午,李中昊给刘永昌打去电话。
“你那边说话方便吗?”
“方便。”
“刘永昌,你混蛋!她为了你要跟我离婚,你却复婚了!”
刘永昌沉默了片刻,说道:“张婉儿拿女儿要挟我,若不跟她复婚,就把女儿带走,让我永远都见不到。她那人,什么事都办得出来。女儿是我的命根子……”
……
放下电话,李中昊去找李月。
李月知道他是为离婚之事而来,立即走出照相馆。
“写好了?拿出来吧。”李月说。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
“他复婚之事。”
“人家的事,干吗要告诉你。”
“就算没有他,你也不想跟我过了是不是?!”
“协议书呢?拿出来我签字。”
“我没写,我不会和你离婚!”
“说话不算数,你算什么男人!”
“害你吃这么多苦……我本来就不算男人。”
李月不禁泫然泪下,“滚!我没工夫在这里听你说废话!”
……
自此,李中昊的失眠症不治而愈,他又以百折不挠的精神,重新对李月展开追求。邀请吃饭、看电影等等,李月渐渐地接受了,但依旧拒绝与他有肌肤之亲,也拒绝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