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所有的爱情
总带着或多或少的遗憾
但有的事情
我们无能为力
营销部的王经理给向晨介绍:“向晨,这是丁雪慧,以后她就跟着你,好好带她。”之后又转头对丁雪慧说:“这是向组长。”
“向组长,请多关照!”丁雪慧伸出手去。
向晨礼貌的笑了笑,伸出手去回握了一下便要抽出手,丁雪慧却紧紧握住不放,一双迷人的丹凤眼直勾勾的盯着他,他有些尴尬,用力抽出手来,手肘碰到了办公桌围挡,惹得旁边同事一阵窃笑。
百货大楼里,安可昕正在挑选衬衫,元岚靠在一侧说:“人家已经结婚的那叫结婚纪念日,你们这算什么?恋爱纪念日?”
安可昕转过头,笑容里带着一丝调皮:“是啊!怎么样?你又羡慕嫉妒恨了?”
元岚拉长声音说:“是——啊——恨死啦!”
安可昕笑起来,然后拿了一件衬衫说:“就这件吧!”
元岚走上前说:“对了,亲爱的,我后天要出差,可能要一个月,你就独守空房一段时间吧。”
“怎么去那么久?”
“我也不想啊!谁让我必须要听命于人呢。”元岚无奈的说道。
安可昕说:“知道了!”
新来的丁雪慧有事没事总爱往向晨身边凑,连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也要凑到一起。同事们都看出了点意思,一个个表情暗昧的说向晨交了桃花运,向晨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也是明白的。
早上向晨收到一个包裹,里面是一个金黄色小锦盒,他打开来,锦盒里的玉石吊坠是简约的设计,但却透着玲珑的美,正是他想要的。
对面的丁雪慧探过头来:“真漂亮!”
“送给女朋友的。”他故意这样说,想让她死心。
可丁雪慧似乎并不介意:“是生日礼物吗?”
“是相恋两年的纪念品。”
丁雪慧嘴觉扬了扬,算是笑过,这才坐了下来。
前几天向晨的小组成功签订了一个大的合同,他拿到了不少奖金,他用那奖金买了这个玉石吊坠,他想安可昕一定会喜欢。
就快要下班,向晨收拾好东西,准备快点赶过去,安可昕在等他。
这时,王经理走出来说:“今天晚上聚餐,大家一起出去放松放松。”
所有的员工欢呼雀跃,只有向晨是一副为难的表情,王经理走到他身边说:“怎么?向晨,有事?向晨刚想说话,经理却拍拍他的肩说:“你可不能不去啊!你可是大功臣。”
整个晚餐时间,向晨一直心神不宁,他借口去卫生间打了个电话给安可昕,说要晚一点才能过去,电话里安可昕说:“没关系,我等你!”
好不容易饭局结束,兴致高涨的一行人却提议去唱歌,几个部门领导似乎也是意犹未尽,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车。
KTV大包厢里光线昏暗,五彩的灯光打在人们脸上,明明灭灭。
大家的唱歌声、说笑声,酒杯碰撞声混在一起,嘈杂不堪。还有人在台上跟着音乐乱扭一气,也有人在抢话筒,闹得是沸反盈天。
向晨被灌了不少酒,此时头昏眼花。
丁雪慧走过来把酒杯端到他面前,他摇摇头:“不行……不能再喝了。”
丁雪慧紧挨着他坐下:“向组长,你可还没喝过我敬的酒。”丁雪慧今天穿着超短的黑色皮革短裙,一双长腿在五颜六色的旋转灯光下极具魅惑力。
向晨推开她:“我真……不能喝了,我女朋友……还在……等我。”此时的他,连话都说不顺畅了。
“最后一杯!”丁雪慧却是不依不饶。
“最后……一杯?好!就……最后一杯。”向晨接过酒,喝下的时候有些反胃,他差点吐了出来。
他想把酒杯放到桌上,却发出“哐当”的一声脆响。他看着摔得粉碎的透明玻璃杯,他分明记得,他是放在桌上的。
他抬起头,看到眼前的丁雪慧,她的脸变得有些不真实。
夜越深越凉,安可昕坐在小吃店里,窗外偶有三三两两的行人经过。
小店逐渐的冷清下来,人们陆续离去。后来,连最后一对情侣也走了。TA们走的时候向她投来奇怪的眼光,喃喃低语的好像在议论她。是啊!她坐在这里一整晚,饭都没吃,难免别人会对她感到好奇。
最后,小店老板上来跟她说要打烊了,她这才拎着那件准备送给向晨的新衬衫走了出来。
她走在昏暗的路灯下,掏出手机给向晨打电话,电话打通了但却没人接。她刚想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却来了短信,是向晨,短信上说:我在胜华酒店605房。
向晨怎么会在酒店?带着疑虑,她拦了辆出租,直奔胜华酒店。
安可昕好不容易才找到605,刚想敲门,却发现门是虚掩着的,她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刚想开口叫向晨,却看到了她绝不敢相信的一幕:洁白的床单上躺着两个人,男的竟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向晨。一个陌生的女人枕在他的手臂上,正在亲吻他。
安可昕疑心自己是看错了,这怎么会是向晨?怎么可能是她深深爱着的那个向晨?她不敢相信!可那熟悉的眉眼,不是他又是谁?
安可昕心痛得几乎站不稳,她连连往后退,似乎她这样后退,眼前的一幕就会消失不见。直到她的后背抵到冰凉的墙壁,退无可退。手机和袋子全掉在地上。
似乎是东西掉在地上的声响惊动了床上的女人,她转过头看到她,慌张而迅速的拉起被单盖住自己****的身体:“你是谁?”
她再也没有任何一点勇气继续面对这一幕,她跌跌撞撞的跑出门去。
不知道是跑了多久,她终于瘫坐在路边,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寂静无声!她抚上自己的胸口,那里又空又疼,疼得她快要不能呼吸!就像是有人在用一把生了锈的钝刀,一点一点切割开她的心脏,之后再一点点掏空,最后再没余下怎么,只有刺骨的寒风在那黑洞里肆虐的来回游荡。
“可昕!”她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她抬起来,她整个人都是恍惚的,过了许久,她才想起来面前这个男人是谁?
齐晟睿问:“你怎么了?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是啊!她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对了!她想起来了,她来这里是因为一个男人,她为他背弃父母,远离家乡!以为从此可以岁月静好!他曾许诺她一生一世,却不想不过短短两年时光,已是面目前非,如今这一切竟成了一个笑话!
齐晟睿看着她,她似乎已经不是她了,好像是失了魂魄的木偶,他心疼起来,他脱下外套,披到她身上,蹲下来伸手扶她:“我送你回家!”
家!她没有家!就连唯一的朋友也不在滨阳。
她猛的抓住他的手,像是突然醒悟过来:“带我走!你带我走!”她想起来,眼前这个男人不是喜欢她吗?她牢牢抓住他的手,就像溺水的人抓到一根救命稻草。
他感觉她的手极其冰凉,且微微颤抖,他说:“好!”
他带她回家,那是一栋精致的居所。绕过青草茵茵的院落,他把车停在镂花门前。
他扶着她上前敲门,许管家来开门,看到安可昕明显愣了一下。她跟着齐晟睿这么多年,从没见他带过任何女人回家,但她很快镇静下来,恭敬的称道:“齐先生!”然后站到门的一侧把TA们让进屋。
安可昕坐在沙发上,她的目光是呆滞且空洞的。
许管家倒了一杯温水来,齐晟睿把温水递到她面前,她像是没看见,一动不动。半晌才说:“我累了。”
她是真的感觉累,可她躺在宽大柔软的床上,却极其清醒。
这是齐晟睿的卧室,偶尔有少许的风从窗户缝隙中灌进来,暗淡的光线中宽大的落地窗帘在风过时微微晃动。
四周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包括离她不远处那一盏发着幽幽白织光的壁灯。这所有,带着未知的不可预测的不安包围着她。
齐晟睿坐在床头,这是侧卧,他让许管家随便布置了一下,他点了一只烟,拿在手里,却不怎么抽,香烟燃了一大截,银色的灰烬在空气中摇摇欲坠。
翌日一早,齐晟睿从卧室走出来,看到正在准备早餐的许管家,便问:“安小姐起来了吗?”
许管家自然能猜到他口中的安小姐就是昨晚带回来的女孩,她答道:“还没有。”顿了一下又说:“需要叫醒她吗?”
“不用,让她多睡会,我先吃早餐。”
齐晟睿吃过早餐,还不见安可昕下楼,时间已经不早。但在去公司之前,他想要看她一眼。
他上了楼,轻轻剥啄镂花木门,里面寂静无声,他犹豫了一下,开门走了进去,原来她正睡得熟,她眉头轻蹙,脸上有淡淡的潮红,她的手放在被褥外,皓腕如凝脂,但却纤瘦得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