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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辛卉卉回山东

刘军在东北待了十几天,王东升紧张了十几天,他过两天就向王静打听刘军地动静,王静在家呆的时间也不长,不能向爸爸提供很多情况,这让王东升很心焦。每天在家心神不宁,有时候赵青青让他领儿子出去玩儿他都觉得烦,让他去给儿子买点水果他也不想动弹。赵青青不满,骂咧咧地抱怨着。

终于刘军要回山东了,回山东的前夜,刘军邀请王东升来卉卉这里一起喝两杯。酒席开始不长时间,刘军就明确地说了自己的想法,他想让卉卉回山东,他说这不仅是自己的想法,这也是卉卉弟弟的意思。将来姑娘们工作的工作,上大学的上大学,卉卉的侄女马上也要回到爸爸妈妈身边,卉卉自己一人在这里肯定不行,无依无靠,回山东是顺理成章的事情,王东升听到刘军的话,血往头上涌,他料到的事情终于要发生了,王东升生气地摔了酒杯,离开了卉卉家,回家的路上,王东升心里难过地走不动了,他蹲在了一个墙旮旯哭出声来。他仿佛觉得刘军正驾着万驾马车呼啸而来,将卉卉拉走,将孩子们带走,将整个家也席卷的一干二净。

王东升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到夜里十二点。,赵青青没有睡,坐在床边气鼓鼓地看着进屋的王东升。

“干什么去了?你是不是不想在这个家过了,又想那个家了?”赵青青问。

“睡吧,不要想些没用的,我困了,明早还要上班呢。”王东升哭过,躲闪着赵青青的目光,回答得也有气无力。

他换衣服上床。

“你困了?我让你气得睡不着,你想睡,没门。”赵青青去拉躺在床上的王东升。

“有完没完。”王东升正心烦,挥手打开赵青青拉自己的手。

“你打我,你个糟老头子了,我一个姑娘,给你生了儿子,每天还要伺候着你,你这个没良心的……”赵青青又开始了念经似地哭骂。

王东升翻身不理赵青青,赵青青就去拽王东升,王东升起来去儿子的房间睡觉,从里边关上了门,赵青青就用脚踢门,儿子吓醒了,大哭起来。

王东升捂着儿子的耳朵,小声哄着儿子。

赵青青听到儿子的哭声,停住了踢门,自己也蹲在门边嘤嘤地哭起来。

赵青青心里也有无限苦楚,从温暖的南方来到这寒冷的北方,本来向往着有一个温暖的家可以抵御这北方的寒冷,可是,事与愿违,和王东升每次吵架后,心底泛起得冷意都让赵青青时常想念南方的温暖。

刘军走后,王东升听王静说:妈妈有心想回山东呢,舅舅打电话说了好长时间,妈妈拿着话筒抹眼泪,说自己无依无靠,将来回家靠弟弟了。

王东升听了王静的话心里发慌得厉害,下班就去卉卉门口瞧瞧,回家就发蔫。王东升和赵青青的争吵成了家常便饭,王东升做什么都有气无力,赵青青非常气恼,又一次,两人争吵的时候,王东升甚至提起了离婚,这让赵青青更加气愤,她觉得这一切的根源都来自卉卉,她冲到了卉卉家里。

辛卉卉正在院子里和侄女小沛洗衣服,衣服在院子里挂满了两条晒绳。

赵青青从墙角找到一个木棒,她头发乱糟糟,脸上带着泪痕,用木棒指着辛卉卉,带着恨意的喊骂:“你勾引我男人,你叫他过来他就过来也罢,现在你却挑拨着和我离婚,你个贱人,你想让我儿子没有爸爸。你个心眼歹毒的女人。”大棒轮过来要砸向辛卉卉,卉卉躲开,小沛也跟着乱跑,女人就哭喊着砸向洗衣服的大盆,然后是晾晒的两晒绳的衣服,衣服落在地上,人在上边蹦跳踩踏,院子里狼藉一片。

辛卉卉慌乱中也从旁边找了了一块木片,迎上了赵青青,她也一手掐腰,一手木片指着赵青青开骂:“要不要脸,谁勾引谁的男人,我孩子还没有了爸爸呢,你才贱货。这么长时间我没找你,你反而送上门来了,看我不砸断你的狗腿,让你来撒野。”于是辛卉卉冲了上去,接着两个女人挥舞着手里的东西开始乱打,喊骂,接着是互相撕扯衣服,头发,滚在了一起,小沛当然是姑姑一边的,混乱中,小沛扑上去,压住女人乱踢得腿,让姑姑暴揍她。

好不容易洗的衣服,让你给祸害得那么脏,小沛狠狠在赵青青腿上也挠了那么几下。

不过很快,王东升闻讯赶到,他拖着没有占到便宜,嘶喊哭泣着的赵青青走了。

辛卉卉拍着因为情绪激动而剧烈起伏的胸膛,望着两人走远的身影,眼泪涌出来。

这是小沛第一次看见姑姑和外人打架,她琢磨出了一个道理,打架你要先从气势上压倒对方,对方气势开始很可怕,但是当你的气势压倒她的时候,她就占了下风,气势有了,你也就胜了。

但是姑姑以前怎么不用这种气势夺回姑父呢,姑姑看样是为别人想的多,为自己想的少。不是不想做,是不愿意做罢了。姑姑太善良了,随了奶奶的脾性。

王静上大学后偶然回家的日子,王东升就过来看看女儿,他有时候过来还顺便给没有下班的辛卉卉炒个菜,有时候带着王静和小沛去逛逛商店。

日子过得很快,王静大二了,小沛也快要回山东了,王东升商量小沛,让小沛在东北上高中,小沛知道他的意思,怕姑姑回山东,她含含糊糊地敷衍着姑父的话。

回去的日子变得越来越近,小沛和姑姑也准备着回山东的东西,王东升三天两头地来辛卉卉这里打晃,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黄不拉几的脸看着让人觉得着实可怜。

终于有一天王东升的老婆又来了,手里又拿着棍子,骂着辛卉卉,骂着王东升,把窗户玻璃都打了个稀碎。

东北的八月份,晚上气温低,冷风嗖嗖的,辛卉卉和侄女小沛抱着被子蜷缩了一夜。

第二天,辛卉卉找人来修好玻璃,然后给王静打电话让她常住学校。

她快速定了火车票,带着小沛提前回了山东。

辛卉卉和小沛刚到家,王东升的电话就来了,听到俩人平安到达,然后就挂了电话

辛卉卉走了,最高兴的当然是赵青青,她觉得辛卉卉一走,王东升就不会那么神不守舍,意乱情迷了,也不用借口看孩子去那边了。

可是,不久后,赵青青就发现自己高兴早了,辛卉卉和孩子一走,王东升变得有点不正常起来。半夜醒来,床上时常不见王东升,有一次自己偷偷地尾随着他半夜出了家门,看到王东升站在辛卉卉的院门前一个劲地伸头往里张望,辛卉卉整个屋子黑咕隆咚,也不知道王东升在看什么。白天喊他,他常常受了惊吓似得四处张望。更夸张的是有一次他去幼儿园接儿子,回家了自己却找不到儿子,急急忙忙回去找,儿子坐在幼儿园旁边的小卖部门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原来王东升不知道在想什么,带着儿子去买了一颗棒棒糖后,自顾自走了,儿子喊爸爸他也听不到,只好大哭,幸亏小卖部的老板认识王东升和他儿子,人家把儿子接到了小卖部里让孩子等。

赵青青心里恨,哭、骂,王东升统统不做声。

说实话,赵青青心里羡慕辛卉卉得要死,比自己年龄大那么多的半老徐娘,把王东升的魂栓得那么紧,虽然王东升人在自己这边,但是这两年,自己过得多么煎熬,只有自己最清楚。王东升在自己这里是只风筝,飘在半天空,风筝线却握在辛卉卉手中,辛卉卉手动一动,王东升就不自觉往那边跑。现在那个女人要走了,他们两人之间的绳要断了,王东升的魂就飞了,六神无主了。这个没有魂的男人在自己这边飘着,有什么用呢,赵青青觉得一切哭骂都是白白浪费力气,想走进这个男人的心里,自己没有做到,儿子也没有帮她做到,赵青青感到愤怒又无助。

赵青青有时候坐在窗前,望着窗外发愣。是谁说过青春无敌这句话?再无敌的青春也难抵二人漫长岁月的相守。是谁说过年轻没有失败?人生道路上错误的选择,纵使一个急刹车也难免遍体鳞伤。

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赵青青觉得自己在演一出悲剧,这悲剧的主角不只是自己,还有自己的宝贝儿子——小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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