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院中,湛卿才发现不光胡伯自己在习武,步新这小丫头居然也在一旁学的有模有样的,看来她还真把昨天的话当真了。既然自己修真者的身份已经不是秘密,湛卿也就没必要对他们有所保留,以后也可传授一些修炼技巧,但是功法之事,却是不能擅自做主。
钱雯虽然也在院中,但是显然仍有顾虑,似乎认为女孩子舞刀弄枪的终归不美,只是在院中驻足观望,经过湛卿一番劝解,说这事修仙的必经之路,这才放下包袱,一起操练起来。钱雯虽然天赋不高,但经过培元丹的滋润,整个人的气力都有不小的提升,湛卿也是暗自点头。
只是胡伯年岁已高,湛卿却不知道有什么方法才能让其重登仙路,以后见到师尊还是要多打听一下才好。湛卿和胡伯又是按例切磋了一会,本以为二者又要打个平手,谁知湛卿今日居然有点点隐隐赶超的势头。湛卿认为这多半是昨天那颗培元丹的功效,虽然没有第一颗效果那么明显,但也算小有提升。打了一盏茶的功夫,胡伯被震得双臂发麻,索性直接退到场外,“不打了,修真者果然不同凡响,进步如此迅猛,以后公子若再想练武,怕是要另寻他人了。”
“都是丹药之功,算不得个人本事,钱雯也曾服过此丹,只不过剂量小些罢了。”湛卿怕伤了胡伯的心境,赶忙解释了两句。
胡伯还没开口,钱雯却是一头雾水:“公子什么时候给我服丹药了?”
“上次那碗水便是丹药溶解而成。”钱雯闻言脸上红晕更胜,心道难怪最近皮肤好了许多。
湛卿转过头,却看到步新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自己,心中好笑:“昨天度给你的灵气很大一部分源自丹药,所以好处你早就收下了,不要得陇望蜀了!”步新大眼睛滴流乱转,仿似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蹦蹦跳跳的找钱雯“切磋”去了。
胡伯平复了下心境,又补了一碗水,这才回到场内,“公子放心,老朽已是半入黄土之人,诸事早已看开,仙路自是无缘,若能见证公子和小姐成就那百年之好,老朽已是无憾,不必计较许多。”湛卿闻言唯有叹息,胡伯心结已经中下,若不消除,他日恐怕难有寸进。仙路难已成行,武道又遇阻碍,自己还要早点想个办法才好。
胡伯年过半百,体内经脉早已定型,培元丹之流的丹药亦难堪大用,稍有不慎,恐怕还有性命之忧,若想帮助胡伯,恐怕还需要奇丹灵药才行。
见湛卿愁眉不语,胡伯却是开导道:“公子将来有所成就,老朽这边的问题就能迎刃而解。公子还是要多考虑提升自己的实力才好。”
湛卿也明白其中道理,与其徒曾烦恼,不如脚踏实地来得好。“湛某受教了,只是。。。。”湛卿望着不远处的钱雯,欲言又止。
胡伯也是心有所悟,“公子若是暂时不打算远行,也可在椹檀磨练一番,那鬼祟军营练使就是个不错的差事。若公子觉得一时难以胜任,也可找那游三山切磋一二,公子前几日不是刚收到游三山的请柬么,正好可以探探游三山的态度。”
经胡伯这一提醒,湛卿才想起,自己答应于四的事情还没办,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正好借机拜访一下游府。
吃过早饭,湛卿就独自赶赴游府赴约。行至黑衣巷口,就见于四独自一坐在茶摊上,不住的四处打量,神态颇为焦急。
湛卿心里好笑,这于四倒是着急得很,若是自己不来,岂不是要空等一天?
于四见湛卿到来,二话不说,倒头就拜。湛卿本身面皮就薄,见黑衣巷诸多人赶来围观,直接把于四从地上提了起来,按在了茶桌上。“这又是怎么回事?把话说明白再跪不迟!”
湛卿神色微怒,于四赶忙把事情从头到尾给湛卿捋顺了一遍。原来昨天于四赶回游府时,已有人提前将此事报之游三山。本来最近游氏身体就不好,游三山已经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无力顾及其他,听到于四带人去府衙闹事,心中简直怒不可遏,大骂于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气之下直接把于四赶出了天罗坊。于四问讯犹如五雷轰顶,结果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拦在了门外。不过这于四也算忠心之人,整整在游府门前跪了一夜,但还是没能跨进府门半步。今日清晨,于四渴的不行,这才跑到茶摊买了碗茶,也并非在此故意守候,若是湛卿再晚来半盏茶的功夫,于四就又要回去下跪了。
见于四面色面容憔悴,发缕见居然有几根白发窜出,湛卿微微叹息道:“游三山也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怎生如此待人?”
“湛将军有所不知,三爷为人天不怕地不怕,哪怕是朝廷官员,他都敢斗上一斗。但三爷最敬老夫人,最畏仙人,所以冯事遇其一者就容易乱了方寸,我不怪三爷,是我于四没脑子。”于四语气颇为哀婉,所谓人死莫大于心死,此事对于四打击可谓不小。
“容我先见游三山一面,事情应当还有转机。”见于四默不作声,湛卿又补充道:“即便不成,我湛某承诺还在,湛府还有你一碗饭吃。”
于四闻言苦笑,“湛将军居然还记得,不管事成与否,于四先行谢过将军了。”说罢,就引着湛卿向游府走去。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路上不少人对于四指指点点,显然于四被天罗坊除名一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
黑衣巷在椹檀城算是出了名的破落地,周边门帘也多简陋不堪,唯有天罗坊经营的产业还算有些生机。虽说这天罗坊干了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但终归还是让着贫苦之地有所发展。行至黑衣巷深处,已难见些许店铺,多为民宅,也越发显得破败不堪。湛卿心中对这游三山也有些佩服,自己发迹之后,还能在这种环境下泰然处之,也算是颇有定力了。
行了半炷香的功夫,湛卿和于四终于走到黑衣巷尾。一道朱红色的院墙瞬间映入眼帘,虽然不见院内有什么亭台楼宇,但院墙上的鎏金瓦片也可隐约看出主人不凡之处。府门上“游府”两个鎏金大字更是刚劲有力,显然也是出自名家之手。但令人大跌眼镜的是,镇府的门台非狮非虎,亦非飞禽猛兽,竟然是两头水牛,湛卿见后也是哭笑不得:“这游三山还真是个品味独到的家伙。”
门前的护卫见湛卿和于四一起到来也是面面相觑,湛卿其人在天罗坊内可谓人尽皆知,但于四这家伙刚走不到一个时辰,怎么又回来了?
湛卿径直走到游府门前,对护卫说道:“椹檀副将湛卿携于四应约前来拜访天罗坊主游林芝,烦劳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