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昊再次来找李月时,林萱已经调离东区百货楼。
“你也调走吧。”
“在这里干的好好的,干吗要调走?——我这人适应能力差,不喜欢变动,换个新环境很长时间都缓不过来,再说我对这里有感情了……”
李月一句“我对这里有感情了”,在瞬间触发了李中昊心底埋藏的嫉意。
“舍不得离开那个在纸片上写满你名字的人吧?!”
闻言,李月作片刻愣怔;“你竟然开我的箱子偷看!——卑鄙!下作!”
“我是偷看过,但箱子是你自己打开的……”
“你胡说八道!”
“去年冬天,你开箱找棉衣时,林萱正好来找你,没关箱子你就出门了。那个本子就在最上面放着,那样醒目……”
随着李中昊的提示,李月脸上的怒色退去。
“不管怎么说,偷窥非君子所为!”
“我不是君子也非小人,和大多数人一样不能免俗!”
“你还有理了!”
“其实我特别后悔看了你那些内心独白,那纯粹是自找折磨。你知道吗?我宁愿一辈子都蒙在鼓里!”
“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何总是阴阳怪气了。揣着明白装糊涂,城俯够深的!”
“我问到你脸上,你就会把他从心里清除出去吗?”
“如果我说已经把他清出去了,你信吗?”
见李中昊的反应模棱两可,李月起身打开木箱,从中拿出那个蓝皮本子,翻到某一页,递到李中昊面前。
“当他们举起酒杯,硬请我把烈酒饮尽,木讷的我,苦笑着不知如何推脱。我的芳邻本是酒量惊人,却舌巧如簧轻易躲过,她违心地夸大我的酒量,引着他们的‘枪口’对准了我。无奈的我望着你,期待着你帮我说话,可是等来的竟是怂恿与附和。失望如积雨云在心空凸起,酒魔在推澜助波,我仓皇逃避一隅,将隐忍不住的泪水偷偷洒落。晕眩中,我想起了他,如果是他,怎能置我与不顾。醉后才真的醒悟,醒后便不再庸人自扰,拥有的已懂得珍惜,没得到的不再以为最好。”——六月十六日
“看明白了吗?!”李月问。
“喔。”李中昊装得较为淡然;见李月要把本子撕掉,言不由衷地说了一句,“留着做个纪念呗。”
李月停下手,“好吧,听你的。”
“在别的事情上,怎么不见你这样听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